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莫名有些煩躁,賀飛乾脆尿遁了。
只是他一走,歐陽家幾個女人就打了個眼色,歐陽慧擡步跟了上去。
賀飛並沒有去廁所,而是在院子裏面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着。
今天是大年三十。
他突然想到了往年這天大家聚在一起玩通宵時的熱鬧。
好像現在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
“飛哥,你果然藏在這裏?”
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賀飛的思緒,他偏頭看過去,只見歐陽慧端着兩杯酒款步走過來。
歐陽家的人長得都比較偏柔,但是骨子裏面都很極端。
“飛哥,你一個人坐在這裏做什麼?”
歐陽慧走過來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賀飛垂下眼瞼,“沒想什麼,只是想出來透透氣。”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你們賀家的事情。”
賀飛又看向了歐陽慧。
歐陽慧把其中一杯酒給他。
賀飛接過來。
歐陽慧坐在他身邊,語氣中帶着一股淡淡的悲傷:“去年過年你呆在外地不回來,我記得還是明哥去把你拉回來的,我們過年會去外灘邊放煙花,再到酒吧嗨一晚上,那個時候你和明哥都那麼地意氣風華,還打賭到時候誰先闖出一番天地,最好把那個人打敗。”
說到這裏,她把酒杯在賀飛手中的酒杯上碰了一下,喝掉,繼續:“只是誰能想到,世事難料,明哥他……”
賀飛聽到這話心情更加煩悶,也把酒喝了。
歐陽慧看着他喝完整杯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接着又說:“明哥在去金三角不久後最後一次給家裏打電話,他說,到時候會賺幾十億,等賺了這筆錢,他要進軍汽車行業,研發最厲害的跑車。”
賀飛安靜地聽着歐陽慧說話,也不知道歐陽慧說了多少,當賀飛感覺到口乾舌燥,腦子昏沉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他又氣又急,紅着眼睛問歐陽慧:“小慧,剛纔那杯酒裏面你放了什麼?”
歐陽慧見他喘起了粗氣,靠近他。
淡淡的香水味鑽進鼻子,賀飛喉結滾動,身體裏面的血液跟着沸騰起來。
歐陽慧擡手摸向他的臉頰。
賀飛用了極大的剋制力把她的手打開。
站起來就要走。
卻在朝前面走了兩步後,柔軟的曲線貼在了他的背上,接着傳來歐陽慧柔柔的聲音:“飛哥,別走。”
賀飛看着圈在自己腰上的白皙手臂,深呼吸,沉聲說:“放手。”
“不……”歐陽慧用自己的曲線蹭他:“飛哥,賀家也會和我們家聯姻,我喜歡你,不想和你們家其他人聯姻,我們結婚吧,結婚後我們一起對付你大伯一家。”
“不——”
“飛哥,難道你不想替你父親報仇了。”
當一隻手直接伸進他衣服裏的時候,賀飛的一根弦直接就斷了。
……
老宅的年夜飯在下午四點多鐘開始喫。
陸老爺子坐在那裏,看着滿滿的一桌菜,心裏卻很不得勁兒。
這時,陸銘給陸老爺子夾了一塊菜,說:“爺爺,你喫菜。”
陸老爺子看着陸銘,張嘴,本來想問他話,話到喉嚨口,只能發出啊啊啊的氣聲,氣得他瞬間就沒了心情。
其他人看着他的臉色,都不說話。
陸銘還想緩和一下氣氛,就又說:“爺爺,喫完飯我陪你去打靶吧,剛好這段時間我們教官教了好幾種打靶的方式,你看看我的姿勢對不對?”
陸老爺子剛要點頭,這時,陸三夫人說:“小銘,你爺爺不能去打靶,他的身體受不了。”
陸老爺子的臉瞬間就黑了。
這時,陸建霖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一看,是陸夫人打的,下意識就接了起來。
他用的手機還是幾年前的,就算不按擴音鍵,外放音也很大。
電話中立即傳來陸夫人高興的聲音:“建霖,我們喫完飯去看煙花,漪漪說她設計了好幾款煙花,絕對能讓人驚豔,你喫完飯直接去濱江路和我們匯合吧。”
陸建霖聽着電話,目光卻掃了一圈全部緊盯着他的人,尤其老爺子,那張臉黑得都能和鍋底灰媲美了。
陸建霖只好囫圇地應了一下,說了句:“我們正在喫飯,先掛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陸建霖掛斷電話,立即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
老爺子那雙瞪着他的眼睛中冒着熊熊燃燒的怒火,這時,他手指指向門邊:“啊!”
意思是讓他滾!
陸建霖面色一肅。
馬大哈的陸三爺都看出了陸老爺子此刻的意思,想要打圓場緩和氣氛,就說:“父親,你也別生氣,二弟喫完飯肯定是要回去的,他又沒有住在這邊。”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陸老爺子更氣了。
他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站起來就走。
看着脾氣還是這麼古怪暴躁的陸老爺子,陸建霖臉色也不是很好,他突然開口:
“父親,你到現在還是這麼大的脾氣,是真的不想好了是不是?你把胡老氣走,我們都沒有和你說,其他醫生根本就治不好你的病,你就慢慢的作吧。”
大家聽到陸建霖這麼不客氣地說老爺子,都被震驚到了。
就連快要走到門邊的老爺子也震驚了。
他猛地轉身,“啊啊啊……”
他剛發火,頭就開始巨疼起來,疼得他身體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
陸大爺和陸三爺忙衝過去扶着他。
陸大爺喝了陸建霖一聲:“二弟,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陸建霖坐着轉身看向陸大爺,沉聲道:“父親一直看不清現實,難道大哥也看不清,胡老能給父親治病,是漪漪告訴他的治療方法,漪漪是看在璟燁的份上,纔不計前嫌說的治療方法。”
“我們要是還能找到另外的人給父親治病,我也不會說什麼?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除了胡老,其他醫生都對父親的病束手無策,父親還把胡老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