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厲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那份遺囑上有你父親的簽名。"
許若晴的眸子眯了起來，望向桌上的那份文件。
她擡起頭，再看向厲霜。
女人的脣角。帶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那種笑容，許若晴曾在許若依的身上見到過。
是那種計劃得逞後，無法掩飾快感的笑容。
厲霜扯起脣角，說道："霆晟，你不如看看當年你的父親，還留下了什麼遺囑，如何？"
厲霆晟挑起眉，看着語氣輕鬆同自己講話的厲霜，眼底波瀾不驚。
修長的手指。捏起桌上的那份文件，隨意地翻開，掃了幾眼。
遺囑是打印的。不是父親親筆寫的。
內容無非是，如果厲氏集團的香水產業，在厲霆晟的手下沒有得到很好的發展的話，厲霜有權分走厲氏集團的香水產業。
這是他身爲哥哥，對自己妹妹的補償。
遺囑最後，簽名千真萬確是他父親的名字。
厲霆晟眯起眸子，淡色的脣，輕輕地抿起，而後。他波瀾不驚淡淡地問道："所以，姑姑這次回來是爲了厲氏集團的香水產業，是麼。"
厲霜彎起脣："自然。我有你父親的遺囑在手，最後的簽名，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都可以拿去做筆跡鑑定。在這方面，我不敢作假。"
男人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看着自己的姑姑。
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在國外隱居，回來就是爲了分厲氏的家產。
他淡淡地開了口："厲氏集團的香水產業經營情況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姑姑無權過問。"
"如果無法保證厲氏這個招牌在香水界的絕對地位，你有什麼資格說出這句話？"厲霜說着，眸光落在許若晴的身上："據我所知，自從你將這位叫做安娜的調香師。推上厲氏集團的首席調香師後，公司似乎就沒有推出過什麼頂級的優秀香水了吧？再對比之前許若依調製的那款香水......不是我說，親愛的侄子。你看女人的眼光也有點太爛了。"
厲霆晟微微擡起眸，望着自己的姑姑："看來姑姑是想插手我的戀愛？很可惜，在這件事上，即使是我的母親也無權干涉。"
"她當然沒有權利干涉，因爲你是他的兒子。她和你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們是利益共同體。但你我不是，你只不過是我哥哥的兒子，而我想要的是......厲氏集團的所有。"
厲霜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我已經向董事會提出裁決，如果霆晟你爲了一個女人。放縱整個厲氏集團的香水部就此沉淪下去的話，那我不介意讓這把火燒的更旺一些。"
在回臨川之前，厲霜曾派人調查過許若晴。
她確實是一名出色的調香師。
但也僅僅是出色而已。
距離世界級的頂尖調香師。還差得遠。
而許若依的那瓶香水，厲霜找人鑑定過。
雖然不知道幫許若依調製香水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是眼前的女人根本無法達到的級別。
許若晴看着厲霜，殷紅的脣，微微翁動："所以，厲小姐。你的意思是，想來一場斗香？"
厲霜愣了一下。
她不是調香師，自然不可能與許若晴比試。
"我需要和你斗香麼？"厲霜冷嘲熱諷地開了口："我只需要告知董事會，你調製的香水，遠不如許若依調製的那瓶打破銷售記錄的香水！而我，能讓那款香水再次復刻，以厲氏集團的名義。"
"原來如此。"許若晴眸子輕輕一眨，一點也不擔心厲霜說的話："只可惜，許若依的那瓶香水。在我眼底是有缺陷的。不如這樣吧，厲小姐。我和你打一個賭，如果我調製出能讓整個董事會滿意。並且打破新的記錄的香水，你就趁早絕了這條心，圓潤地離開臨川怎麼樣？"
她說完，安靜地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厲霜。
女人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龜裂。
"我爲什麼要和你打這個賭。"
"因爲你想借我殺人，我不甘心做被你利用的那把刀而已。"
"我借刀殺人？笑話。我借你做了什麼？"厲霜冷着問。
許若晴笑眯眯地看着逐漸失去冷靜的厲霜，說道："你難道不是想借着我，讓所有董事會認爲我喜歡的男人。是一個被美色迷昏頭腦的糊塗蟲？"
她殷紅色的脣，彎起了一抹明豔的笑容。
許若晴是一個明豔的美人。
是那種極具攻擊力的美。
尤其是她化完妝之後，許多同性看到她。都會油然而生一種危機感。
縱使是厲霜，看到比自己年輕很多的許若晴，還是忍不住地嫉妒起來。
這個女人。確實是男人喜歡的那一種。
"我長得好看，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但是厲小姐，你不能因爲我長得漂亮。就質疑我的才華吧？我可以當個花瓶，但是沒有選擇當花瓶的原因，當然是我才華出衆。而我喜歡的男人......他的眼光確實比你好得多。所以他才能坐在你最想坐的那個位置上。"
許若晴毫不留情，奚落着厲霜。
女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她竟然被一個小輩奚落了。
"好，很好。那我倒是要看看，到時候你能拿出什麼樣的香水，說服董事會！"厲霜忿忿地說道。
許若晴眼睛完成好看的月牙："嗯，您說的對，希望您拭目以待，姑姑。"
她還故意學着厲霆晟稱呼厲霜的方式，喊了一句姑姑。
厲霜更是被氣的差點吐血。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許若晴，咬緊牙關。
真是低估了這個女人。
本以爲厲霆晟將她留在身邊，只是因爲她是個好看的花瓶。
畢竟長得漂亮，還是男人喜歡的那種明豔類型。
就連她這個女人都敢到心動，何況那些男人？
但沒想到，這女人是個伶牙俐齒的類型，竟然將她說的差點氣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