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總，您不看了？"李安小心翼翼地問。
厲霆晟的臉色說不上不好，但也說不上好。
他如往常一樣。喜怒不形於色。
厲霆晟冷淡地睨了李安一眼："你出來做什麼？"
李安懵："厲總，這不是你出來了，我纔跟着出來麼？"
厲霆晟沉默了一秒："等這一節拍完出來告訴我。"
李安心底想，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
作爲下屬，李安只能回答："好的，厲總。"
直到走回片場。李安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難道是厲總不想看到安娜與其他男人拍攝接吻的鏡頭？
雖然只是借位。但氣氛確實不錯。
厲霆晟離開片場時，許若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男模："安小姐？"
許若晴回過神，繼續與男模說一會兒要怎麼拍攝。
許若晴不是科班出身，表演水平自然比不過那些演員，索性只是一個以初戀爲主題的香水廣告，越是素人。越能體現出學生時代戀情的純真還有忐忑。
女人微微顫抖的睫毛，還有想要吻她的學生時代的戀人，一時間都令片場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連拍過無數商業廣告的張成都在鏡頭後呆住。
他竟然忘記了喊"cut"。
緩了許久後，張成纔回過神："cut！"
他從椅子上跳起來："太成功了！安娜，我沒想到你還怪有天賦的！說真的，我覺得你不如真的考慮一下進演藝圈！"
許若晴鬆開抓着男模校服外套的手，冷淡地看了一眼張成："張導，我說過我對演藝圈並不感興趣。爲什麼參與這次的拍攝原因，您比我清楚，不是麼？"
張成訕笑："日後如果有機會。我還在很想再請你合作。先休息一下吧，十分鐘後下一個場景。"
李安離開片場的路上心想。幸好剛纔厲總不在，安娜剛纔與男模拍攝的接吻劇情也太逼真了，連他自己都有點臉紅心跳。
要是被厲總看到，恐怕那個男模今天就會被封殺，還有張導也是……
"厲總，片場現在休息。一會兒進行下一段拍攝。"
厲霆晟點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李安聽不出男人的情緒。沒有敢說剛纔拍攝時的氛圍。
之後的拍攝進行的很順利，收工的時候，男模主動過來搭話。
"安小姐，這次與你合作非常愉快，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男模長得陽光年輕，笑起來的時候會讓人心情開朗。
面對這樣的人，許若晴做不到冷眼相對。
她點點頭，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淡淡一笑："謝謝，不過我並不是演員。以後我們也沒有什麼機會合作了。"
男模脣角翹起："那可不好說。"
許若晴看了看他的臉："如果之後我們真的有合作，我倒是可以請你頓飯。當做我打賭輸了。"
說完，許若晴朝他揮揮手轉身正欲離開。
厲霆晟站在距離她不遠處的地方，拿着手機，不知道在做什麼。
幾秒後。許若晴外套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
她拿出來一看，竟然是男人發來的微信。
許若晴微微一笑。將手機丟進包裏。
她走到厲霆晟面前："李安不會又被厲總你趕走了吧？"
厲霆晟淡漠地瞥了許若晴一眼："開車了麼？"
許若晴搖搖頭："沒，來片場開那輛車太招搖。打車來的。"
厲霆晟："……"
每天開紅色超跑來公司的時候，她怎麼沒有覺得招搖。
厲霆晟今天開的車很低調。如果不是行家，第一眼鐵定認不出來。
許若晴眨眨眼："保時捷918？"
厲霆晟挑眉。點頭。
許若晴眼睛亮了亮。
她的愛好不多，香水是一個。另一個就是跑車。
保時捷918她在車展上看過，但當時試駕的人較多，便懶得排隊。
既然面前有現成的……
厲霆晟瞥了一眼許若晴，女人看着跑車的灼熱眼神，讓他有一瞬覺得自己或許還不如一輛跑車。
"想開？"厲霆晟淡淡地問。
許若晴瘋狂點頭，她側過臉揚起頭，像一隻小兔子："可以嗎？"
厲霆晟沒來由地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
"可以。"他將手中的鑰匙丟給許若晴。
許若晴一把接住，迫不及待地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
車內的裝飾自然不用說，都是頂配。
許若晴眼睛亮晶晶地打量玩車內的配飾之後，等到厲霆晟繫好安全帶後，便一踩油門，衝了出去。
夜風輕柔地吹在許若晴的臉上，碎髮隨着風在耳朵附近輕輕地舞動。
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直視着道路前方，超過前面一輛車的時候，女人如同銀鈴一般清脆的聲音無法控制地鑽入厲霆晟耳內。
"很開心？"厲霆晟語氣清淡地問。
許若晴笑着說："厲總，我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過了。"
只有在飆車的時候，她能忘記六年前的噩夢。
厲霆晟淡笑："這麼簡單就開心？你的開心是不是太簡單了？"
許若晴有些奇怪："開心難道不是本來就很簡單麼？"
厲霆晟沒有回答。
掌管厲氏集團之後，他已經很少去考慮什麼是開心。
許若晴奇怪地瞥了厲霆晟一眼，笑着說："也是，厲總你的時間都用在工作上了，哪裏像個豪門公子哥？"
厲霆晟擡起眸："聽你的語氣，你經常接觸豪門公子哥？"
夜色之下，男人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着許若晴，似乎想要從她的口中探尋到什麼祕密。
許若晴不慌不忙地打起太極："厲總你忘了我的職業麼？作爲調香師，接觸到的客人非富即貴。接觸的久了，不就知道豪門圈裏是什麼模樣了麼？"
厲霆晟淡笑一聲，沒有再繼續話題。
到公寓樓下後，許若晴將車鑰匙還給厲霆晟。
她雙手放在背後，上半身微微傾斜，認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隨即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厲總，今天晚上謝謝你。我很久沒有這樣爽快地飆車兜風了。"
厲霆晟盯着喜笑顏顏的許若晴，半響後語氣里加了一分愉悅。
"如果你想，以後隨時隨地可以開這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