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很是開心,隨意的漫步,而後在一箇中年修士面前停了下來,仔細的看着眼前的修士。
中年修士看着白九,覺得這是一個有女人買衣服的蠢貨,應該認真對待,於是便打開自己的包裹,把一些想要交換的物品給白九查看。
白九擺擺手,笑呵呵的說道:“道友可是衝擊築基境界時,行氣有誤,傷了心肺”
中年修士面色大變,警惕的盯着白九,覺得被人看到弱點,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道友放心,我只是有幾株草藥,對道友的傷勢有所幫助”白九露出人畜無害的表情,和顏悅色的說道。
白九招呼枯新兒,接過藥簍,很快找到了一株很不起眼的草藥。
而後,白九回想着雪驚弦做生意時的笑容,努力模仿,笑着說道:“誠惠十顆靈石”
中年修士的臉黑了,思考了半天,最終是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還頂得住。
白九臉也黑了,覺得十顆靈石已經是仔細思考以後,纔開口要的價錢,不想還是嚇到了中年修士。
無妄原的人,都是可憐人。
白九愣了許久,向着枯新兒問道:“新兒,有針嗎”
“沒有”枯新兒搖了搖頭。
“去看看能不能買到,以後用得着”白九淡淡的說道。
枯新兒去找人交易,白九便坐在了中年修士的攤位前,要替修士號脈。
中年修士本能的拒絕,但想了許久,還是驚疑不定的伸出了手。
“我渡一縷氣,你帶着它周天運轉”白九說道。
中年修士想要怒罵,畢竟一縷氣足以攪亂周天,取人性命。
但是,看着白九誠懇的表情,想着自己痛苦的煎熬,中年修士決定賭一把。
很快,枯新兒回來了,花了十顆靈石,買了一套飛針暗器。
這東西,只是俗世江湖所傳,凡鐵而已,但在無妄原,也是保命的東西,值大價錢。
中年修士周天遠轉完畢,白九收回了那一縷氣息,靜靜的沉思,很是專注。
許久以後,白九取過了枯新兒手裏的飛針,仔細查看,覺得勉強能用,便在在中年修士的包裹裏取出一個瓷碗,而後又取出了幾株草藥。
白九將草藥碾碎,放入碗裏,注滿清水。
而後,白九齜牙咧嘴的施展的聚火之術,將藥湯煮沸,再把一套飛針丟入了碗中,認真熬煉。
“此術可祛除你體內暗傷,但我雖懂此術,卻從未施展過”白九聲音拉的很長,希望中年修士有所選擇。
中年修士看着白九認真的樣子,終究是心一橫,說道:“姑且試試吧”
白九點了點頭,便凝氣靜神,以氣御針,在中年修士的周身穴位刺下。
許久以後,白九一指點在中年修士丹海,輕喝到:“隨我行氣”
中年修士不敢怠慢,運轉靈氣,隨着白九指尖在周身竅穴遊走。
很快,中年修士周身水汽蒸騰,猛的顫抖起來,突然開口,噴出了一塊帶血的碎冰。
“陰陽逆返,看來是你修行的地方與功法相沖突。”
白九沉思着,像是自言自語,一邊將碗中糊狀物搓成藥丸,一邊仔細體會初次施法的感悟。
白九有些魔怔,隨手把藥丸遞給中年修士,卻並沒有醒神的跡象。
枯新兒知道白九施展的是道丹十術中的針法,也很是專注的觀摩學習。
中年修士收了功法,精神煥發,默默接過丹藥,含入口中,並不打擾白九沉思。
然後,中年修士就怒目圓睜,想要暴起砍人,但卻匆忙的捂着肚子,狼狽抓起包裹,衝出人羣,很快消失在人們的視野。
行醫治病是好事,所以很多修士圍觀,但這結果,令人深思。
很快,便有修士反應過來,覺得中年修士多半離死不遠,便匆忙的尾隨而去,希望獲得遺物。
人們散開,覺得這小白臉心忒黑,平白害人性命。
白九回過神來,驀然發現中年修士消失了蹤跡,便鬱悶罵道:“沒人性”
然後,衆多修士怒視着白九,也罵道:“沒人性”
枯新兒趕緊扯着白九,要逃離。
“這年頭,心黑手辣的人是真多”
“哎,無相神宗以浩劫爲由,把每個人都清洗了一遍,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因傷而亡嘍”
“可不是嗎,還要選取什麼新的村民,重建村子,想想就是造孽啊。”
修士們目送着枯新兒離開,討論着無相神宗的事情,皆是苦水,各自嘆息。
白九與枯新兒離開,找了地方,討論着行鍼的感悟,枯新兒很是認真的聆聽。
直至夜深,兩人就直接躺在星光下,枕着草原,安然入睡。
第二天,白九與枯新兒決定去東門村。
交易場地的修士,曾說起重建村子的事情,白九覺得,應該讓枯新兒獲得死神的稱號。
不管是獲得煉藥器具,還是離開無妄原去搬救兵,都需要走無相神宗安排的生路。
白九想,不管是夜闌,還是願月夜、大魔王蒼或者玉流軒,總會有一個念及當年的情義,前來救援。
那些人,一個個都富得流油,或許根本不在乎兩萬靈石。
東門村已經重新建立,被陣法籠罩,但爲了選取新的傳道者,陣法有些改動。
宅院的禁制消失了,想成爲傳道者,便進村等着,十日後,宅院便會重啓禁制,拿到禁制鑰匙的,便是新的傳道者。
規則簡單的令人髮指,但簡單的規則也很血腥,想拿禁制鑰匙,便要互相廝殺。
荒野的人知道,這是無相神宗的修士,想看血肉橫飛的好戲。
但是,荒野的人沒有辦法拒絕,只會拼了命的演好這齣戲。
白九皺着眉頭,帶着枯新兒進村,來到了死神的宅院。
跨過籬笆,便會進入禁制消失的地方,可以戰鬥,相互砍殺。
院子裏,有數人靜靜的盤坐,並沒有分勝負,顯然,十日的時限未到,提前開戰是不智的選擇。
白九想了想,又帶着枯新兒退出了村子,在荒野上打坐,靜靜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