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雨的小臉微紅起來,使勁的抽了手臂,但老猿並末放手,施展了一種神祕的印決,兩指壓在禾雨的的玉臂之上,只是一劃,便在玉臂之上顯出一條清晰可見的紅線。
紅線打了一個很好看的蝴蝶結,但有一端延長了許多,隨風在虛空中飛舞。
老白猿拉着紅線飄舞的一端,輕輕一捻,紅線便繃直了,在虛空中慢慢偏轉,像是所指引的方向,一直在緩慢得移動。
“那不是剛剛打死巫皮的方向?”牛大力好奇的說到。
“會不會是巫皮另有藏魂的手段?”心機娃一直摸着肚子,若有所思。
“放屁!挫骨揚飛,散魄飛魂,我天羅是是專業的!”天羅不滿的吼叫。
“黑驢蹄子雖然鎮魂,但也有馬失前蹄之說,正所大道萬千,總有一條路是你沒有走過的,難免會失枝脫節……”老白猿開始敦敦教導。
“停……我們去看看,現在就走!”天羅臉都黑了,主動跑去控制樓船轉向。
白九無語,與禾雨面面相覷,感覺大妖就像是一羣市井的街頭混混,一點上位者的風度都沒有。
順着禾雨手腕上的紅線,一羣人很快進入了廢墟一樣的火雲宗。
禾雨站在船頭,眼中透着哀傷與落寞,見到一些破爛的血肉屍體,就會默默的下去,收拾那些屍骨,安放在一個火紅的盒子內。
很快到了流火天峯,天空的雲已經開始聚攏,泛着霞光,火豔豔的。
流火天峯坍塌了大半,山上瀰漫着火意,但卻遮掩不住山石上面血跡斑斑的暗紅,一整座山,曾被鮮血洗禮,事過之後,顯得格外醜陋。
老白猿拉着禾雨的手臂,而後扯着紅線的線頭,兩指如剪取了一段紅線,而後施展了數道法決,紅線便幻化成一隻蝴蝶,在虛空中飛舞。
蝴蝶翩躚,而後在虛空的某一處盤旋,老白猿走上前來,一指點在蝴蝶軀體上,蝴蝶就再次散成紅線。
紅線蠕動,慢慢在虛空牽引出另一根紅線,而極其自然的接續在一起。
老白猿趕緊掐住線頭,捏住線頭,輕輕一扯,整根紅線清晰的顯露出來,而紅線的另一端,赫然捆住了細長的一縷霧氣。
“紅線纏住了元神奴刺!”心機娃倒吸一口冷氣,震驚的看着老白猿。
“老大都拿不到這根刺,你這邪法竟然做到了!”天羅也愣住了。
“物有相生相剋,這倒是個意外的信息!”竹妙妙若有所思的說到。
“可惜,這根刺已經成化成霧,馬上就要消散了,要不然拿完整的奴刺獻給老大,定然是美事一件。”
老白猿惆悵的看着一縷霧氣,伸手去拿,但紅線一動,霧氣就徹底消失了。
霧氣消散,那團紅線再次化作了蝴蝶,飛到了禾雨手上,與禾雨腕上的紅線續接。
禾雨看着腕上的紅線,想要取下來,但卻拿不到,只能求助的看着老白猿。
“我這神通很厲害的,紅線既然系在了你的手腕上,就是把手砍了,也取不下來的,線在你的手腕上,也系在神魂中線,不過,我可以幫你做一些改變。”
而後,老白猿逃也似的爬上船,深怕那些大妖,看出他剪不斷紅線的本質,對他進行無情的嘲諷。
“走了,該出海了!”老白猿難得不在囉嗦,揮手招呼大妖們上船。
“禾雨師姐,多多保重!”白九躺在道宮的房頂上,努力擡着頭,與禾雨告別。
“白師弟保重!”禾雨有些黯然,但還是彎出一抹輕笑,揮手告別。
離開火雲宗,樓船被雲霧籠罩,徹底遮掩了氣息,而後急速的向着一個方向疾馳。
這時候,水念融從淨瓶中出來,去老白猿那裏拜禮,而後拿回了那隻幾乎透明的大海螺。
而後,水念融爬上了道宮的房頂,坐在白九的身邊,手中拿着一枚虛化的大海螺,認真凝視。
白九一身的繃帶,只能像屍體一樣躺着,歪着腦袋,眼睛瞪的圓圓的,使勁瞅着大海螺。
“海螺裏面有啥?”白九好奇的問道。
水念融看了眼白九,想了想一指點在海螺的螺口,輕輕攪動,透明的海螺便吹出了風。
風中全是粉末塵埃,微微帶着腐味,顯然這個大海螺中的物品,已經化作塵埃。
最終,海螺一點點消散,徒留一塊滿是裂紋的白玉,靜靜的託在水念融的手上。
水念融收起白玉,手指輕輕挑動,在指尖凝聚一團水澤,而後虛空作畫,很快將白玉上的圖案畫了出來。
“諸位前輩,可有見過類似的圖案?”水念融謙虛的向着幾位大妖請教。
幾位大妖聚在一方小桌,努力認真的搓着牌,此時大妖天羅輸了牌,沒東西抵債,直接腦袋頂上來,任憑牛大力無情的敲打。
天羅聞言,趕緊縮回了腦袋,裝作要辦大事的模樣,認真的看着虛空的水畫,看了許久,才一副喪氣的模樣:“沒見有,至少我們百萬大山沒有這玩意!”
“沒見過!沒見過……”
幾位大妖忙裏偷閒的看了眼水畫,很是敷衍的回答,而後又把天羅的腦袋按在牌桌上,讓牛大力敲打。
水念融無語的看着這些大妖,心力交瘁,只能默默接受了線索斷掉的事實。
白九也看着水畫,盯了許久纔想起來,自己真的見過這樣的圖案。
在千城禁地的時候,白九曾在火雲濁木林中見到一座青銅神殿,在殿門口尿了一灘,呲上門頭。
而那青銅神殿大門上的圖案便於眼前的水畫一模一樣。
白九淡然看着,猜想水念融要找的,可能就是素河神殿。
但素河神殿在蓮沉手裏,白九可不想有人惦記着蓮沉師姐的寶貝,於是,默默的轉過頭去,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雖然白九知道素河神殿的下落,但是白九就是不說!
白九像屍體一樣躺着,心裏樂呵呵,愜意的看着水念融一臉失落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