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不管怎麼樣，一律都說沒什麼效果好了，反正也看不出來。
小老太心裏打着精明的小算盤。
於是連忙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就這點治療費我還能騙您嗎？如果收費處不肯退您掛號費，我個人掏腰包，保證說到做到。”
“那行！”小老太雙眼放出小財迷的光芒。
不過，她還是有點不放心，又反覆叮囑道：“葉醫生，我是冒着很大的風險讓你練手的，到時扎針的時候，千萬下手別太重，我怕疼。還有，就是儘可能少扎幾針。”
葉凡微笑着安慰道：“阿姨，您大可放心，我扎針肯定不會很疼，還有，一般的毛病，只用一針即可。”
“只要一針？”小老太驚詫道。
“沒錯，就一針，我猜您是腰椎不太好吧。”
“是呀，你怎麼看出來的，我以前找雷主任鍼灸的時候也沒見過你呀？還有，我明明是腿痛，你怎麼知道我是腰椎出問題了。”小老太狐疑道。
“的確，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過，我看您走路的時候有點跛行姿態，而且身子有些側彎，這種情況多見於腰椎間盤突出伴有椎管狹窄疾病。”
這一次，小老太是真的驚到了：“你……你真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阿姨，這種步態很特別，雷主任肯定也能一眼看出。”
“確實，第一次找雷主任看診的時候，他也說了很可能是這種病，不過，爲了確診，還是建議我做了一下腰椎的CT。可是，雷主任畢竟是老中醫啦，也是江州的鍼灸名醫，有些經驗並不奇怪，你才畢業兩年，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醫術呢？”
葉凡微微一笑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阿姨，咱們還是先治療，如何？”
“行行行，先鍼灸。”小老太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她這下真的有點相信，眼前的年輕小醫生確實有着不凡的醫術。
“好的，請跟我來。”
葉凡將小老太帶到一號治療牀，讓她躺上去。
不過，小老太按照之前的習慣，採取的趴臥姿式。
葉凡立馬糾正道：“阿姨，是平躺，仰臥，臉朝上，就象平時睡覺一樣。”
小老太緩緩地翻過身來，嘴裏卻嘀咕道：“不對呀，葉醫生，我是腰部出了問題，別弄錯了。”
“放心吧，阿姨，不會搞錯的，只有扎一針手部的穴位即可。有的時候，鍼灸治療並不一定要扎疼痛的部位，遠端取穴也是可以的。”葉凡耐心解釋道。
“那好吧，反正你看着扎吧。”小老太半信半疑道。
葉凡剛準備動手施針，突然想到光顧着跟患者溝通，把張佳妮給冷落了。
而且，剛剛張佳妮還爲了替自己出氣，跟患者起了點小衝突。
爲了化解矛盾，應該讓她一起參與到治療當中來纔行。
到時候，小老太的病好了，自然就不會責怪張佳妮剛剛對她出言不遜了。
想到這裏，於是連忙喊了一聲：“張醫生，麻煩你過來一下。”
張佳妮還在爲剛剛的事情生氣呢，不過，畢竟是工作時間，葉凡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領導。
即使再不情願，也只好服從命令。
她慢慢走了過來，沒好氣地問了句：“叫我幹嘛？”
“你……”張佳妮剛想說，你自己沒有長手嗎？這點小事情還要別人幫忙。
不過，畢竟當着病人的面，也不敢太駁了科室副主任的面子。
於是，後面的話拼命嚥了回去。
走到治療車，拆開一包無菌醫用棉籤，然後又打開一小瓶75%的酒精。
取出兩根棉籤在酒精瓶裏蘸了蘸，遞到葉凡的左手。
“請再幫我取一根銀針，要一點五寸的。”葉凡面無表情地說道。
看見張佳妮似乎有點發愣，連忙補充道：“哦，就是上面寫着針身長度40毫米，同時直徑爲0.25毫米的。”
很快，鍼灸針也從包裝盒裏取出來了，張佳妮正待要遞到葉凡的右手。
不過，此時，她發現葉凡正在給病人把脈。
於是好奇地問了句：“不是鍼灸嗎，又不用開中藥，怎麼還把脈呀？”
葉凡沒有作聲，過了一小會兒，右手三指離開患者的手腕後。
將鍼灸針接了過來，然後用棉籤在患者左手背部第二掌骨與第三掌骨之間，掌骨向後約一釐米左右凹陷的位置塗了塗。
很顯然是取這處穴位。
之後，葉凡右手執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鍼灸針刺入消毒過的個部位中點。
“好了，不疼吧，阿姨。”葉凡親切地問道。
“啊，就扎進去了嗎？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小老太一臉驚訝地看着他。
“沒感覺還不好呀。”張佳妮在旁笑着道，顯然在爲葉凡的高超進針手法叫好。
“可我每次鍼灸，都得有脹痛的感覺的。雷主任給我扎的時候，尤其明顯。他跟我解釋過，那叫什麼得什麼氣啥的，我記不起來的。”小老太面上又露出懷疑神色。
“那叫針感得氣，沒錯，一般的鍼灸醫生都以得氣程度作爲是否刺中穴位標準，不過，我這人鍼灸有個習慣。不希望給患者有太明顯的不適感覺。”
“可是沒感覺的話，能有效果嗎？”小老太還是不相信。
“放心吧，有沒有效果，馬上就知道了。”葉凡胸有成竹的說道。
稍頓了頓，他又接着道：“阿姨，鍼灸紮好了，我得行鍼運氣了，你把心放平靜，然後閉眼體會原來疼痛的地方有沒有什麼反應。”
小老頭依言緩緩閉上了雙眼。
葉凡開始微微運用道家內功心法，用右手拇食中三指，捏住鍼灸針的針柄。
逆時針緩緩旋轉。
幾秒鐘之後，小老太突然大喊起來。
“啊……”
“怎麼了？”張佳妮以爲葉凡弄疼她了，連忙問道。
葉凡卻很是淡定地問道：“阿姨，您是不是感覺到有一股氣竄到你的疼痛部位了？”
“對對對！”小老太連連點頭，繼續描述道：”我感到腰痛和腿痛的地方，好象開始發熱了，就象放了一個熱水袋一樣。“
“嗯，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阿姨您別緊張，很快就會感覺不到疼痛了。”
話音剛落，小老太又尖叫了一聲：“啊！”
“又怎麼了？”張佳妮想都沒想，皺着眉頭問道。
“我……我真的……真的，全身上下感覺……感覺不到一點兒疼痛了！”小老太突然喜極而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