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方臉濃眉的修士,只是陣前一站,便如一口深淵,將要吞噬滄海王城的一切。
“這樣的人物,滄海有足夠的底蘊戰勝嗎”
白九冷眼看着那修士不可一世的表情,暗自心驚的想着:“此人一上來就拍殺一位至強高手立威,其心性狠辣果決可見一斑,若是落在了那等人手裏,怕是絕無活路。”
不對有哪裏不對
陣前斬將,這不是立威啊,是警示。對,是警示,警示那些臨陣倒戈的人。
不好,滄海王城內還有其他的叛徒,而且那人實力絕對不低,會是誰
白九猛然驚醒。
“東羅嗎不對,剛剛東羅老祖已是明瞭死志。”白九心思電轉,猛然想起一事,而後死死的盯着倖存的飛魚島弟子。
那裏果然有一雙眼睛,很是深邃的看着滄海城外的那位方臉修士。
“對,就是飛魚島,虛天螺內之事定然是策劃已久的,那雙深邃眼神的巴森,絕對是叛徒但需要方臉修士出言警告的,絕不是這種炮灰一樣的存在,會是誰對飛彥應該是飛彥”
白九快步走向東羅島主那兒走去,然而,卻是被一位修士攔了下來。
如今東羅島主傷勢嚴重,這樣冒然的接近,確實很是冒失。
無奈之下,白九高聲叫道:“東羅老祖,那人不是立威,是在警示,城內怕是另有內應。”
東羅島主如醍醐灌頂,猛然間看向白九,而後原本黯然的眼神泛起神光,掃視着整個王城。
然而,便在此時,堵在王城外的方臉修士高笑幾聲,罵道:“以爲躲在龜殼裏,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嗎”
方臉修士聲若山洪猛獸,白九等人便是有王城的法陣守護,也是被震的目眩耳鳴,幾欲跌倒,甚至已然有人滿身裂紋,癱成碎肉,一時間衆人無不膽寒。
“覆海驚雷”只見城外那修士一聲厲喝,兩手結印,密文閃耀,接着天地風雨攪動,雷電降世。
無數的粗大雷電在那修士的兩手中搓圓匯聚,不斷的凝實脹大。
很快,一團巨大的雷電能量球,明晃晃的散發着刺目的光芒,在那修士的身前生成。
那修士,如同環抱着一輪小太陽,在一陣醞釀後,將這一團能量激射而出。
然而,讓人驚喜的是,這恐怖驚人的累點神通,竟然沒有打向王城。
這是打偏了嗎,這得是有多瞎啊
故事貌似有些喜劇的樣子,讓人無語。
然而,更讓人無語的事情發生了。
那一團能量球劃過滄海王城的側翼,劃出一條弧線,最終打在了遠在幾百裏外的飛魚島。
雷電神通準確無誤的轟砸在飛魚島上,那裏一瞬間那裏便沸騰了。
整個飛魚島化作雷光的海洋,比直視着太陽還要明亮刺眼。
這樣的大神童,比想象的要驚駭世俗,一擊便要毀了側翼的飛魚島嗎
驚人的變化,令人心生寒意。
白九想着:“還好自己沒有大嘴巴,直接說出懷疑的對象是飛彥。如若不然,這麼赤裸裸的一巴掌,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白九有些心虛的看着東羅老祖。
東羅老祖一臉痛惜的看着遠處的雷光,而後雙目閃着神光,仍然繼續的搜尋着所謂的叛徒。
便在此時,整個飛魚島開始浮空,而後更加的明亮耀眼了,如同一把天刀。
對,飛魚島就是在拉長變形,越來越像一把天刀一把比昊陽更耀眼的天刀,佈滿了閃爍的雷電,刀口指向了滄海王城。
那一團能量球,與其說是毀了飛魚島,倒不如說是如同一把鑰匙,啓動了飛魚島,將飛魚島化作利刃,劈向滄海王城。
這樣的禁制如果沒有事先佈置,怕是打死人也沒人會相信。
白九猛然驚覺,飛魚島,到底還是成了叛徒。
整個滄海王城都亂了,無數修士開始向着刀口所指的方向雲集。
這一擊,有人要以血與肉來阻擋。
白九看向飛魚島那邊,多數修士目瞪口呆,但也有人目光突然就瘋狂了起來。
而後白九運轉急速,瞬間趕到了飛魚島弟子附近的海雲身邊,與一人狠狠的對了一掌,而後借勢退開,順便將海雲拉了出來。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原本海雲還是有些抗拒,但在一念間,還是隨着白九遁了出來,而後目光森寒的望着與白九對了一掌的人。
那人,是巴森,海雲認識,也很厭惡。
而此刻,巴森也正陰毒的掃視着海雲和白九兩人。
“東羅老狗,已是半死不活,宰了他,重建滄海”
巴森掌心亮起血色符文,符文瞬間崩碎,化作無數細小的靈紋,向着四周飛卷而去。
而後,便見巴森身邊聚攏的近百人,一個個眼神開始猩紅起來,如同飢餓的野獸,向着東羅老祖那邊撲去。
一個個紅眼修士悍不畏死,發出野獸般的怒吼,與護衛東羅老祖的修士廝殺起來。
這些人被巴森的詭異神通,化作了傀儡,成爲了炮灰。
戰局紛亂開來,巴森躲在傀儡羣中,開始後退,在努力隱藏,想要悄悄地脫離戰局,尋找活命的機會。
這狗賊在這裏暴露,還妄想有活命的機會
白九冷眼看着,已然提劍,想要尋找機會上去捅兩劍。
然而,便在此時,飛魚島動了,如同一顆流星,拖着長長的雷電之尾,崩散漫天雷弧,所過之處,在虛空拉出一條漆黑的溝壑。
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只一瞬間,天與地都在崩毀,飛魚島如刀一樣,切入了滄海王城。
不管是城牆,還是法陣,都在頃刻間支離破碎,所有膽敢擋路的人都已化爲碎肉。
如同一場翻江倒海的地震,那一刻,撞擊的光芒與聲響,讓天地失色,一切彷如隔世。
當整個世界在清晰時,已是天翻地覆,不敢相信,只一念間,便是滄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