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磊冷笑了聲,聞着空氣中散發的煙味,湊過去,不懷好意的諷刺道,“你以前也抽菸吧,怎麼從前沒在我面前表現過?裝的挺深的啊?“
許若依差點被吳磊這句話嗆到。
她抓緊時間抽了兩口,然後把煙遞回去。像是有些不敢面對此刻的自己一樣,別過眼神不敢看向吳磊了。
吳磊見她這樣,嘴脣冷冷的扯動了一下,沒有再多話。
一會兒後,吳磊起身,碾滅了菸頭,進了裏屋的洗手間。
而許若依蜷縮在椅子上,臉色再難繃住,難堪漫溢了出來。
她已經不是許家的那位千金大小姐了,她許若依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甚至在吳磊面前都懶得再僞裝端莊淑女的樣子。
許若依突然感覺到鼻酸,甚至有些想哭。
眼眶裏盈了些許眼淚。然後狠毒的恨意閃爍了起來。
如果不是許若晴的陰謀,不是她回到臨川搶走了本來該屬於自己的厲霆晟,她許若依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許若依一把捂住臉,幾乎想痛哭出聲。
可乾涸的眼睛沒有多餘的淚水可以流淌。
她連哭都覺得乏累了。
許若依攥緊了拳頭。沒有修建的指甲如野草生長一般有些髒有些長,此刻深深的陷進了掌心中,鮮血流淌了下來,刺痛的感覺讓許若依倒吸一口涼氣,心裏的那股恨意再次瘋狂累積。
吳磊從洗手間出來了,他走到許若依的身邊,臉色冷冷的盯着她,忽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拽了起來。
許若依幾乎尖叫出聲。
她反應了過來,冷冷的瞪着吳磊,“你幹什麼,放開我?你餓了就喫東西。沒事別故意嚇我,拿我消遣行不行?“
誰料,下一秒,吳磊就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許若依從震驚到驚慌,她開始劇烈的掙扎。
直到再也沒有掙扎的餘地。
許久後,吳磊在她耳邊,嘶啞着說道,“這是人之常情,緊繃了這麼久,你不也需要放鬆一下?依依,我又不是什麼別的男人,我喜歡你啊,我本來還應該是你的未婚夫呢,你怕什麼?乖一點,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嗯?“
許若依掌心的血糊在了沙發上,她眼睛紅腫的瞪大了眼,在吳磊看不到的地方,滿是恨意。
吳磊見她沒動靜。
冷嗤了一聲後,他起身。自己去了洗手間。
許久後,他回來了,把許若依抓起,丟進了洗手間。聲音帶着一些冷,手上卻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依依,好好洗一下,在船上這麼多天,我們身上都很臭。“
許若依抱着膝蓋,縮在角落裏,背對着他。
聽到這話,她只是啞聲道,“你滾出去!吳磊,你滾!“
吳磊沒有生氣,嗤笑了一聲。一把拉上了洗手間的門。
站在窗前,吳磊再抽了一支菸。
他在想,許若依的滋味好像也沒那麼好,今天他出門見到的那些外國女人。似乎比她漂亮多了。
可是在臨川的時候,吳磊眼裏卻只有許若依。
吳磊心裏想着,或許是因爲身上都臭,許若依和他一起逃亡了這麼久,因爲營養不良又瘦了太多,身上又充斥着煙味,所以才讓他覺得有些厭煩吧。
他眼裏染上了好奇的色澤。
許若依還不知道,吳磊的變化。
她蜷縮在那裏許久,直到四肢都僵硬了,才咬着牙支撐着牆壁站起來。
打開了水,她任由熱水淋下來,讓她的四肢緩緩的恢復溫度和力氣。
許若依覺得,沒什麼比現在的境地更讓她感到絕望了。
她覺得都麻木了。
她突然想,回去臨川,自首去吧。
這樣,她起碼還不至於被人如此欺辱。
許久後,許若依洗乾淨。擦了水,出來,去隔壁房間換了衣服,這才麻木的走了出來。
她靠在門框邊。眼神冷冷地,空洞的,看向窗邊的吳磊。
“我有話和你商量。“
許若依麻木的說道。
吳磊已經碾滅了煙支,剛翻看完了這座城市的地圖。
聞言,他漫不經心的回望過去,“怎麼了?“
許若依咬了咬牙,攥住拳頭,像是有些緊張。又像是在憤怒,但最終她又恢復了空洞的無力,麻木的說道,“吳磊。雖然我現在一無所有,但是在我不允許的情況下,你不準再碰我。“
許若依的聲音深處還藏着些發抖的恐懼。
吳磊聞言,擡起了頭。
他丟下了手裏的地圖。往沙發上懶懶的靠過去,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依依,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兩什麼關係。你要和我強調這個?“
許若依狠狠一怔。
吳磊繼續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不是當年我在英國留學時候在本地存了點錢忘了取走,現在我們根本無處可去,甚至你身上穿的新衣服也根本沒有。就連我們租住的這個小公寓都不存在。“
吳磊很具有壓迫性的口吻,讓許若依無所適從。
她才應該是那個輕蔑吳磊的人,可如今,她成了那個有求於吳磊的可憐女人。
這樣顛倒的境地。讓許若依感到難堪。
她咬了咬牙,試圖辯解,“你說過,你喜歡我,會一輩子對我好,甚至把命都給我。既然如此,你就應該對我好,而不是這樣對我?“
吳磊不解,他歪着頭,冷酷的說道,“我怎麼對你了?“
許若依一怔。
“你說啊,我到底對你幹什麼了?說說,讓我聽聽,眼前這位曾經的許家大小姐有什麼委屈的?“
吳磊繼續逼迫道。
許若依踉蹌後退,半晌憋不出一個字來。
瞧着她蒼白的臉色,已經霍然起身逼迫着走到她面前的吳磊眼裏突然閃過些許複雜。
眼前的女人好像多委屈,多可憐似的。
如果沒有這趟流亡之旅,沒有許家的破產和許夫人入獄一事,或許根本不會這樣。
吳磊突然覺得有些愧疚。
但愧疚的念頭只是閃過一瞬,就立馬混雜了其他。
吳磊覺得,眼下這情景,許若依應該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