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古月指着白九的鼻子,氣急敗壞的說道:“老頭是聖宗無上大長老,宗主是小姐的父親,你怎麼可以如此無禮”
白九無語,但還是厚着臉皮說到:“他們很可疑”
“你不是說十里之內必有感應嗎,你看那兩位,哪個像中毒了”
古月簡直氣壞了,若不是白九已經讓夜闌平靜下來,定然扯爛白九的嘴巴。
“正因爲沒有感應,才更加可疑”
白九彷彿大徹大悟的點點頭,越發堅信自己的判斷。
古月見白九滿口胡話,反而被氣樂了,反問道:“那你說是誰中毒了”
白九想了想說到:“我看那個很拽的宗主十有八九是中毒了。”
“那是小姐的親爹”古月咆哮起來,恨不得活活打死白九。
白九冷靜的點點頭:“這麼一說,敵人簡直喪心病狂。”
古月無語的看着白九,感覺確實無法正常溝通,兩個人說的好像是兩件事情,但白九還能熱情的接住話題。
簡直恐怖如斯
看着白九明朗而認真的表情,古月終究是壓下了心中的怒意,再也不想和白九多說一句話。
直到此時,兩個人還是沒有發現彼此話語的重心不一樣。
白九所說的敵人,目的是散功,而古月一直都以爲潛在的敵人是貪圖夜闌的美色。
白九仔細沉思,喃喃自語的說道:“初見夜闌親爹,確實感覺他有些怪異,若是真的中了毒,又是什麼壓制了陽果爆發呢”
白九開始認真思考,古月大眼瞪着白九,整個小院便突然安靜了下來。
“古月,要不你取一滴你們宗主的真血我看看”白九期望的聲音打斷了小院的寧靜。
“宗主的真血你也敢想”古月無情的看着白九,彷彿在看着一具屍體。
白九認真的說道:“有些真相終究還是要冒險追尋的,或許這纔是解救夜闌的根本”
古月看着白九半天,猶豫不定,終究是一咬牙,走向黑霧,同時沒好氣的說道:“要是惹怒了宗主,你也別想有好果子喫。”
許久以後,青袍男子突兀的從虛空跨出,出現在白九的面前,兩眼寒如劍,深沉的凝視着白九。
白九平靜的看着眼前單薄而略顯悲苦的男人,很難想象此人便是想砍就砍,想殺就殺的聖宗夜長安。
夜長安只是凝視了兩眼白九,便神念放開,探入繡樓之內,感覺到夜闌香甜而平穩的沉睡,才如釋重負。
“宗主大人,白九在靈淵之時,便與小姐結下友誼,雖然拜入上清仙門,但在玲瓏火海也對小姐照顧有加”古月恭敬的說道,顯然是害怕夜長安暴起殺人。
夜長安擺擺手,打斷古月的話語,面無表情看着白九說道:“返塵果之說,窮盡聖宗典藏,也查無此物,上清仙門正氣浩然,對於三教九流的卑劣手段多數不恥,你又如何精通救治之法”
那時候,白九啃了返塵果,在幻境中屈辱的過了三天,最終是憑藉啃食無數神藥,強行走火入魔才脫離苦海,被鯤貝等人救起。
然後,白九便埋葬了銀盆梅,紀念那痛苦失去的青春。
不過,這些自然沒必要拿出來顯擺,白九認爲打死也不能說親自嘗試過返塵果。
“只是僥倖看到了一些古籍”白九臉紅的狡辯,總感覺有些無地自容。
夜長安直視着白九,並未計較白九謊話連篇,反而平淡的問道:“返塵果品相如何”
白九運轉靈力,虛空中幻化記憶中的返塵果,栩栩如生,迎風而動。
夜長安凝視着虛空,看着平平無奇的靈株,最終目光落在了靈株頂端對生的兩顆果實。
那是小巧如黃豆的兩枚果實,一枚紅色的果實,一枚黑色的果實,肉眼所見,便是最普通的豆類。
夜長安看到兩枚果實,如遭重擊,臉色更加悲苦的說道:“七日之前,夜闌品過一碗紅豆湯”
“宗主大人,古月萬萬不敢毒害小姐”古月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手足無措。
白九愕然,頗感意外竟然是古月煮了紅豆湯,便趕緊的上前說道:“陰陽雙生的兩枚果實,據說便是相隔上萬年分食,也能爆發藥性。”
“夜闌仙子竟然已經爆發藥性,那麼七日之內,陰陽必有交感,不知前輩近日是否有異樣”
夜長安臉色鐵青的看着白九,許久以後才目光幽深的說道:“你是懷疑有人先後對本尊與小女下毒”
“正是此意”
白九處之泰然,指着古月繼續說道:“我並不懷疑古月仙子,這種消失在歷史長河的神藥,用來對付化神修士,大材小用了。”
白九說着,完全無視夜長安冰冷的目光,徑直上前扶起了古月。
夜長安長嘆,許久以後才失神的說道:“前幾日確實氣血翻涌,難以壓制,不過之後自然而愈,再無異常。”
“可否取前輩真血與夜闌真血”白九平靜的問道。
夜長安看着白九平和的目光,不再猶豫,果然逼出自己的一滴真血交付白九,而後吩咐古月去取夜闌的真血。
“金針效力有限,此時再動夜闌仙子必然會驚醒她,你們最好等新兒回來,煉製一爐祕藥,纔可以取夜闌的真血。”
白九趕緊叫住古月,深怕再次弄醒了夜闌,被夜闌追着撕扯。
夜長安悵然的問道:“是否有萬全把握救下夜闌”
白九黯然的搖頭,說道:“只有身落凡塵,或者九死一生。”
“身落凡塵九死一生好,好手段”夜長安突然癲狂,提劍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濃滾的黑霧之中。
白九看着遠去的夜長安,又看了看古月,好奇的問道:“這是要去殺人”
古月駭然的看着夜長安,顯然從未見過如此暴怒的夜長安,某說殺人,恐怕此去,天也要給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