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江北言拉着行李，管家匆匆過來接過，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女人道：“先生，這麼晚了，要派人送方小姐回去嗎？”
這麼多年，方以茹從來不在這裏過夜。
他是看着自家少爺長大，然後對這個女孩從小的於衆不同。
一向寡淡不愛言語的男人，只有在方以茹來的時候，情緒纔會特別多。
“不用，把客房打掃一間出來。”
管家一愣，趕緊點了點頭。
正要離開時，突然聽道：“不用了，你去準備些喫的，熬碗熱粥。”
不用了？
管家怔了怔，差點沒有緩過神來。
不打掃客房，難道……住一起？
他們家小先生，終於熬出頭了嗎？
方以茹坐在沙發上，頭頂的水晶燈照得她有些頭暈，不過卻強撐着身子，看到江北言走上前時，皺了皺眉。
“你不是正好出差才和我出現在同一架飛機上的吧。”
方以茹直言，視線盯着對面的江北言，直到他接過傭人手裏的粥放到自己的面前：“燕窩粥，喝一點。”
她說什麼，他是明顯不打算迴應了。
喝了一口，感覺味道還不錯，方以茹趕緊將一碗粥喝完。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她是不喜歡喫機餐的，所以到現在肚子都餓得難受。
“要不要再來一碗。”
“江北言，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方以茹冷了臉，沉聲道：“我們談談吧。”
既然事情瞞不過他，她也就不想再瞞了，反正孩子她現在已經打了，肚子空了，他就是想反對也沒用了。
反正從一開始，就不是她方以茹緊追不放。
“折騰了一天累了吧，先回房間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男人說着起身，明顯是不打算和她談的模樣。
不知道怎麼了，江北言這個無所謂的態度，讓方以茹更有些生氣。
也不用顧什麼臉面，徑直道：“孩子我打了。”
男人起身的背影一頓，卻並沒有急着回過身來。
方以茹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眉心擰的更緊，沉聲道：“我打了你的孩子，你如果有什麼不滿情緒，可以直接和我說出來，反正我的車就在外面，隨時我都能走，你也不用擔心我出什麼意外，我爺爺會責怪到你身上。”
“孩子沒有了，我們兩個也算是兩清了，以後……”
方以茹的話音未落，站在前面的男人突然轉過身，將她接下來要說的話統統的卡在了喉嚨裏。
臉上的傲慢還沒有來得及消失，就這麼不客氣的闖進男人的視線裏。
“以後……”
“以後什麼？”
江北言開口，一雙清冷的黑眸，凝視着面前的女人，削薄的脣角微動，說出來的話如同冷冽的利刃。
“以後是想和我撇清關係，還是說以後再也不見面了。”
原本離開的腳步一轉，江北言的身影向她走來，徑直從她面前停下，居高臨下，傾身壓了下來。
指尖滑過她的下巴，扣住了她的脣瓣，拇指輕輕掃過，淡然道：“都多大的人了，你從小什麼樣子我沒見過，現在說沒關係是不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