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老村長,老村長還養了石頭怪獸,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天鎮碑,去了多半是被毒打的份。”白九很是鬱悶,突然覺得自己的隊伍好多餘,在危難爆發的時刻,竟然沒有去處。
“城主思慮的對,或許等着村民與巨城徹底碰撞,我們才能知道該做什麼”枯新兒簡單的說道。
水念融沉思,看不清方向,只能看着雲縱,等待雲縱定奪。
雲縱暗自佩服枯新兒心思通透,輕聲說道:“是我太過武斷了,總想着替人族修士抗下這場劫,卻忽視了雙方已經對抗多年。”
“畢竟這場劫我們是過客,傾巢之下,我們還有替死草人,而那些人族,只能用血與淚面對。”
“我們要保存力量,靜觀其變嗎”水念融若有所思的說道。
“反正這會兒閒着,偷偷去人族那邊看看,摸摸底也是好的”白九笑呵呵的說道,顯然是挺喜歡利用水念融的法寶去偷窺。
“白九說的對,即便是人族,我們也應該多瞭解一些”雲縱點頭,而後看向了水念融。
水念融很無奈,只能繼續驅使法寶,帶着衆人向着城池漂浮。
此時,山之巔傳出詭異刺耳的鳴金之音,無數白骨如潮水般回返,向着山之巔天鎮碑那裏退去。
水念融凝神靜氣的避開一些追殺骷髏兵的人族修士,靜悄悄的接着燈火通明的巨大城池。
白九很是認真的看着那些氣勢如虹,窮追不捨的人族修士,那些人,沒有完好的戰甲,沒有像樣的法寶,甚至很多人只是憑藉着一雙老拳。
白九突然就想起那些無妄原上被散養的修士,一樣的悽慘,但也一樣不屈不撓的活着,甚至還有微笑的時光。
而後,白九看到了城牆之上的大妖,不覺心中一緊,害怕拼命的修士,只是大妖手中的棋子。
白九心中有些悲涼,同時也感覺到了枯新兒身軀微微顫抖,便靠近了枯新兒一些,本來是想勸慰一下,話到嘴邊纔看到雲縱制止的眼神,這纔想起來虛空之淚不怎麼隔音。
“雕兄”一位獨臂的大漢,扛着恐怖的大劍,來到大妖身邊。
“楊兄”大妖有些苦澀,默默清理自己身上的傷勢,而後說道:“這一次的血爆,不一樣了,出現了更多恐怖的拾柴人。”
“據說我們這裏是死皇塔八十層,來這裏就是爲了喫我們肉,喝我們血,還燒我們的骨,能不恐怖嗎”獨臂大漢不以爲然的說道。
“可惜老狗兒被獻祭了,我們這些老東西,扛不了多少次了。”大妖很是無奈。
獨臂大漢看着大妖身上的傷勢,想了想突然拿出一個破石罐,打開以後散發出迷醉的酒香,把酒全都潑在了大妖身上。
“啊”
大妖淒厲的慘叫起來,身軀騰起了濃黑的煙氣,撕心裂肺的滿地打滾。
“你好毒”大妖恐懼尖叫,引來四周不少修士的目光。
大妖馬上麻溜的爬起來,齜牙咧嘴的只抽冷氣,但一身傷勢卻已經復原大半,眉宇間盡是感激與欣喜。
虛空之淚不知不覺的接近城池,卻意外的激起了天地間一層靈光盪漾,顯然是觸碰到了禁制。
“是拾柴人,好狗膽”獨臂大漢暴喝一聲,手中巨劍閃耀靈光,勢如隕星,直接衝撞而來。
“走”雲縱枯手探出,一拳轟向巨劍,同時手中印決變換,瞬息間便見一根青竹漲大開來,化作數丈長,托起白九等人。
巨劍劍氣瀰漫,恐怖驚人,但卻被雲縱一拳轟開,並藉助反震之力,推動青竹急速反竄,而後青竹末尾噴吐巨大靈焰,瞬息間帶着雲縱等人遠遠離開。
白九在長河一岸落定,見到獨臂大漢與大妖沒有追來,總算舒了一口氣。
“人族與大妖,爲了抵禦拾柴人,像兄弟一樣不分彼此”
白九感嘆,多少是理解了東門詩在人族奔走的苦心,因爲他們很孤單。
突然,幽暗的天空明亮通透起來,照耀的天地劫民,萬古不散的黑暗被驅散,天空中出現了光芒,耀眼而驚人。
虛空中出現了一座高塔,門頭皆是白色,赫然便是雪驚弦等人試煉的高塔。
高塔倒懸落下,而後在漫天的神光中,散成靈光化作了一個個氣泡包裹的小世界。
每一個小世界都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或是山川大澤,或是雪原荒漠,各有不同。
而後,白九便感覺身處的大地飄蕩起來,竟然也是化作了氣泡包裹的模樣,向着天空的小世界羣落飛去。
很快,無數個小世界同時出現天鎮碑的虛影,一塊塊重合,最終化作一塊,把所有的小世界鎮壓在下面,開始沉落。
氣泡擁擠在一起,轟隆隆的爆裂開來,無數個小世界在虛空恢復原貌,相互銜接,漫天哄響炸裂聲中,一個新的世界形成了。
天鎮碑矗立在世界的最中心,像是一座山嶽,其上閃耀的銘文讓人窒息,其下怒卷的火焰席捲四方。
成堆的白骨開始堆疊,漸漸的擎天而起,與天鎮碑齊高,手中出現血紅的骨叉,開始向着四野屠殺。
無數的修士在烈火中哀嚎,化爲灰燼,火焰中不時閃耀白光,赫然是替死草人發揮效用,帶着一些人離開試煉。
一些飛天遁地奔逃的,也被恐怖的巨大骷髏追殺,幾乎沒有人能扛過一回合,一個個被叉的滿身血洞。
“所有的試煉樓層鏈接在一起了,形成了新的世界,村長的清掃行動開始了”雲縱有些恐懼的喃喃自語。
白九驚恐的看着眼前的變化,很快發現了大魔王蒼正帶着雪驚弦願月夜等人極速遁行。
“大哥,願師姐”白九大聲的呼喊。
大魔王蒼看清白九,方向極變,帶着衆人落下,來到了白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