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縱橫眉頭,不由一皺!
微眯的眼神,陡然睜開。
不屑…冷漠,充滿眼睛。
他的念力瞬間橫掃而過,將對方的神色置入眼底。
渡邊淳彌腦袋,如針扎,如蟻噬,如被在掀開頭頂的皮膚注入了水銀。
想抓又不敢,只因怕…落下個無皮人的下場。
短短几秒,渡邊淳彌卻若…度日如年。
極其貪婪吸取着空氣,像是獲得新生。
沒有撒謊…
起碼,很大概率。
怪物麼?陳縱橫想起此前碰到的大妖,那些傢伙……反而更像怪物一些。
張牙舞爪,泯滅人性,有的只是無盡的貪婪,嗜血,狂妄,目中無人!
“等等…”
陳縱橫想起那些大妖,鬼神,死後變成了人類軀體…
他的眸光,不由深邃了幾分。
難道。
和所謂的怪物有關麼?
雪山…越來越有意思了。
緩過神的渡邊淳彌倒是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話,就讓陳縱橫想到了不少。
如此,隱瞞…已無法苟且偷生!
他,要活下去!
此仇不報,枉爲人!
天之驕子,又如何?
真假虛實,他…還是掌握着主動權!
他緩緩開口,將自己知道的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我,我沒見過那些怪物,但我知道……結界,是一種束縛,外面的人進不去,裏面的人…也出不來。”
“唯有通過神社供奉,才能與雪山建立一絲聯繫…”
“強如天人的你,恐怕也…”
說到這裏。
渡邊淳彌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困惑,一絲狡捷。
“據說,雪山結界崩潰的那一刻,就是櫻洲的末日,整個島嶼都將沉沒…”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才能做到這些?”
“神社…一直都是謎一樣的存在,就算渡邊家族…又或三井財團,尚且如此。”
陳縱橫不動聲色的聽着,豈能不知這狡猾的渡邊淳彌的小心思?錯開話題淡淡開口,“你們是怎麼找到秋霜下的?”
雖然面上不動神色,實際上他心裏卻已經有了考量……
三井財團?倒是…玩的一手的好牌。
這渡邊淳彌…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可笑之極。
頭一次見…如此傻不拉幾的人,就像是臭水溝被人釣上來的傻鮎魚一樣,以爲自己終於脫困,實際上卻是進了別人的五臟廟。
渡邊淳彌道,“是九陰鬼王賜予的聖物…”
他接下來又說,“九陰鬼王和渡邊家族,似乎……有什麼關聯,往日裏多有照顧。”
“但是,必須要爲他完成一些任務。”
“他籌謀着要永遠的離開雪山,讓我尋找精神力量出衆的人,破開這個結界…”
“十天前,九陰鬼王忽然緊急召集,讓我去炎夏……找一個名爲秋霜下的女孩,最終……鎖定在了滬海,秋家…”
說到這裏。
渡邊淳彌搖了搖頭,“當我知道,要找的人與你有關時,當時激動不已,認爲是渡邊家族雪恥的機會…”
“可惜,沒能殺了你。”
不再去管什麼,此仇來日在報。
之前種種屈辱,寄人籬下的懦弱,在此刻徹底爆發!
生…苟且偷生!
死…英勇壯烈!
武士道精神…不斷蔓延,氣勢,赴死之心,熱血高漲!
此刻的渡邊淳彌,已經徹底放棄了生念。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說話間,渡邊淳彌的臉上就漏出了幾分決然。
緊接着腳下一點,竟是想要直接以身祭刀。
但是在他祭刀的同時,卻是安了一個奸心。
他不斷的拉近與秦蒼穹的距離,因爲他知道任何人在面對敵人快要死去的時候都是最放鬆的時候。
本來準備好的一刀,這是他終生最恐怖的奧義。
傾注了他無限的力量。
只是……
在刀剛剛快要接觸到秦蒼穹的瞬間。
只聽一聲脆響……
渡邊淳彌瞬間被踢斷了腿骨。
他倒抽了一口冷氣,想要維持住自己的尊嚴,卻在下一秒淚流滿面。
“怎麼會?我……啊……”
渡邊淳彌忍不住慘叫出了聲,此時的他也羞愧的滿臉通紅。
明明已經賭上了命,別人卻連殺他都嫌髒,他從秦蒼穹的眼神中看出了無限的蔑視。
陳縱橫只是淡淡一笑,蜉蝣撼樹…可笑啊可笑,“就算重複一百次,你等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廢話多說無益,將這件事從頭開始,完完整整的說一遍。”
他的語氣之中。
儼然,帶着一股無敵的自信。
但,光是站在這裏。
沒有任何人,能反對這一番話。
整個囚牢內的人,都是些階下囚而已。
很快。
在四周渡邊族人,或是恨意滔天,或是複雜的神色中。
饒是熱血的渡邊淳彌,此刻…猶如落湯雞般跌落到谷底。
檔次決定心性,本是階下囚,如何翻天做主人?
一切…僅爲幻想罷了。
認清現實,哪還有奮起之心?
渡邊淳彌像是中了毒般,面部皮膚快速衰老。
片刻間…便以已是垂暮老者…滿臉褶皺,毫無朝氣。
陳縱橫自然看在眼中,卻無心理會。
自始至終,渡邊淳彌都是一隻跳樑小醜,何足掛齒?
“說。”
陳縱橫輕飄飄的一個字,便讓其渾身一顫,繃不住的尿意…打溼了下體。
強行關上閥門的渡邊淳彌,豈敢有任何拖沓,緩緩將前因後果,井井有條的重複了一遍。
但,在講到三井財團時。
他也不可避免的,將其誇大了一番。
對於這些小心思。
陳縱橫自然懶得在意,淡淡一笑而過。
而,此刻。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沉吟片刻,緩緩開口,“上次在酒店裏,有人用了點手段,暗中通知渡邊家族和三井財團準備聯手…”
“你可知道,是誰做的?”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