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吼聲出現的瞬間,就連原本平靜的潭水也變得極爲暴烈,巨大的衝勁朝着幽潭上端衝去。
“前輩,莫非是被它聽見你說他壞話了嗎?”賀君軒抓着蛟龍的長鬚,這才保持住自己的身形。
“臭小子,你別給我放屁,這裏相隔如此之遠,我如何會被他給聽到?”蛟龍當即說道。
“那它爲何突然如此的暴躁?”賀君軒又大喊着問道。
“一定是外界發生了什麼大事,這是它平息數百年之後,首次這樣暴怒的大吼,你不是想要出去嗎,正好可以趁着這股衝擊力離開這裏!”蛟龍說道。
“什麼?”
賀君軒大喊着,由於周圍的水流聲很重,所以他們都必須大喊着才能對話:“你願意讓我們離開了?”
“臭小子,趁着我還沒反悔,趕緊給我滾,若是你還有良心,那就日後多來看看我,給我帶些喫的,聽懂了嗎?”蛟龍再度說道。
“前輩,我懂了!”賀君軒認真的說道。
關鍵時刻,蛟龍還是很明白大理的,若非陸塵來,其實它也不會放人,就區區一個元嬰境修士而已,多了去了。
即便是讓他出去又能如何?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既然是塵老的徒弟,而且還被塵老寄予如此的厚望,那還或許真如他之前所言,這十年萬分的寶貴!
它想要獲取真正的自由,就需要有人能夠出手將幽潭下的那位給制服,而那個人就是眼前的這個人類。
所以它自然是不會再刁難。
“還有,你小子若是真的記得來,那就達到化神境再來,否則你來了就出不去了,我的力量最多將你送到一半路程,剩下的還得你自己想辦法出去。”蛟龍在賀君軒的身後大喊。
但是賀君軒已經來不及說話,就抱着眼前的幽玄月,兩個人在無盡浪濤從助力下,成功的離開了幽潭,隨後輕盈一躍,落在地上。
“呼……”
賀君軒深深的呼吸。
在水底下憋的實在是太久,若不是後來突破了,有些力氣了,說不定就會被活活的淹死在水底。
這時候幽潭也已經平靜下來,就彷彿沒有出現剛剛的那一幕似的。
這一趟終歸是有驚無險。
甚至還因禍得福!
自己不僅修爲達到了半步化神境,就連肉身也成功蛻變爲銅骨境,舉手投足間都蘊含着強大的力量,比起之前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最關鍵的是這柄仙劍!
賀君軒擡手一招,這仙劍就從他的體內浮現,靜靜的懸浮在他的身前,仿若是蘊含着靈智一般,給賀君軒一種如臂揮使的感覺。
這就是劍靈嗎?
賀君軒端詳一會,說道:“老夥計,既然你現在重新獲得新生,那你也該擁有一個嶄新的名字,我該叫你什麼好呢?”
這仙劍一聽要給自己取名字,頓時無比的興奮,圍繞着賀君軒的身週轉圈圈,時而又一劍而上,直破雲霄,在他的面前不斷的揮舞着。
“就喚你斬仙可好?”
賀君軒思索良久想出這樣名字。
這仙劍一聽,頓時豪氣干雲,一股凜冽的劍意瀰漫,似乎是很喜歡這個稱呼,靜靜的躺在賀君軒的身前,任由賀君軒去掌握。
賀君軒手握這柄斬仙劍,渾身的劍意凜然,隨後狠狠的朝着天際橫斬出一道劍芒。
周圍的空間在這道劍芒之下,層層的破碎,一股恐怖的威壓也驟然出現。
“無論咱們面前站着的哪路神仙邪魔,只要擋住了我們的去路,那定然一劍斬之!”
手握三尺青峯,豪氣干雲!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彷彿茅塞頓開一般,一股難於言語的感受出現,彷彿只要手握着這柄劍,就能夠斬滅世間諸敵!
這是……領悟了劍心!
之前賀君軒雖然領悟劍意,但是卻不得劍心,所以他的劍道一直都難以精進,其根本問題就在於,他沒有屬於自己的劍!
天擎劍是之前陸塵的佩劍,實在是太過於厚重,並不適合他,縱然他再天賦異稟,都難以明悟劍心。
而現在,他握着這把屬於自己的劍,心中那宛若被迷霧籠罩着的劍心這才徹底的明悟起來,彷彿是撥雲見日一般,令賀君軒驚喜萬分!
“這就是劍心嗎?”
賀君軒喃喃自語,他很清楚劍心意味着什麼。
就拿最簡單的例子而言,同樣都是隨意的一劍,若是掌握劍心之人揮出,那威力起碼大三成,劍心越透徹,劍意就越強!
這全憑持劍之人!
而賀君軒這時候纔剛剛入門而已,更多的則需要自己去探索與明悟,對此沒有人教的了他。
教出來的劍道,始終是他人的劍道。
劍者,必須要通過自己一步步去探索,去踏尋,這樣方能成就自己的無上劍道!
賀君軒收劍而起。
現在不是探索劍道的時候,他看向倒在地上渾身溼漉漉的幽玄月,上前伸手拍了拍她白皙柔嫩的臉頰,說道:“喂喂喂,醒醒哎,咱們成功從幽潭之中逃離出來了!”
幽玄月毫無反應。
這令賀君軒心中一驚,暗道:“該不會剛剛被那股衝擊力撞的快要死了吧?”
念此,他當即俯下身子去查看,但是他轉念一想,看她的胸口起伏程度,這顯然是不太好,畢竟她是一個姑娘家的。
於是他便抓住幽玄月的手腕,細細的查看她的脈搏,她的脈象已經非常的微弱,應該是她的真氣虧空過多,加上接連的撞擊而導致的。
賀君軒用手搭在她的額頭上,源源不斷的靈氣朝着她的體內輸送過去。
“咳咳……”
幽玄月的臉色逐漸轉好。
不過她的眉頭緊蹙,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應該是被水給嗆到了,如果可以的話,需要心肺復甦。
這可令賀君軒爲難了。
望着她胸前的飽滿,賀君軒此刻也心無旁騖,不再顧慮太多,畢竟人命關天,不得有絲毫的閃失!
賀君軒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臉的正氣凜然,心無旁騖的摁壓下去,頓時一股綿軟的觸感在指尖浮現。
但是他臉色不變。
在他的眼中,幽玄月只是一個病人,而他也是秉承着一個醫者的心,絕不會有任何的逾越!
“噗。”
幽玄月口中有水流吐出,臉色也變得緩和下來,就連微微皺起的眉心也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