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閉上眼,狠下心來,拒絕了許若晴。
許若晴咬緊自己的嘴脣:"秦旭,你也是男人。你知道捐掉一個腎臟,意味着什麼。他既然爲了我連腎臟都給了我,我......我怎麼能還在這裏好好的休息,如果不去看看他的話,我根本就沒辦法休息啊......"
秦旭一反常態,強勢的將許若晴重新按回到牀上之後,冷着聲音說道:"厲霆晟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健康,有看護二十四個小時守護。你現在過去只會徒增麻煩!現在,你的首要任務是恢復自己的身體而不是去添亂。"
說完之後。秦旭同一旁的護士交代了幾句,離開房間。
許若晴面色蒼白,她機械地靠在牀上。
此時的她。只要一想到愛自己如生命的男人,屬於他身上的腎臟,此時有一部分就在自己的身體裏。
她的心臟就會揪的疼痛,無法抑制。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腎臟意味着什麼,她十分清楚。
換做是其他男人,能有幾個人可以爲自己的女人這樣做。
幾乎沒有。
許久之後,許若晴抱着自己的雙腿,哭了起來。
她有些無助。肩膀輕微地顫抖。
護士看着她哭,輕輕地說:"安小姐,您現在情緒不能激動,這對您的健康恢復很不利。"
許若晴說:"我知道......我知道的......"
她很清楚,她也不是小孩子。
但是心裏就是難受,那種難受和委屈,無法說清。
除了大哭,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緩解。
即使理智告訴她,她可以相信現代的科技,可以相信醫生護士,但還是難受與自責。
許若晴十分後悔自己那一天爲什麼要抄近路走黑色的小巷子。
如果她沒有走那條路,也就不會遇到持刀傷人事件。
厲霆晟也不需要做腎臟捐獻手術。
許若晴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哭得有些累了,眼睛紅腫,最後只能緊緊地抱着枕頭。將頭深深地埋入其中。
她也不知道,有一個人此時推開了臥室的門,走了進來。
那個人的動作很輕看。生怕打擾她似的。
他推開門,朝護士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護士看清來者之後,朝他點點頭,悄悄地離開。
他走到病牀前,輕輕的摸了摸許若晴的腦袋。
低沉磁性的聲音帶着一絲疲倦,從頭頂傳來。
那個人說:"別哭了,你哭起來真的非常麻煩。"
男人的語氣裏,帶着寵溺。
許若晴愣了一下,擡起頭。嘴脣翁動,呆呆地望着他。
她的表情特別傻,傻到根本不像是那個在公司裏叱吒風雲的女強人。
"你......"
許若晴還沒有說完一句完整的話。她脆弱的身體就被厲霆晟緊緊的摟到了懷裏。
瞬間,男人身上獨屬於他的氣息,還有消毒水的味道,劈頭蓋臉,將她緊緊地包圍。
厲霆晟用的力氣很大很大,幾乎要將許若晴全部蹂躪在自己的身體之中。
他穿着醫院的病服,藍白相間的那一種,布料遠遠比不上那些高奢品牌的睡衣,磨着許若晴的臉有些疼。
她忿忿地說道。將自己的小臉深深地埋在男人的懷裏。
聽到最後的時候,厲霆晟都快氣笑了。
他緊緊地按在許若晴腰間的大手毫不留情的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軟軟的屁股。
"膽大了?"
厲霆晟語氣危險,帶着戲謔。
還敢當着他的面說。包養小白臉。
看來等他出院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在牀上好好教育她。
看看到底是她需要包養小白臉,還是她需要增強體力。
許若晴哼了幾聲。
"哼!"
厲霆晟啞着嗓子,手緊緊地捏着許若晴纖細的腰肢,說道:"笨不笨,我爲什麼救你。連這都想不通?整個臨川都沒有與你匹配的腎臟。"
許若晴瞬間愣住。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腎臟匹配起來那麼稀有。
厲霆晟又說道:"你讓我怎麼放心,嗯?自己腎臟稀缺,這麼基本常識都沒有嗎?"
如果不是他的腎臟剛好與她的匹配。還不知道最後會怎麼樣。
想到這裏,厲霆晟一陣後怕。
從他有了軟肋開始,他的日日夜夜。每分每秒,都與她密不可分。
她是他的軟肋。
從此,那個在商場之上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男人,有了弱點。
許若晴的聲音低低的說道:"以前體檢的時候醫生也沒有說過我的腎臟類型是稀少的......"
她發誓,她是真的第一次知道這件事。
厲霆晟抱着許若晴。兩個人躺在病牀上,休息了一會兒。
病房內很安靜。
能聽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許若晴心滿意足地摟着厲霆晟,享受着只屬於兩個人的平靜時光。
過了一會兒。厲霆晟使壞,咬住她的耳垂。
男人聲音低沉的說道:"就算我少了一個腎,日後也是你想着要加強體力。想養小白臉?我倒要看看你以後有沒有那個本事。"
厲霆晟炙熱的氣息,輕輕地噴灑在許若晴的耳邊。
女人的肩膀,忍不住地顫抖了一下,臉也紅了起來。
還耍流氓呢!
"不要臉。"她低低地說了一句。
厲霆晟啞然失笑,低頭啄了一口許若晴乾燥的嘴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若晴想起了什麼,輕輕地扯了一下厲霆晟的衣服。
她聲音不大地開了口:"我沒有看清那個人的臉。"
許若晴說的人,是兇手。
如果她能看清的話,就可以幫到厲霆晟了。
只可惜,當時她太疼,實在是支撐不住看清那個男人的臉。
"睡吧。"厲霆晟輕輕的摟着許若晴,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那個人的事,你不用管,也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