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凡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作答爲好。
“如果沒記錯的話，在許州的時候，你和吳家二小姐可不止一次去過銀鵝湖酒吧吧？據我所說，那裏也設有超大迪廳的。”
“嗯，是去過兩回，不過我們只是喝酒，沒蹦迪。”葉凡坦白道。
“那在中醫院上班期間呢？難道就從未跟同事們一起去蹦過迪？據我所知，有不少做醫生的夜生活也是挺豐富的。”
“確實沒有，從來沒有，只和同事一起去過幾次KTV。”葉凡如實相告。
其實他深知胡敏鳳說的一點都沒錯，很多醫院的醫生，特別是外科醫生，可能平時經常需要做手術，工作壓力很大，晚上去夜店K歌蹦迪甚至找小姐的都不在少數。
科主任就組織過一次去江州市麗華皇宮夜總會看香豔表演的活動，全科室就葉凡一人藉故缺席了。
當時葉凡還有些納悶，男同胞們想飽飽眼福倒也罷了。要知道，科室裏絕大部份可都是女同胞，有好些還是未婚小姑娘，咋都如此獵奇。
倒也不是說葉凡對性無慾無求，獨自一人的時候，對於島國片的探索欲還是和正常男性一致的。
只不過，現實中去觀看這種表演，還是和平時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男女同事們一道，這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是嘛，你還會K歌哇，那唱得一定很好聽吧？”胡敏鳳興奮地問道。
“這個，還行吧，我也就喝過幾次。”葉凡不想隱瞞她，於是接着補充道，“不過，同事都說我模仿四大天王中華仔的聲音還有幾分相似。”
“真的嗎？”胡敏鳳更加興奮了，忍不住嚷道，“華仔可是我的偶像，怎麼以前上學的時候從沒聽你說過會模仿華仔唱歌？”
“我也是上班第一次進KTV唱歌的時候，隨便點了一首華仔的成名曲，然後同事就一個勁的歡呼，說像原唱的。我自己是覺得差太遠了，他們更多的應該只是爲了鼓勵我罷了。”
“不管怎麼說，羣衆的耳朵是銳利的，可別妄自菲薄。至於是不是真的很像，就讓我晚上去品鑑一下吧，再怎麼說，我也算是學過一些專業知識的。”
“今天晚上？”
葉凡當然不懷疑她的專業素養。
想當初胡敏鳳在江州市幼兒師範學校就讀的時候，不僅每個學期專業考試都穩拿第一，而且美聲、舞蹈、鋼琴也是樣樣優秀，還曾經代表學校到市裏參加歌唱比賽拿過一等獎。
只不過，他真的對那種場合不感興趣。當然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那種地方消費賊貴。
隨隨便便一個晚上就得搭進去一兩個月的房租費。
雖然說，如今已經從偉哥處借來5000元鉅款，除去剛剛支付的760元，剩下的錢還綽綽有餘。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借來的錢，是要還的。借來的錢本就應當花在刀刃上，花在這種地方完全不值當。
“是呀，難道你還其他什麼安排嗎？”
“那……那倒沒有。”
“那就這樣說定了，正好我也好久沒有去KTV唱過歌了，被你挑起來都有些心癢難耐了。”胡敏鳳說這話的時候，激動得像個孩子。
見此情景，葉凡實在不忍心拂了她的興致，只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心道：罷了，罷了，畢竟是劫後餘生，好不容易從許州逃回江州，確實犯不着爲點小錢斤斤計較。
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
其實葉凡倒不想賺多少錢，只是過慣了窮日子，知道有的時候，沒有一點錢真的是寸步難行！
“那你還沒告訴我附近有沒有可以K歌的地方呢？”胡敏鳳撿回之前的話題問道。
“這個……這個，我還真沒注意。”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對於自己漠不關心的事物，哪怕就在眼前也常常會選擇性無視。
“那我想到一個好地方，那裏的K歌設備非常不錯，不知道你有沒有去過。”
“鳳舞九天？”葉凡試探着問道。
“沒錯，就是‘鳳舞九天’，你去過呀？”
“去過一回，也是科裏組織的活動，記得是一次春節前的年終聚餐，喫完後就在裏面訂了個包廂K歌。”
“嗯，怎麼樣？音響效果是不是很棒？”
“是挺不錯的，當然了，我是個外行，你是專業的，應該知道的。”
“我？”胡敏鳳先是不愣，隨即明白過來，“我又沒有去過，哪裏知道。”
“那？”這下輪到葉凡疑惑不解了。
“我也是上幼兒師範的時候聽班上同學提起過，你知道我家的經濟條件，那種高檔的場所對於我一個窮學生來說，哪裏能消費得起。”
除了錢的原因，其實還有一點是他所顧忌的。
那就是“鳳舞九天”離市中醫院很近，時不時就會有中醫院外科風流聖手們光顧，萬一碰上了，難免會有些尷尬。
不過，聽胡敏鳳語氣，顯然對當初未能去過“鳳舞九天”有點耿耿於懷。
按理說，胡敏鳳在一線城市許州闖蕩多年，又加上工作的特殊性，進入各種燈紅酒綠的夜店場所再所難免。
雖然“鳳舞九天”夜總會在江州市娛樂場所裏首屈一指，但是跟許州比起來，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可是，人有時心理就是如此，曾經由於種種原因未能實現的願望，並不會因爲已經獲得更高更好的東西而淡忘掉。
葉凡不禁想起某部電視劇中的狗血劇情來，很多年前，一個學渣小青年，戀上一位美貌與智慧並重的班花。高考前夕，鼓起勇氣表白之後，自然是鎩羽而歸。
若干年後，已近中年的班花仍是一名普通的辦公室白領，而學渣搖身一變，倒坐上了某大公司老總的高位。
按理說，此時的學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找一個比曾經的班花條件好十倍的妙齡美女爲伴，簡直易如反掌。
然而，學渣偏偏對這位曾經的單戀對象念念不忘。於是乎，不計後果，不擇手段，威逼利誘早已爲人妻爲人母的班花主動拋夫棄子，轉而投入自己懷抱。
當然，最終的結局並不是兩人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而是不折不扣的一個悲劇。
因爲學渣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爲了報當年的表白遭拒之辱。
所以說，完全是不良心理在作祟，往重了說便是“心理罪”。
當然了，胡敏鳳之於“鳳舞九天”還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不過如今正好有這麼一個機會，可以彌補一下以前的遺憾，又怎麼忍心駁了她的興致呢？
想到這裏，葉凡狠了狠心，說道：“好，就去鳳舞九天。”
……
華燈初上，葉凡又一次領略到了江州的夜色。
與許州相比，夜色中的江州少了幾分喧鬧，高樓及街道亮化景觀也遜色不少。
不過，這種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落後的中型城市透着一股“慢生活”的節奏感。相比之下，從某個方面來講，生活在這種城市裏反而幸福指數更高些。
這就好比是幸福裏小區跟同樣是江州市的高檔新小區相比，要說綜合舒適度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第二次來到“鳳舞九天”，葉凡似乎比上次還要拘謹，主要是擔心碰到老同事。
胡敏鳳則顯得輕車熟路，一看便是這種地方的常客，這讓葉凡突然想起了吳雨桐，那個本性不壞的小丫頭。
進走進大廳，便聽到嘈雜人羣中傳來幾個聲音：
“黑桃A，黑桃A！”
“快看，黑桃A來了，黑桃A來了！”
“哇！果然驚豔！“
……
葉凡貼着胡敏鳳的耳朵問道：“他們在叫嚷什麼黑桃A？”
“哦，黑桃A其實是一種超貴香檳酒的名字，在很多的酒吧或迪廳裏，客人點單黑桃A香檳之後，服務員就會在桌子上放一個點亮的黑桃，從而讓全場都能看見這張桌子的客人花了鉅款，以滿足點單顧客的虛榮心，這也算是酒吧的一種營銷方式吧。”
“那一瓶黑桃A香檳酒需要多少錢呢？”葉凡忍不住追問道。
“黑桃A香檳一共分有6種類型，分別爲黃金版、銀色版、綠金版、粉色版、黑色版以及黑金版，據我所知，黑金版全球總共只有2333瓶，這些不同種類的黑桃A香檳每瓶都是750ml，市場售價從2588到8800元不等。”
額的神！一瓶香檳竟然賣幾千元，葉凡不禁暗暗驚歎：看來江州這麼一座華夏三四線城市有錢人也不少，還有，城裏有錢人可真會玩！
不過，很快，兩人就發現他們驚呼的黑桃A並不是指常規意義上的黑桃A香檳。
因爲大廳一側的迪廳舞臺上，有兩位舞女郎已經閃亮登場。
兩位妙齡舞女上身穿着小外套，下身則是齊臀的超短熱褲，兩人都帶着面具，所以看不清面容，不過好身材已經完美地展現出來了。
還有，兩人的皮膚對比度很大，其中一人膚白勝雪，另一人則顯得有些黝黑。
不過，細細比較一下兩人的身材，黑皮膚的那位舞女郎明顯更勝一籌。
豐滿的胸部，纖細的腰伎，挺翹的臀部，修長的美腿，魔鬼身材簡直美到爆！
而這位臉上帶着的面具造型正是“黑桃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