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溫羨安回到房間,準備入睡,輕靈點上香爐,吹滅了蠟燭。
半夜,溫羨安躺在牀上,輾轉難眠,久久合不上眼,溫羨安深深呼吸一口,再一次嘗試閉上眼睛,幾秒鐘後,溫羨安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咕咕咕……”
溫羨安的肚子傳出一陣飢餓的叫聲,溫羨安愁着一張臉,摸着肚子,
“能不能別叫了。”
剛剛飯桌上就沒喫幾口,氣都氣飽了,如今,餓的難受,想她溫府大小姐也有爲飢餓發愁的一天,這傳出去,讓她面子往哪裏擱。
“輕靈……”
溫羨安小聲的嘗試喚輕靈,但估計對方已經睡下了,不便打擾,奈何忍不住飢餓,溫羨安只得穿上鞋子,披上外衫。
溫羨安小心翼翼的跨出一小步,儘量減少聲音,避免吵醒輕靈。
出了院子,步伐輕鬆了不少。
丞相府,她溫羨安待了十幾年,對於府上的路早已瞭如指掌,清冷的月光撒在溫羨安身上,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這個時辰估摸子時一刻,府中巡邏的侍衛正值換班,而溫羨安選的這條路,雖說偏僻,但平日裏沒幾個人走過,也離廚房比較近。
溫羨安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後,從後門進入了廚房。
掩上房門,藉助窗戶透進來的月光,將燭臺上的蠟燭點亮,微弱的火光,勉強能夠看清眼前屋內的擺設,周圍的架子上放着滿滿當當的蔬菜,溫羨安巡視一番,看不見一絲肉腥味。
來回走了一圈,依舊一無所獲,溫羨安餓得腦袋發昏,就差擡頭數星星了。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旁邊的屜籠裏還剩了幾個饅頭,溫羨安拿起饅頭,狠狠地咬了一口,饅頭沒什麼味道,還有些硬,溫羨安嚼了幾口,差點吐了,想到僅存的糧食,又深深地嚥了回去。
溫羨安過於放鬆,絲毫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
“這麼晚,你在這幹什麼。”
聽聞此聲,溫羨安一口饅頭差點噎住了。
機械的轉過身子,面前的人高他半個頭,一身黑色衣袍,臉上蒙着黑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溫羨安將手中的饅頭遞了出去,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喫饅頭嗎?”
黑衣男子震住了,有些好笑的說道:“今若換作其他人,恐怕喉嚨都要叫破了。”
溫羨安扯出一個無辜的笑容,剛剛要不是一口饅頭噎住了,早叫出聲了。
溫羨安退後一步,環顧四周,尋找有利武器,周圍除了蔬菜蘿蔔,什麼武器都看不到,向來不信神的溫羨安都得抱一抱神的大腿,祈求她老人家發發慈悲保她平安。
黑衣男子好笑的看着溫羨安,向前進了一步,溫羨安拿出一顆蘿蔔護在胸前,眼神裏充滿了警告意味,說道:“你別過來。”
“你怕我。”
溫羨安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大哥,你腰間佩着劍,誰不怕啊?
黑衣男子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微笑,不過,溫羨安看不見。
“造這麼說,你這入府偷東西可也是重罪,你未曾見過我的臉,可我卻見過你。”
“你說誰是小偷,我可是這丞相府大……”
“哦~大什麼……”
該死,差點被罷了一道,她這身份要是被抖出來了,還有命嗎?
“我就是個丫鬟,因爲太餓,纔來廚房找點東西喫。”
溫羨安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蠟燭,已經燃燒盡了,不久就會熄滅,看向離自己不遠處的門,一個想法在溫羨安腦海中生成。
三……二……
澎澎…澎澎…溫羨安感覺心臟不停的跳動,趁着黑衣男子不注意,一點一點挪動腳步,溫羨安深呼吸一口。
一。
就是現在,蠟燭熄滅,房間陷入一片漆黑,溫羨安將手中的蘿蔔扔向黑衣男子,拉開旁邊的門,衝了出去。
黑衣男子接過蘿蔔,眼神裏閃過一絲戲謔,有趣,今日可真沒白來一趟,竟然見識到溫羨安如此有趣的一面。
溫羨安跑得飛快,只感覺風刷刷的從自己耳邊擦過,她不敢回頭,只是一個勁兒的朝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遠遠的看見自家院子,溫羨安跑進屋內,緊緊地關上門,失去了支撐,溫羨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雙腿發軟,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幸好跑得快。
黑衣男子扔掉手中的蘿蔔,出了廚房,輕輕一躍,上到了房頂,這丞相府的守衛可攔不住他。
從這個房頂躍到另一個房頂,輕鬆的出了丞相府,穩穩的落在地面上,身旁還站着另外一名男子,陸衛看着自家主子從丞相府出來,十分疑惑,
“太子,你這是……”
黑衣男子扯下面紗,一雙桃花眼兒,薄薄的嘴脣,高挺的鼻樑,此人正是顧寒景。
“沒什麼,演了一場戲,順便捉弄一下某人。”
自從上次過後,顧寒景對溫羨安是感興趣的緊,今日抱着僥倖的心態打探丞相府,倒是沒想到碰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出於好奇,便跟了上去,卻沒想到是溫羨安。
“回府。”
這溫羨安可真是讓他愈發感興趣,剛剛那模樣,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哪裏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也是時候找個機會和她碰碰面了。
翌日清晨,溫羨安迷迷糊糊的從牀上坐起,伸了伸懶腰,昨晚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黑衣人在廚房裏。
溫羨安感覺手有些粗糙,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上面還殘留着饅頭渣,整個人瞬間清醒了不少,昨晚不是夢,而是她真的碰見了。
不行,丞相府的戒備太不嚴禁,溫羨安喚來輕靈更衣,準備去她爹那裏說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