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想起那個太極圖,整個一個圓圈,底色一個黑,一個白,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如果把白色看成白天爲陽,黑色看成黑夜爲陰的話,白量多代表着陽氣足,而黑量多代表着陰氣盛。兩個一模一樣形狀的“小蝌蚪”環抱在一起,你弱我則強,你強我則弱。而當白量最多也就是陽量最大的時候,中間突然出現一個黑點,是爲陽盛一陰生。同樣的,當黑量最多也就是陰量最大的時候,中間又出現了一白點,應爲陰盛而一陽生。
“你這個從陰量氣量的多少角度進行解讀,很有意思,也和一天十二時辰更替很契合。可以解釋從入夜到夜半到黎明,再依次來到上午、中午、下午、傍晚最後又到入夜,至此形成一個周天晝夜循環。不過問題又來了,三陰三陽的相到表裏關係你知道吧?”仲景問。
“這個自然,太陰經與陽明經相表裏,故肺與大腸相表裏,脾與胃相表裏,少陰經與太陽經相表裏,故腎與膀胱相表裏,心與小腸相表裏,而厥陰經對應少陽經相表裏,故肝與膽相表裏,心包與三焦相表裏。”這些都是中醫基礎理論,大學,葉凡當然是對答如流,根本不用思索。
“那麼按你的說法,太陰爲三陰,陰量最大,小陰爲二陰,陰量次之,厥陰爲一陰,陰量最少,而太陽爲三陽,陽量最大,陽明爲二陽,陽量次之,少陽爲一陽,陽量最少。爲何陰量最大的太陰卻與陽量居中的陽明相表裏呢?”
是呀,這是爲什麼呢?葉凡心中默唸道,按照太極所示,陽盛則陰衰,陰盛則陽衰,總量達到相對平衡的理論,太陰三陰應該與少陽一陽相組合,少陰二陰應該與陽明二陽相組合,剩下的厥陰一陰則應該與太陽三陽相組合才合理嘛,爲何真實情況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呢?
“這個……”葉凡吞吞吐吐答不上來,便請教仲景:“這個確實想不明白,請問你是怎麼看的?”
“我的看法是臟腑之間的表裏關係與三陰三陽之間的表裏關係根本就是兩個概念,所以不用生搬硬套。就好比五行相生相剋有時可以和疾病在臟腑之間的傳變一致,但是同樣也有相悖的時候。”
“哦,原來如此。”葉凡恍然大悟,正待再問時。
仲景卻突然道:“時間到了,你該起牀上班了,下次夢中再會。”
葉凡一晃神,便聽到一陣急促的鬧鐘響起。
繼而從夢中醒來。
回憶起昨晚做的這個夢,葉凡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甚至比上一次長桑君點化自己更加荒誕離奇。
不僅荒誕離奇,而且高能連連。
開始自己入夢時是啓動意念尋找諸葛亮討教策劃之道來着,沒想到祖師爺就突然出現了,上來一頓責備,接着普及了一下神治篇祝由之術常識,又考了考自己對於魂魄的理解。
臨走時還指引自己找到諸葛亮同時期的醫聖張仲景。
原以爲是要跟着觀摩醫聖風采的,結果站在自己面前的甚至連正式醫生都不算的青少年時期張仲景。
兩人一起討論了三陰三陽體系,也就是後世《傷寒論》的總綱領。
更奇怪的是,和小時候做夢時一樣,夢境中人物同樣有預見性地提醒自己該起牀了。
葉凡心想:如此沒有邏輯,雜亂無章的一場夢,跟自己孩提時“導演”的夢境簡直如此一轍。
這麼說來,他所見到的張仲景根本不可能是張仲景,只不過是自己假想出來的一個人物罷了,否則不可能說的都是華夏當代普通話。
因爲他並不具備穿越的本領,而且按照他的理解,穿越能做的永遠只是思維,肉體肯定是帶不去的。而且作爲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絕對不可以改變的,否則的話豈不是世界大亂了。
至於星爺的片子《大話西遊之月光寶盒》不過是個腦洞電影罷了,歷史的年輪永遠是滾滾向前,決不會暫停或倒退。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張仲景到底何許人也。
葉凡略一沉思,對自己說:其實可以理解爲那就是另一個自己。
因爲自己的夢境只能是自己的魂魄在起作用,除了祖師爺長桑君可以託夢而入外,其他普通人的魂魄應該是不能進入的。
雖然張仲景被後世尊爲醫聖,但畢竟未能修道成仙,魂魄也早已隨着他的肉身化爲烏有,更加不可能出現在近二千年來的今天。
好吧,這些想得腦仁疼的問題在現實中就先甭想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現實生活還得繼續。
那麼夢中的事就交給夢裏思考和處理吧。
這一場夢都把早上練功時間都給佔用了,想到這裏,葉凡不禁有些懊惱。
不過轉念一想,暗笑自己真是犯傻了,以後都在夢中修煉了,而且能達事半功倍的效果,又何需捨本逐末呢。
葉凡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首先把電腦打開。
在瀏覽器地址欄輸入百度網址,進入後,在搜索框內鍵入:許州田氏集團
田氏集團建有自己的官方網站,通過導航欄找到領導介紹。
第一個自然是田氏集團的董事長,在和吳雨霏訂婚典禮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小老頭。
再往下就是總經理,原來這個傳說中的田總名字叫田堯,上面還附有他的照片,有點嬰兒肥,眼睛本來不算小,只是在一張大餅臉襯托下顯得小而已,從面相上看就是很和善的一中年男人,和他想象中的樣子似乎根本挨不着。
正想着,外面突來傳來幾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剛上班,這一大早的會是誰呢?
帶着疑問開了門,竟是胡敏鳳。
從自不再擔任前臺工作後,胡敏鳳的穿着已經保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