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微微眯眼,蹙眉問:“你查他做什麼?”
“也沒什麼,所以我不打算查了,管他是誰呢,我將你娶進門,你就是我老婆了,至於那條瘋狗,愛誰誰吧。”
江酒笑着搖頭。
秦衍是嗅到了什麼異樣麼?
不然他今日怎麼會一反常態?
“嗯,別查他了,白白浪費時間精力,走吧,咱們一塊兒去買菜,晚上在我這兒喫晚飯。”
“好啊。”
…
陸氏總部,咖啡廳。
臨窗處,坐着一男一女兩抹身影。
時宛一邊撥弄着杯子裏的咖啡,一邊開口道:“段寧,咱們同處一座城,都是在一個圈子裏長大的,我的過去你多少了解一些。”
說完,她伸手指了指自己酒紅色的短髮,又指了指自己濃豔的妝容以及性感的穿着。
標準的都市女性打扮。
她忍不住譏笑道:“看到沒,昔日裏那個穿着公主裙的清純少女已經死了,死在了林家與時家的生死爭鬥中,如今坐在你面前的是一個被歲月磨去了棱角的女人,你還能從我身上找到半點兒往昔的影子麼?”
段寧握着玻璃杯的手指微微一頓,林時兩家的恩怨情仇,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還知道她愛上了林家的長子,只可惜,成王敗寇,最後林家只能慘淡出局。
而她深愛的那個少年,也身敗名裂遠走他國了。
時宛淡淡一笑,妖豔的紅脣勾起了一抹璀璨的弧度,似午夜盛開的曼珠沙華,神祕又魅惑。
“我不是放不下,只是不敢再愛了,這輩子傷了一個男人就夠了,不想再造孽,去傷害其他人。”
“那不是你的錯。”段寧直直地望着她,一字一頓道:“當年傳出林傾與他繼母苟且,還被記者抓拍在牀,這都是你父親一手操控的,目的就是爲了毀掉林家最優秀的子孫,你是不知情的,何苦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這般折磨自己呢?”
時宛脣角露出了一抹苦笑,精緻的臉蛋上似哭非哭,隱隱透着痛苦之色。
“段寧,你也說那是我父親一手操控的,那是我親生父親啊,是他讓林家身敗名裂的,是他將林傾逼上了絕路,林伯伯突發心臟病而亡,林家家破人亡,這一切,都是我父親造的孽。”
“時宛……”
時宛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出聲打斷了他,“而且那晚是我引他去的酒店,他信任我,所以赴了我的約,可最後等待他的是什麼?被下藥,與自己的繼母苟且,一夜之間醜聞滿天飛,讓原本搖搖欲墜的林家徹底塌陷了。”
說到這兒,她緩緩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豆大的淚珠順着指縫滾滾而落。
“我那麼愛他,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被我父親迷暈,然後送上了他繼母的牀,雖然他們什麼都沒發生,但這個污點註定要伴他一生了,永遠都洗不掉的,後來他就那麼離開了海城,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我知道……他恨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