指揮人發饅頭,發藥物,修房造物,樁樁件件,都是利於百姓的事情,是個正真的父母官。
一個有如此通透特別的想法的人……
突然郭荷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興奮的問:
“刺史大人,這書,不會是您所作吧?”
“一定是您所作的。”
郭荷語氣無比肯定,除了宋丁雲,實在是想不出來,方眼天下,能做出如此書的人了。
“噗~”
宋丁雲直接驚訝的一口茶噴了出去。
好在郭荷離得有些遠,不然準噴他一身。
“少家主,你怎麼突然吐了?茶不對?”石勺背關心的問道。
“大人,您沒事兒吧?”
宋丁雲看了郭荷一眼,心裏吐槽:自己要是能寫出三字經那種東西就好了。
那玩意兒看着簡單,真要總結出來,那也是少不了一定的閱歷以及看無數書籍,還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被書籍思想所左右。
宋丁雲心裏瘋狂吐糟,面上一臉淡然,接過侍女遞來的帕子擦嘴,同時道:
“沒事沒事,你們別擔心,就是,就是茶有點燙而已,不礙事。”
一旁侍女立馬跪下了,顫抖着身體求饒:
“大人饒命,燙到大人了,請大人責罰。”
暼了侍女一眼,宋丁雲記得這茶是她上的,隨意找個藉口沒想到會把這侍女嚇成這樣,都快成篩子了,見石勺背也要責怪她,先一步擺手,開口:
“起來吧!無事,沒燙着我。”
“只是有些不習慣今天茶的溫度,才吐了,你先下去吧!”
侍女見宋丁雲真不處罰自己,立馬磕頭謝恩:
“多謝大人饒命,多謝大人饒命。”
侍女一邊說着,一邊磕頭,磕頭速度還極快,宋丁雲剛想阻止,侍女就磕了三個頭了,額頭也青紫一片了。
早已經強調多次別遇事就磕頭,遇事就磕頭,這人還是磕頭了。
看着侍女額頭的青紫,宋丁雲知道,讓她們反應不用這麼過激,還需要些時間。
畢竟她們前面的歲月裏,有些事情,已經深入骨髓了,一朝一夕,不能更改。
宋丁雲嘆了口氣,“下次別跪了,下去領點藥膏吧!姑娘家家的,可別留疤了。”
“是,多謝大人。”
侍女麻利的起身,感激的看着宋丁雲,後退三步後才轉身,腳步穩健的往門外走去。
眼裏有慶幸,臉上也有笑容。
沒想到遇到了宋丁雲這麼好的主子,想起以前的一個姐妹,就因爲給前主子夾的菜微微燙了一點,就被活活打死了。
侍女出大門後,回頭看了眼大門,心裏默默的道:
梅姐姐,可惜了,你沒有活到如今,現在我遇到了個好主子,你在九原之下,也不必擔憂我了。
郭荷看着這一幕,目送侍女出了房門,盯着宋丁雲看了看,發現他是真的沒有生氣,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大人,您真是個曠世奇才啊!”
見郭荷還要說別的,宋丁雲立馬轉移話題:
“你就講講第一頁,人之初性本善這些的意思吧!我看你能不能理解,以及,你的講解能力如何。”
“是,大人。”
“所謂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的意思是,人在出生最初的時候,本身的稟性都是善良的,天性也都相差不多,只是後天所處的環境不同和……”
郭荷不斷講解三字經,宋丁雲也認真的聽着。
石勺背看看郭荷,又看了看宋丁雲,覺得這文化人的世界,不懂。
這郭荷跟唸經一樣,宋丁雲居然還聽得認真,也不困。
郭荷說的單獨的字都懂,連起來,就是聽天書了。
石勺背也不想打擾宋丁雲聽郭荷講解,悄悄退出房間,看着外面黑黝黝的一切,鬆了口氣。
“呼!”
“聽着就頭暈,沒想到聽先生講那些玩意兒那麼讓人想睡覺,少家主居然聽着不困,不愧是少家主啊!”
看着門口兩邊站着的漂亮的青衣女子,大冬天的穿着薄薄的單衣也不知道冷,肉嘟嘟漂亮的臉蛋也是紅潤的,絲毫沒有凍到的樣子。
石勺背知曉她們看着一個個柔弱不堪,實際比自己厲害,打架是無論如何打不過她們的。
無意中看到不遠處角落有奇怪的黑影在晃動,擡步走了過去。
兩個青衣女子看着石勺背往角落裏走去,沒管。
片刻後,當看到石勺背在不遠處角落,搖晃了兩下,突然身子一歪,“嘭!”的一聲倒下時。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女人跳起來取下一個頭上懸掛的燈籠,拿着往石勺背跑去。
青衣女人跑到石勺背身邊,把石勺背翻過身,就見石勺背像是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
“快過來幾個人……”
屋裏,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宋丁雲剛要詢問,一個青衣女人就腳步匆匆進來彙報:
“啓稟宋公子,石勺揹他突然在院子角落裏暈倒了,會看診的姐妹給他看了,沒有查出原因。”
宋丁雲刷的一下起身,“那快去請大夫,把大夫請來好好給他看看。”
“我也去。”
宋丁雲拋下郭荷,跟着青衣女人出了房間,心裏很亂。
到幷州時就讓大夫給他和宋丁蘭看過,石勺背那身板,雖然有些營養不良,但也壯得跟頭牛一樣,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暈倒的。
剛出房間,就見幾人圍在不遠處角落。
宋丁雲快速查看了石勺背的樣子,看不出來什麼。
不敢亂動石勺背,又怕他是得了什麼急性病,直接讓藏在暗處的官涔宮的弟子用最快的速度去把大夫帶來。
暗處的官涔宮弟子剛走一會兒,宋丁雲聽到腳步聲側頭,就見從院子門口,跑進來一個慌里慌張的女人——是負責貼身照顧宋丁蘭的那個胡女。
胡女看到宋丁雲,立馬像是看到救星一樣,焦急的喊:
“大人,石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