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頭朝她看去，就聽她說道：“寒鴉，你幫我看看對面那個姑娘，她現在是什麼表情。”
儘管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看錯，但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想着讓寒鴉也看一下。
寒鴉扭頭朝她指的地方看去，只一眼就快速收回了視線。
“怎麼樣她是什麼表情”莫秋詞見他回過了頭來，就急切地開口問道。
“在哭。”寒鴉言簡意賅，回答了她的問題。
沒錯她看見的何蕪就是在哭
莫秋詞收回指着何蕪的手，趴在桌上湊近寒鴉，和他小聲說起了話。
“你說樓下那個妖怪會不會和對面那個姑娘有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他以爲莫秋詞是聽說了什麼，所以纔會這樣說。但等他問完後，莫秋詞卻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微微皺起眉頭，一邊盯着何蕪一邊和寒鴉說：“你看其他的客人都沒有像她那樣，反應那麼激烈啊”
如果是因爲樓下先生說書說的感人的話，應該會引起很多人的共鳴，但莫秋詞特意觀察了下，整個茶樓裏，就只有何蕪哭了。
她總覺得這裏面有些問題。
“既然小秋好奇，不如叫個小二過來問問。”寒鴉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給她提了個建議。
這倒是個好辦法
莫秋詞贊同的應了一聲，然後就坐回去，扭頭看了起來。
好一會兒之後，她終於看到了一個小二，而那個小二剛好是往他們這邊來的。
“小哥，麻煩過了一下。”莫秋詞壓低聲音，小聲朝他喊了句。
在這茶樓做工的小二，自然耳力過人。雖然離了有一段距離，但他還是聽到了莫秋詞的話，然後快步朝她走了過去。
“姑娘，請問有什麼事嗎”他微微彎下腰，湊近莫秋詞問道。
“小哥，我可以跟你打聽個事嗎”莫秋詞沒有直接問，而是先客套了一下。
“姑娘你說。”小二直接應下，等着她問出來。
莫秋詞又看了眼坐在對面的何蕪，見她還是在默默落淚，就湊近小二，小聲問他道：“小哥，坐在對面的那個何小姐是不是和你們家先生認識啊”
她找了個合適的問法問他。
小二聽完後，擡頭看了眼對面的何蕪。
“不瞞姑娘說，那位何小姐的確和我家先生認識。”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裏，莫秋詞聽小二和她說了好多關於他家先生和何蕪的事情。
等他走後，她就看向了寒鴉：“剛纔那個小二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寒鴉點了點頭：“看來小秋你想的沒錯，那位何小姐果然是和樓下那隻妖怪是認識的。”
方纔那個小二說，何蕪是他們店裏的常客，幾乎每天都會準時到這裏來，爲的就是見上他家先生一面。
他們兩個之間具體是什麼樣的關係，那小二說他說不上來，但莫秋詞看他說的倒是挺頭頭是道的，一點兒都不像是說不上來的樣子。
不過人家既然那樣說了，就是不想告訴她，所以她就沒有強人所難再繼續問下去。
何蕪和那妖怪會是什麼關係呢
“寒鴉，你說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就像他說的那個故事裏的一樣”
莫秋詞只是隨便生出的一個想法，卻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後來再想起來時，不禁感嘆道自己的嘴也是可以的，居然說什麼就真的是什麼。
當然這是不久之後的事情了，現在他們還並不知曉。
樓下的先生還在說着那段故事，茶樓裏的聽客很多都聽得心情沉悶了起來。
莫秋詞並沒有怎麼聽，她只專注於自己的猜測，以及和寒鴉說話。
“我也不知道啊”對於不知道的事，寒鴉同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所以就乾脆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
莫秋詞問了他好幾個問題，但他回答的都是不知道，這讓她失去了再問下去的慾望。
“算了，不討論他們的事了。”她擡手活動了下肩膀，低頭瞥了眼桌上的那封信，“信看完了”
她將話題又重新轉回了陸眠給的信上面。
“看完了。”寒鴉應了一聲，將那封信還給了她。
莫秋詞接過去，一邊將它整整齊齊地摺好，一邊問他：“你有沒有看到關鍵點”
寒鴉遲疑了下，沒有立馬回答她的問題。
關鍵點她指的是哪個關鍵點是陸眠跟她說的那些親密的話還是別的什麼
想了一會兒，他還是不敢隨便回答，就問她：“小秋想說什麼”
見他回答不上來，莫秋詞就沒有爲難他。等她把信摺好放回信封后，這才專心地看着他，和他說道：“陸眠說他和風無意是有些交情的。”
整封信看下來，除了陸眠信尾留的那句“你的大騙子陸眠”之外，讓她印象最深的就只有這個了。
寒鴉看到這裏時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就特意又看了一遍，所以對於這件事的印象也挺深的。
“嗯。我看陸公子的確是這樣說的。”
“是的。”
“小秋，我記得陸公子還說你手裏有一個錢袋，底部繡着一個“風”字。你說那個錢袋，會不會是風公子的”
“”
莫秋詞突然不說話了。
她之前手裏是有個錢袋沒錯，但那個錢袋現在已經給了墨映弦。而且當初在她手裏的時候，她也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底部啊
“那個”莫秋詞面上生出來些尷尬的神情，“可能會有這種可能。”
她說出這句話的語氣明顯和之前不同，比起之前那種自信的狀態，現在莫名虛了好多。
“小秋，你怎麼了”寒鴉很快就捕捉到了她這樣的變化。
“我”莫秋詞知道自己瞞不了他，所以就磨磨蹭蹭地和他實話實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錢袋底部到底有沒有繡字，因爲我之前把那個錢袋給了墨映弦。”
此時，剛到城南釀酒小村的墨映弦，突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
莫秋走在她旁邊，被她這個噴嚏嚇了一跳。
他扭頭看着她，一臉嫌棄地往旁邊躲了些：“你還打嗎你要是還打的話，我就再往旁邊挪一些了。”
墨映弦一臉冷漠地白了他一下，擡手揉了揉鼻子，心道：“這天也不冷，我怎麼就突然打噴嚏了是不是有人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