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裏,她看到過很多那個長的和她很像的姑娘,用金粉寫字的畫面。所以在看到那個用金粉寫出來的牌子的瞬間,就覺得有些熟悉。
想清楚了原因之後,她就沒有再盯着那個牌子看,而是將視線收回,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風無意。
見她將視線落在了自己臉上,風無意就和她說道:“我們進去吧。”
她朝他點了點頭,坐過去和他牽着手,朝裏面走了進去。
花知溪他們跟在他們兩個身後,而嚴期則跑到了寒鴉的肩頭,此時正趴在他肩頭睡覺。
在往裏面進的時候,寒鴉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睡的特別香,就伸手將他抱進了懷裏。
許是他的身上和自己有同樣的氣息,嚴期就沒有排斥寒鴉的動作,乖巧地躺在他懷裏,一點兒要醒的意思都沒有。
等他們進了那家茶樓,撲面而來就是一陣好聞的茶香。
風無意之前經常來這裏,所以但他走進去的時候,其中一個小二就立馬迎了上來。
“少城主,好久不見,你最近是不是出遠門了?”他一上來,就和風無意客套了起來。
“嗯。確實是出遠門了,這不,剛回來就到你們這裏來了。”風無意笑着回了他幾句。
他是認識這個小二的,他叫海潮。說起他,風無意就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到這裏來的時候,他剛剛被招進來。
而他招待的第一個客人,就是他了。
想到那時他一副笨手笨腳的樣子,風無意就覺得特別好笑。
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就聽海潮問他:“是來找茶先生的嗎?”
風無意點了點頭,又緊跟着搖了搖頭:“的確是來找茶先生的不假,不過在那之前,打算在你們這裏坐一會兒。”
他側了下身子,將身後的那幾個人露出來給海潮看:“今天我可是帶了朋友一起來的,你可得好好招待啊!”
海潮看了他們一眼,又將視線落在風無意臉上,朝他笑了起來:“那是肯定的,少城主的朋友來了,我們自然得好好招待着。”
他回過頭去又喚來了一個小二,和他說道:“卻將憶浮生拿來,有貴客來了。”
那小二在他的吩咐下,慌忙跑遠了。
他說的憶浮生是一種茶的名字,因爲是那茶先生獨家祕方做出來的,所以其中就摻雜進去了術法。那茶剛喝特別苦,到了中間開始慢慢回甘,最後又變成苦的。
說起來就好像是一段以失敗告終的感情一樣。剛開始還沒有遇見那個人的時候,就總是覺得日子是苦的,自己也是苦的,但當遇見了那個人,日子就變得甜了起來。最後那個人離開了,日子又再次變回了原樣,重新苦了起來。
而且,等裝着心思的人喝了那茶之後,就被茶勾出記憶,將那些記憶裏苦悶的事情變成美好的事情,然後織一個夢,讓人沉浸其中不想出來。
直到嘴裏面的味道沒有了,夢也就碎了。
這是風無意特別喜歡的一種茶,所以海潮就記得特別清楚。
等那小二的去取茶後,海潮就招呼着他們往樓上走去。
風無意來的時候,有特定的包間坐。那個包間也是由術法支撐而成的,裏面能清楚地看到外面,但外面卻看不到裏面。
“少城主,你不來的時候,我家主人還時常唸叨你呢!”在往包間去的路上,海潮又和他說起了話。
風無意笑着應了一聲,然後問他:“他都說了些什麼?”
海潮聞言頓時爲難了起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和他說道:“那這你就得去問我家主人了。”
他這話的意思是他並不知曉,但風無意卻是知道,他對此是完全清楚的。
只是,他不敢說罷了。
見他這樣,風無意就知道他家主人肯定平日裏沒有少說他壞話。
“你家主人現在呢?”他沒有再在這件事上多加糾纏,而是詢問起了茶先生的行蹤。
“我家主人在沉香苑小憩。需要我通報一聲嗎?”海潮扭頭看着風無意,先是回答了他的問題,然後又問了一句。
“不用了,我晚會兒去找他。”風無意拒絕了他的意思,然後就不再和他說什麼了。
那間包間就在前面,海潮在門口站定,給他們推開了門。
風無意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先讓他身後的那些人走了進去,而他則在他們進去後,和海潮再次說起了話。
“上些水果來。”他想了想,和海潮說了這麼一句。
“好。”海潮恭敬地應了一聲,又問他,“少城主還有什麼別的吩咐嗎?”
“還是按照以前的來。”風無意回道。
海潮又點了點頭,然後就站在那裏等着他進去,但風無意卻是並沒有動。
見他還有話要說,海潮就安靜地站在那裏,等着他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等看到進入房間裏的人開始說起了話,他這才走到海潮面前,湊近他說道:“跟你家主人說一聲,我一會兒會帶一個人一起去,讓他注意一點兒,不要再像以前那樣隨便露出真面目來。”
因爲他經常到這裏來的緣故,所以就和那茶先生很熟,也知道他的真面目是什麼。但一會兒他要帶着莫秋詞一起去,所以就提前和海潮說了一聲,讓他告訴茶先生一下,讓他多多注意點兒。
若是隻有他一個人的話就算了,關鍵還有莫秋詞,他可不想讓她看見什麼不堪的畫面。
海潮聽了他的話,就笑着和他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和我家主人說。”
他說着就又示意他進去,等風無意進去後,他就關上門,轉身下樓去了。
到了樓下,他徑直往後院走去,然後繞過長廊,來到沉香苑。
剛一進去,耳邊就傳來了難以入耳的聲音。
海潮在快步推到門外,然後捂起耳朵,在門口站了好久。
等院子裏的聲音漸漸散去,他才放下手來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他的腳步很輕快,但剛一進院,就有一道慵懶的聲音傳進了耳中。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