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國的夜晚睡得有些不踏實,這是南卿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
她自小就在帝都長大,上學的時候習慣兩點一線。只有高中那個暑假和同學一起去帝都有名的景點遊玩過,剩下的都是在這周邊活動。
躺在柔軟的牀墊上,睡不着的她翻來覆去。
“阿潯,要起牀嗎?”
旁邊陪護牀的釋延心聽見動靜也睜開了眼睛,他有暖陽玉護體瞌睡也比較少,一般都是假寐。
“我自己可以。”
南卿潯捏着被角,小聲道。
德爾蘭·霍沃斯醫生是在早上九點鐘前來病房的,這是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白種中年男人。
他一口流利的英文和釋延心攀談起來,南卿潯坐在椅子上,有點迷茫。
因爲她僅僅只能通過兩人的談話猜出一個大致的意思,她並非英語專業畢業,一些專業的名詞聽都沒聽過。
而釋延心這個陪她一起來的男人,不愧是能坐上一家一流公司的總監。每一個發音都是純正的本土腔調,她能聽出來兩人交談地比較愉快。
“阿潯,沃斯醫生說要先看下你的臉,詢問你能將面紗摘下來嗎?”
釋延心蹲在南卿潯面前,溫柔地詢問道。
醫生提出的請求,南卿潯是無法拒絕的。她看了看自己眼前的男人,緩緩點頭。
德爾蘭·霍沃斯在一旁看着這對如膠似漆的情侶,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Dr.Howorth,mygirlfriendagreestotakeoffthegauze.Youcanstarttochecktheinjuryhere.”
釋延心轉頭向着德爾蘭·霍沃斯說道。
“OK!”
德爾蘭·霍沃斯眨着眼睛點點頭,他很看好這個年輕人。
他單手拖住南卿潯的下顎,左右兩邊都仔細瞧了瞧。
手指覆上她右邊的臉頰,輕輕按了按。
“HowdoIfeelwhenIpressyoulikethis,madam?”
德爾蘭·霍沃斯忽然開口,南卿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三秒後才用中文開口道:“有點疼。”
“Alittlepain.”
釋延心翻譯道。
聽着兩人的回答,德爾蘭·霍沃斯抿了抿脣。
眼前這個小姑娘看樣子英語不太好,不過她的男朋友確實很不錯,是個幸運但又不幸的女孩。
”Icandothisoperation.Ihaveachancetoremovethescaronthewholeface.”
德爾蘭·霍沃斯直起身,這話是對着釋延心說的。
“Thatwouldbegreat.”
聽見醫生這樣說釋延心還是很高興的,繼續問道具體什麼時候做手術。
“Whenwoulditbeconvenientforyoutohaveanoperation?”
“3dayslater.”
簡單地聊完了手術的大致事宜,德爾蘭·霍沃斯就提着他的醫藥工具箱離開了病房。
南卿潯是聽見醫生說出了告別的詞彙後纔將面紗重新戴回去的,她看着釋延心有些緊張。
“醫生說的,我沒太聽懂。”
“有我在,你可以不需要聽懂。”
釋延心蹲下身,握住了南卿潯的手。他自己之所以能這麼流利從容地說出來英文,一個是因爲這個世界的原身確實從小就被教導,另外也少不了之前世界的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