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了!”頭顱開口,聲音粗獷的有些刺耳。
水念融纖纖玉手只是一揮,無數水滴如劍光肆虐,向着頭顱和燈籠打去。
水滴透過那張臉,穿過昏黃的燈籠,直接炸上雲霄,但燈籠和頭顱,像是一片虛無,水滴炸過,仍然瞪眼盯着白九。
白九倒吸一口冷氣,震驚的看着那張熟悉的臉,剎那就驚起一身冷汗。
那頭顱方臉濃眉,面色冷煞,赫然便是當年覆滅滄海的黑袍大漢,如今雖然只剩一個頭顱,但目中兇光不減當年。
白九萬萬沒想到,竟然招惹了這麼個東西,急忙推開水念融,怒吼道:“逃,這個打不過!”
水念融有些懵:“我們全力以赴,未必不能一戰!”
“戰不了!”
白九怒吼,直接用力推開水念融,同時手中青雷直接染上巨大金光,溢散着雷弧,向着頭顱猛斬。
“走!”
白九歇斯底里的咆哮,選了與水念融相反的方向,想要分頭逃命,連斬出去的青雷,都不管不顧了。
青雷斬過,頭顱直接張嘴咬住青雷,嘎嘣嘎嘣的,就把帶着雷弧的青雷神劍,嚼成了爛鐵。
水念融終於被鎮住了,青雷神劍怎麼說也是大道幻真宮試煉精挑細選的獎品,就算在大乘修士手裏,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神兵,但卻被一顆頭顱直接嚼爛,這就有點恐怖了。
水念融終於知道白九異常激動的原因,當下全力以赴,分頭逃命。
然而,白九埋頭逃竄,卻哐噹一聲撞在了燈籠光芒的邊緣,彷彿那裏有一堵牆,不懼任何腦袋頂撞。
白九眼一黑,就覺得整個腦袋嗡嗡的,腦殼巨疼。
而水念融也懵了,那手揉着腦袋,有些幽怨的看着白九,同時警惕的遠離頭顱。
恐怖的頭顱一直盯着白九:“不要跑,我只是來殺人滅口的!”
頭顱說完,鼻子中噴出恐怖的血色濃煙,很快把白九籠罩在裏面。
白九有些懵,血霧入體,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這才突然醒悟,這血霧是一種毒,而自己擁有黑指甲,並不懼怕任何毒。
於是,白九先是嘶吼兩聲,而後眼一閉,頭一歪,直接栽倒,裹着濃濃的血霧,直接跌落深海。
“白九!”水念融驚恐的呼叫,想要伸手救人。
但此時,頭顱的兩個眼球發出細密的光線,把水念融捆起來,拉進了燈籠。
而後,燈籠的光芒就暗淡下來,越來越暗,很快悄無聲息的消失。
白九躲在血霧中,沉在海底,有海魚遊過血霧,直接化作白骨,而後消融成霧。
“這毒,有些厲害!”
白九感嘆,等了很長時間,血霧才慢慢溶解在海水中,徹底消失。
又過了一天,白九這才浮出水面,有些茫然的躲到雲深處,一時間有些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猿與那幾位大妖,顯然是戰敗了,甚至連逃走的跡象都沒有。
水念融也被抓走了,或許會被作爲頭顱的道侶,關在燈籠裏面,被班遼提着尋海。
白九腦瓜子亂糟糟的,不知道屠滅滄海的方臉大漢,爲何出現在這裏,只剩下一顆頭顱,看上去即瘋又癲還魔怔。
那個班遼又是什麼來歷,竟然可以扒了方臉大漢的皮,做成燈籠,還把大漢的頭顱關在燈籠裏面。
“難道真的是他爹!”白九自言自語:“可是班遼應該也就合體境界的修爲,沒道理啊!”
白九猜不透,索性也不想了,耐心的等到這一帶風平浪靜了,這才悄悄接近白猿與大妖們決戰的地方。
海洋深處,全是恐怖的深淵,還有滾燙的岩漿在蒸騰着海水,十幾道恐怖的渡劫氣息,依然瀰漫着,威勢壓的白九心神動盪。
默默退開,感受着各種混亂的氣息,白九發現白猿等大妖,並未當場生死。
或許血剎費勁心思抓人,需要的是活口。
白九猜測,而後追尋着大妖氣息離去的方向,在海中小心翼翼的前行。
這種事情很危險,小小元嬰,尾隨渡劫氣息,說不定就會冒然的進入某位大能的感知範圍,惹來殺身之禍。
但如今,白九不能躲藏等死,只能去探尋事情的真相,設法找到白猿。
遊啊遊,白九突然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偷眼去看,愕然的發現,極遠的海面,出現一道巨大的身影。
那是人形的骸骨,但太高大了,即使站在海中,仍然有數百丈的軀體屹立海面之上,聳如了雲端,在陽光的映照下,雪白的有些刺眼。
無數身影像是螞蟻一般,在巨大的骸骨之上走動,似乎在做着一些苦力。
白九想退,但大海突然就幻化一隻大手,牢牢的抓住了白九,把白九拉近了巨大的骸骨。
“探頭探腦的,別想跑,給我好好幹活!”一個面色溫潤的中年人,眼角閃爍着邪惡的光芒,把白九扔在巨大的貝殼檯面上。
“李三,又抓到個人族,歸你了!”中年人招呼着遠處一個灰袍的老頭。
李三過來,看了眼白九,也不說話,一隻黑旗插在白九後背,拖着人就走。
黑旗叉在肉裏,疼的白九齜牙咧嘴的,同時感覺黑旗上有一種神祕的力量,侵染丹海,向着元嬰籠罩。
然而,護魂道器只是微微晃動,那些神祕的力量便消失了。
“年級輕輕的,好奇心倒是不小,這回闖禍了吧!”走遠了以後,李三看着白九,嘆息着搖頭。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們想要做什麼?”白九裝作驚恐的問道。
“什麼地方你就別管了,只管做好苦力,也別想着逃跑,激發了黑魂旗,頃刻間讓你灰飛煙滅。”
李三把白九推到人堆,指着許多魚骨貝殼:“跟着他們一起搬運材料!”
白九愣愣的,搬起一塊五彩斑斕的貝殼,跟着人羣,沿着搭建的魚骨雲梯,向着骸骨上面搬運。
而後,白九見到了老白猿,還有竹妙妙等一幫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