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就在彪漢上前一步準備動作的時候,溫羨安一伸手,打斷了她的動作,嘴角一勾,這纔開口。
“之前在惡人街開店之前,就曾聽說過你的大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叫張大龍?”
說這話的時候,溫羨安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讓張大龍禁不住看愣住了,外面淺淺的陽光照了進來,在溫羨安的臉上渡了一層金光,竟讓人莫名心動。
搖了搖頭,張大龍馬上回過神來,自己這二十多年來就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莫非這小子身上帶了什麼迷藥不成?
對於彪漢的異常,溫羨安一點反應都沒有,其實她之前哪有聽過什麼張大龍,無非就是剛纔開門的時候聽到外面的小聲討論罷了。
“正是我,怎麼?”
壓下心下悸動,彪漢一臉不屑的開口。
溫羨安嘴角一勾,把目光放在了他的刀上,溫聲道:“聽聞你賭術了得,在這惡人街數一數二,要不,我們賭上一局?”
他究竟賭術怎麼樣她不知道,是不是數一數二她也不清楚,但是她知道,這麼去捧一個人,他一定會得意忘形。
果然。
話音落下不過三秒,張大龍粗眉一擰,開口道:“你想怎麼個比法?”
雖然沒有開口答應,但是既然問了比法,那一定是有興趣了。
張大龍的賭術的確不是數一數二,但是他對這方面也確有研究,反觀面前站着的這位公子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賭之人。
溫羨安脣角一掀,薄脣輕啓。
“三局兩勝,你輸了,以後不準再來找我麻煩,我輸了,這家醫館就是你的了。”
……
白牡丹看的實在是無聊,乾脆把目光移向了別處,正準備回屋歇着的時候,卻見幾個人相擁着走了出來,爲首的就是張大龍。
張大龍出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居然還有如此和諧的時候?
見那走在張大龍後處的那個公子,脣邊還隱有笑意,一點都不像是吃了什麼虧的樣子,思及此,白牡丹快速往屋裏走去。
這齣好戲,她今天看定了!
“請吧。”
兩人在一家規模不小的賭坊前停下,張大龍甚至沒看溫羨安一眼,指了指裏面,率先往裏走去。
賭坊規模不小,分爲三層,除了樓下樓上一層,還有一層是地下賭場,一般是爲官人設置的,爲的就是保證一個隱私。
溫羨安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跟着張大龍快步走着。
一旁的輕靈有些緊張的捏了捏袖角,同時也爲小姐捏了一把汗。
小姐出生到現在,莫說賭術了,這些東西更是都沒接觸過,到時候那些規矩都不懂豈不是尷尬,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下,她也只好選擇相信小姐了。
“喲呵,什麼風把你張大龍給刮來了?”
剛上二樓,一個正坐在搖椅上品茶的男人嘴角一勾,站了起來。
此人一身月白長袍,青絲用簡單的青簪挽了起來,雖上了年紀,約莫三十歲的樣子,但依然不影響他身上的氣質,倒不像是個混跡在賭坊裏的人。
張大龍的眉頭不耐煩的皺了皺,不客氣的開口道。
那月白長袍的男人也不惱,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溫羨安一眼,這才向前走去爲他們引路。
正坐在不遠處發呆的男人饒有興趣的站了起來,也朝着他們的方向走去。
“說吧,你想怎麼個賭法。”
站在桌前,張大龍擡頭看向了溫羨安,不管是哪種賭法,他相信面前這個小子一定賭不過他。
“我們來點簡單的怎麼樣?也節省時間了。”
剛纔進來的時候她大約的觀察了一下,這裏的賭法算是十分全面了,有牌九,擲骰子,四色牌,划拳,幾乎都是她沒有接觸過的,選擇簡單一下的賭法除了節省時間之外,也是因爲她根本不會其他賭法。
“你說。”
見張大龍開口,溫羨安嘴角一勾,一隻手放在了桌沿。
“猜大小。”
……
“你輸了。”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溫羨安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骰子,開口對張大龍道。
對於賭術她自然是不懂,但正是因爲不懂,這才更加的心無旁騖,這才兩次都贏了。
張大龍不敢置信的看着桌上的東西,又看向了溫羨安。
猜大小這件事,沒什麼規矩可言,完全就是靠運氣,怎麼這小子運氣那麼好,偏生兩次都贏了。
“這局不算。”
張大龍一隻手怒拍在桌上,中氣十足的開口。
溫羨安眉峯微動,倒是沒有說話。
“你小子肯定使詐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還敢在我面前使詐,我張大龍是誰,也是你個無名小卒可以欺負的?”
說着張大龍就要動手,卻又一人先一步站到了溫羨安的身前,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到身前那人開口道。
“我剛纔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這位公子沒使詐,大家都是男人,就不能說話算話一點?”
因爲揹着溫羨安的原因,她有些看不到那位公子的臉,不過聽着聲音倒是溫潤好聽。
“江城月?這裏有你什麼事?”
雖然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但是溫羨安明顯看到張大龍有一絲懼意,自己面前站着的,究竟是誰?
就在江城月準備再一次開口的時候,一旁好戲也看夠了的吳仁迪這纔開口。
“這裏可不是你家,做事也得顛顛自己幾斤幾兩。”
話音落下,空氣陷入了短暫的安靜,好半晌張大龍這才惡狠狠的開口:“算你小子走運!我們走!”
留下這話,帶着幾個兄弟氣沖沖的走了。
“多謝兩位公子出手。”
見張大龍走了,溫羨安微微低頭,抱拳道謝。
“我們也沒幫什麼忙。”
剛纔擋在溫羨安身前的男人回身,對着不遠處的吳仁迪笑了下,這纔開口。
但溫羨安心裏卻明白,若不是兩個人的那一番話,估計張大龍也不會遵守什麼狗屁規矩,早就對她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