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被打開的瞬間,一股酒香頓時撲面而來。
墨映弦抽了抽鼻子,湊近那壇酒,然後閉上了眼睛,沉醉在其中。
對面啃着雞翅的莫秋聞到那股酒香,就擡頭瞥了她一眼。見她一臉陶醉的模樣,勾起脣角笑了下。
這小傻子真是傻氣的很,不就是一罈普通的酒嘛,至於這麼開心嘛
他要的酒雖是這家小店的特色“月露”,但和他以前喝過的相比,依舊顯得有些遜色。但墨映弦和他不同,她只是喜歡喝酒,至於那酒如何,她並不在意。
墨映弦在酒罈子邊上趴了一會兒,就睜開眼睛坐了回去。
她移動着視線看了圈其他人,見他們還在喫飯,就沒有立馬開口,只是盯着那壇酒嚥了咽口水。
算了,也不急於這一時。還是等姐姐他們喫完飯,再喝吧。
莫秋將那個雞翅啃乾淨後,把骨頭放到已經喫完飯的碗裏。等他又放下筷子,就朝她看了去。
墨映弦的視線依舊落在那壇已經打開的月露酒上,見狀,莫秋就開口朝她笑了下:“呦,這麼迫不及待啊,都已經把酒給打開了。”
他的聲音一響起,一旁的花知溪就擡頭看了眼墨映弦面前的那壇酒,然後低下頭去繼續喫自己的飯。
墨映弦見他故意打趣自己,就朝他揚了揚手邊的瓶子。
她什麼都沒說,但莫秋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見狀,他臉上的笑意就頓時散去,一臉無語地看着她:“墨映弦,我已經忍了你很久了。”
自她把那個瓶子拿出來之後,就一直都沒有收回去。
喫飯的時候,那個瓶子就放在她手邊,引得莫秋在喫飯的過程中還要分心去瞥她的手。生怕她會突然做出點兒什麼小動作,拿那個瓶子裏面的小東西捉弄他。
墨映弦聽見他的話,直接白了他一眼:“關我什麼事,有本事你打我呀”
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怕莫秋會對她怎麼樣,反正她手裏有讓他害怕的東西,只要他敢動手或是反駁一句,她就敢立馬打開蓋子,把裏面的小蟲子扔到他臉上。
莫秋當然知道她心裏面在想什麼,他看了眼墨映弦手裏拿的那個瓶子,將原本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裏:“我不和你說廢話,既然想喝酒,那咱們就開始喝酒吧。”
他說着擡手把風無意旁邊那壇酒也打開了。
風無意正在喫飯,他開酒的動作有些大,手肘險些打到他。
“你能往旁邊挪一些嗎”風無意扭頭一臉嫌棄的看着他。
不能對墨映弦亂說話,但他對風無意還是原本的態度:“怎麼這麼大的地方你坐不下了”
他說着還白了他一眼,那副表情看起來特別欠揍,引得風無意迷了迷眼睛,強忍住了打他的衝動。
見他一臉隱忍的看着自己,莫秋繼續口不遮攔地說:“你要是覺得坐不下,你可以到別的地方去坐,不要繼續坐我旁邊了。”
他斷定了風無意不會去別的地方坐,就故意刺激他,讓他只能生生氣,卻什麼都不能做。
一想到風無意生氣的模樣,他就覺得開心,但還沒等他笑出來,風無意就猛地站起了身來:“好啊。”
“聞解言,我可以坐這兒嗎”他看着莫秋詞問道。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他吸引了過去,莫秋詞正夾了一塊兒茄子往嘴裏送,剛送到嘴邊就聽見了他的聲音。
莫秋詞手上動作一頓,疑惑地擡頭看着他:“你說什麼”
因爲之前她對風無意的態度,所以其他人都不由爲風無意擔心了起來,但只有風無意知道,她並不是不願意讓他坐在她身邊,而是真的沒有聽清楚。
“我說,我可以坐這兒嗎”他又問了一遍。
莫秋詞回過神來,將那塊兒送到嘴邊的茄子放進了嘴裏,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坐吧。”
風無意聞言勾起脣角笑了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坐在了莫秋詞身邊。
莫秋詞還在喫飯,應了他一聲後,她就無視了所有人,繼續夾菜往嘴裏送。
風無意在她邊上看着她喫飯,脣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揚。
見他這副得意的模樣,莫秋頓時坐不住了,他伸手拉着風無意的胳膊,想要將他拉回來:“來來來,我往旁邊挪挪,你繼續坐我這裏吧”
風無意好不容易得償所願,怎麼可能會聽他的話重新坐回去。
“我坐這裏挺好的,你就自己一個人好好坐着吧。”他甩開莫秋的手,往莫秋詞那邊挪了些。
感覺到他的動作,莫秋詞瞥了他一眼,然後就又收回了視線,沒有理會他。
她想着反正一會兒還要找機會和風無意說話,於是就任由他坐在自己身邊了。
莫秋被風無意甩開了手,心裏更是憤憤不平了。
這個殺千刀的風無意,早知道就不氣他了
本來他是想着讓他生生氣的,結果風無意不但沒生氣,而且還成功地達成了自己的心願,這就讓他很生氣了。
所謂的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莫過於此了。
沒辦法,莫秋只能將這口氣嚥下,他看了眼已經放下筷子的花知溪,問她:“知溪,你是要去隔壁睡覺還是和我們待在一起”
花知溪並不喝酒,她酒量不行,基本上一杯就倒,所以從小到大,只要莫秋在她身邊,她就一滴酒都不碰。
“雖然我不喝酒,但我可以以水代酒。”現在時辰尚早,花知溪並不想回去。
聽出了她是什麼意思,莫秋就直接擡手招來小二,讓他上了一壺白水給她。
一桌的人,此時就只有莫秋詞還在喫飯。
她也並不是沒喫飽,只是藉着喫的名義在想事情罷了。
白水上桌後,莫秋沒讓小二走,他站在一旁聽他問了莫秋詞一句:“言姑娘,還沒喫好嗎”
他開始催促起了莫秋詞,雖然在他看來,他只是詢問一下她的意思,並沒有半分催促。
莫秋詞聽見他的聲音,擡頭朝他瞥了眼,見那小二還站在那裏等着,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她又夾了一塊兒藕丁,送到嘴裏後,這才放下了筷子:“喫好了。”
見狀,那小二就應了莫秋的意思,將桌上的飯菜都收走了,然後收拾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