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陳月還不清楚魏茵茵所謂的“懷孕”,以及和紀天俊“在一起”的事情。
陳月提出,“要不要打電話給厲姿,厲姿要是知道了肯定很着急。”
魏茵茵攏緊了眉心,“厲姿最近的事情夠她煩惱的,她還懷有身孕,一點小事不要去驚擾她。”
“可是,她是老婆……”
陳月隱約覺察魏茵茵有點小霸道。
在魏茵茵再三催促之下,陳月只能離開。
在陳月離開後,魏茵茵的情緒有些瀕臨崩潰,在等候區裏來回走動,異常不安。
搶救醫生在結束了救治後,搶救室的門開了,紀天俊被護士推出來。
魏茵茵即刻迎上去,“醫生,天俊怎麼樣了,怎麼還沒有醒來?”
醫生臉色沉重,看向魏茵茵,“他的情況不太好。”
醫生有注意到,這裏除了魏茵茵之外,沒有其他人在等候。
“天俊少爺的家屬什麼時候到?”醫生問。
醫生的問詢讓魏茵茵心底的弦是緊繃的,彷彿意識到這事情的嚴重性。
“我是他妹妹,有什麼事情,您儘管跟我說。”
醫生露出難色,“天俊少爺腦部有個腫瘤,因爲腫瘤的位置特殊,根本無法動手術,所以,他活下來的希望很渺茫。”
魏茵茵頃刻雙腿發顫,渾身上下的力量在這一刻被徹底的抽空了,空空蕩蕩的。
她絕對不敢相信聽到的。
可醫生卻將檢查報告遞給魏茵茵:“雖然發現得不算太晚,但腫瘤在這個位置,一旦動手術,便必死無疑,若是不動手術,天俊少爺活不過三個月。”
醫生認真解釋着。
魏茵茵駭然的後退,面容慘厲的蒼白,“怎麼可能,他平時那樣的健康……怎麼會得這樣的病?”
魏茵茵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她看到了腫瘤的報告單,也看到了紀天俊這樣的人,若不是痛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怎麼會允許自己昏倒?
魏茵茵眼底淚水如注的流淌,“他大概還有多久才能醒來。”
“應該很快,以後他頭痛以及昏厥的次數會明顯增加,他也會越來越痛苦……”
醫生說到這裏,臉上承載着傷痛。
魏茵茵情緒卻異常的激動了,“你不是醫生嗎,你不是這裏最好的醫生,替他解決痛苦,摘掉腫瘤,我命令你,一定要讓紀天俊活下來。”
短到令魏茵茵幾乎是猝不及防。
魏茵茵上前勒緊了醫生的衣領,“說話啊,你不知道他和我的身份嗎,我和他家有的是錢,多少錢都沒問題,只要能治好他。”
只要紀天俊能活下來,紀家也好,他們魏家也好,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治療紀天俊。
醫生卻只能說抱歉,任由着魏茵茵勒緊衣領。
護士和助理醫生上前阻撓着魏茵茵的情緒失控。
魏茵茵哭得肆虐成災,哭得歇斯底里的,卻始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直到紀天俊轉到了加重病房,病房裏只剩下她和紀天俊時,魏茵茵近距離的看着紀天俊這一張蒼白又虛弱的臉。
可想而知,他有多痛,甚至,他一個人承擔了多少的痛苦……
“爲什麼會這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情況?”
魏茵茵在他昏迷的時候,忍不住的詢問。
魏茵茵急急忙忙的抹眼淚,“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條件,包括離開你,包括去跟厲姿澄清這一切,我都可以去做的,只要你平安無事,只要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無法控制的嚎啕大哭,淚流滿面,哭泣聲很快將紀天俊喚醒了。
紀天俊耳畔隱約的聽着哭泣聲,努力撐開疲憊的雙眸。
紀天俊記起了頭部疼痛的一幕,隨後他沒知覺了……
魏茵茵看到紀天俊醒來的瞬間,直言不諱的質問,“你這個混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情況?”
紀天俊頭部依然疼痛不已,聽着這樣的話,他萬般的疑惑,“……”
魏茵茵卻哭得稀里嘩啦,“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腦癌了?紀天俊,你爲什麼要瞞着我們?”
身體是他自己的,有異樣,他應該能率先覺察出來。
紀天俊本來就很疑惑,現在魏茵茵這番話,令紀天俊幾乎不敢置信。
許久,他纔有反應,語聲僵硬:“你說什麼?”
魏茵茵擡眸和紀天俊四目相視的瞬間,她是震撼的。
她意識到了紀天俊臉上的喫驚,分明他事先是不知情的。
紀天俊扼牢了魏茵茵的手腕,“我頭痛,是因爲我得了腦癌?”
魏茵茵和他對視的瞬間,這般畏懼着紀天俊凌厲又嚴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