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衝動,失去這個孩子,你們也許會後悔的。”顧易檸伸手攔下北連奕。
他作爲親生父親,殺掉了這個孩子,這也許會成爲兩個人一輩子的刺。
“失去這個孩子不過是一時後悔,但失去她,就是一輩子後悔,檸兒,你說,我該怎麼選?”北連奕望着凌沐彤喃喃道。
顧易檸至今爲止,不敢拍着胸脯告訴她,凌沐彤一定能救,但她特別理解此刻凌沐彤的心情。
但若她執意相勸,日後夫妻倆面臨生死離別時,她就成了罪人。
繞過顧易檸,北連奕一意孤行,摟着凌沐彤進了手術室。
凌沐彤被推上的手術室的手術牀上。
她的雙腳被架在一個可以放腳的儀器上,整個人呈M字展開。
頭頂白色手術燈光刺疼了她的眼,爲她動手術的醫生都是這裏最權威的醫生,他們穿上手術服,戴好手套,麻醉師也已經就位。
護士們將手術所需要的手術工具消了毒擺在應放的位置。
所有準備就緒。
北連奕緊緊扣着她的手腕,像是給足了她安全感。
但凌沐彤並不覺得。
她咬着脣瓣,只感覺無邊的恐懼包圍了她,像把她推入了一望無際的海水裏,將她無情的吞噬,溺斃。
“不……不要,我求你了,北連奕,算我求你了,留下這個孩子好不好?或許這十個月內,會有轉機的,我們還有易檸,還有藥老爺子。”
凌沐彤低啞的啜泣着,懇求聲恍如撫過他心臟,要將他擊敗的潰不成軍。
他也想留下這個孩子,但他不能冒險,更不能用她的命來冒險。
凌沐彤躺在手術牀上,一直哭。
馬上,這個孩子就要從她肚子裏拿走了。
ta纔剛剛找到來到這個世界的大門。
就要遣送回閻王殿,重新投胎。
想想,她都覺得殘忍。
孩子,下輩子,一定不要選在我這樣渾身黴氣的母親這兒來投胎。
凌沐彤閉着眼睛,默默唸着。
陡然,只聽見砰的一聲。
手術的門被人一腳用力踹開。
顧易檸和傅寒年站在門口,眼睜睜的看着北連恆直接踹門進去。
他……這個時候來醫院做什麼?
北連恆進去之後,目光掃視了一圈,落在手術牀上的凌沐彤身上。
北連奕看見北連恆,立即警惕了起來。
站起身,伸手攔住北連恆,“你來這裏做什麼?”
登基大典他沒有出現,他這會兒來這裏幹什麼。
“當然是爲了給你的女人送藥?堂堂北連國未來的子嗣,豈能容你一句話想不要就不要的?臭小子,你還真是一點都沒像到我。”
北連恆從懷中的大衣口袋裏取出了一個紅色的錦盒。
錦盒打開,錦盒中央,有一顆棕色的藥丸。
“這是什麼藥?”北連奕滿是懷疑,北連恆會這麼好心,過來送什麼能夠讓她藥到病除的藥麼?
北連恆端着手中的錦盒,朝門口的顧易檸勾了勾手指:“丫頭,過來!”
顧易檸指了指自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