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依面色慘白。
厲霆晟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是假懷孕,也知道那一天晚上,她給他下了藥?
許若依緊緊地咬住嘴脣,心中甚是不甘心。
剛纔男人口中的警告意味。讓她幾乎瘋掉。
明明是她先遇到的厲霆晟,明明她纔是長輩眼中長輩眼中最適合厲霆晟的人,但是爲什麼?
安娜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從她的手中搶走她最想要的男人?
"許小姐……您的腳受傷了,要不要去包紮一下啊?"侍者經過,見到許若依腳背上都是血,小心提醒。
許若依低下頭,看向自己腳背上的血。
她看了一眼侍者,腦裏快速勾起一個念頭。
許若依朝侍者勾了勾手指:"你送我到醫務室,我要包紮一下傷口。"
侍者陪許若依到了醫務室。許若依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之後,從自己的香奈兒包包裏拿出一小枚藥片,遞給侍者。
侍者怔了下:"許小姐。這是?"
許若依彎起脣:"你在這裏當服務生,一個月工資多少?"
"三千。"
"你跟着我,以後每個月工資三萬。"
世界上還有這種好事?侍者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他捏着手中的藥片,反應過來眼前的大小姐恐怕是要他做什麼壞事。
許若依冷笑:"你放心,沒有人會查出來。只要你將這個藥下到酒裏,再端給厲氏集團的厲總,我保證以後你有的只會更多。"
侍者糾結了幾分。
一個月工資翻十倍,確實誘人。
侍者艱難地思考之後。點點頭。
許若依滿意地彎起脣。
是,那天晚上她什麼都沒做,所以沒有懷孕,也不能讓厲霆晟負責。
那如果她真的與厲霆晟發生關係呢?
如果她找來記者,讓他們拍到自己與厲霆晟開房呢?
她不信厲家的人可以丟這個臉!
……
厲霆晟杯中的酒,已經沒有。
正在與朋友攀談的他,淡漠皺眉,正欲喚侍者過來,一個年輕的侍者就端着一杯紅酒過來,謙恭禮貌:"厲總,您的酒。"
厲霆晟微微垂眸,拿起酒杯,品了一口。
不遠處,許若依脣角勾起,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十幾分鍾後。厲霆晟眯起深邃的眸子。
身體似乎有些燥熱,他下意識地想要解開自己的領帶,但晚宴現場這樣做等於是丟了禮儀。
英俊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絲隱忍。
"厲總?"正在與厲霆晟聊天的人輕輕喊道。
厲霆晟放下酒杯,朝那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言畢,他快步朝洗手間走去。
不光是熱,還有一種難以言明的煩躁,以及……某種渴望。
他是一個成年男人,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剛纔他喝的酒裏有問題。
許若依見厲霆晟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彎起嘴脣,朝被她買通的侍者使了一個眼神。讓他趕快將酒杯處理掉。
見侍者乾淨利落地將厲霆晟的酒杯拿走之後,許若依放下心,朝厲霆晟的方向趕去。
他用冷水沖洗了一下臉,但依舊無法澆掉身上的煩躁感與熱度。
手指輕微顫抖,摸向西裝褲袋的手機。
就在他剛碰到自己冰涼的手機的時候,突然,一個纖細溫軟的身體貼上了他的後背。
"霆晟,你這麼難受,何必一直忍着。"
許若依脣角彎起,聲音軟糯,故意用嬌媚的聲音,撩撥着男人的神經。
此時此刻,任何一點的碰觸,對於厲霆晟而言,都是極大的考驗。
他幾乎是用自己的意志力,壓掉心中的一切雜亂,甩開摟住自己的許若依。
"滾。"他啞着嗓子怒吼。
許若依柔軟的手。輕輕地撫過厲霆晟的手臂,她故意用很慢的節奏撫摸着男人。
她知道這樣更能夠調動男人的渴望。
厲霆晟太陽穴附近青筋暴起,他痛苦地闔了一下眸。眼睛滾燙,緊緊闔上眼皮,都讓他燙的難以忍受。
許若依的聲音,還有她的撫摸,都讓他的身體本能地叫囂着,不要在意那麼多。順從自己的本心。
許若依見厲霆晟雙眸緊閉,脣角彎起。
她將厲霆晟身上的襯衣釦子一枚枚地解開,手正準備撫上他西裝褲的皮帶的時候。突然,男人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
十分用力,力度之大。幾乎將她的手腕折斷。
厲霆晟咬着牙:"許若依,如果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往日幽黑的眸子裏。滿是紅色的血絲。
捏着許若依的手,力氣極大,大有許若依不滾。他就不會鬆手。
許若依哪裏捨得放棄。
她馬上就差最後一步,就差最後一步,就可以被厲霆晟佔有!
她甚至叫了媒體記者在外面走廊裏等待拍攝。
讓她放棄這個機會。沒門!
許若依想要從厲霆晟的手腕中掙脫出她的手。
誰知,握着她手腕的手,竟然加大力氣,硬生生地撈着她,將她毫不留情地甩出門外。
隨後,洗手間的門,被狠狠地關上。
許若依喫痛地跌在地上,她右手手腕已經被厲霆晟捏斷。
她咬着牙,從地上爬起來,左手敲着洗手間的門。
"你開門!厲霆晟--霆晟--!"
門內,傳來男人隱忍憤怒的低吼:"如果你希望明天看到許氏從臨川消失,我現在就成全你。"
他痛苦地闔上眼睛,靠在盥洗臺上。
平日高傲的男人,從未像此時一般狼狽。
藥效折磨着他,讓他的所有理智幾乎崩潰。
捏在手裏的手機,早已變得炙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按了誰的電話。
蘇九兒的別墅內。
許若晴與蘇九兒正在看綜藝,難得兩個好朋友有時間聚一聚,自然要通宵。
當手機響了的時候,許若晴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裏,根本就不想動。
最後還是蘇九兒將手機丟給她:"厲霆晟的。"
許若晴皺了下眉,該不會厲霆晟應酬喝多了,讓自己去接他吧?
無奈,接起電話。
手機裏傳來男人充斥着壓抑的沙啞的聲音:"來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