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車廂裏,街頭的霓虹投射在賀勁肩頭,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朦朧感。
可那一雙豹眼,是今晚雪夜唯一星光。
“閔先寧,你可真笨。”
賀勁的語音轉低,有點喑啞。似乎是在忍耐,呼吸聲很重。
閔先寧還沒來得及問,自己哪笨了。
剛偏過頭,後腦就讓人給扣住。
賀勁低下頭,這次的吻不是訓誡,而是認真的,帶着迴應般,重重堵住了閔先寧的脣。
閔先寧想要脫離這種掠奪,可齒關抵抗不力,不足幾個回合,就已經開門投降。
賀勁的吻得很用力,兇悍暴躁,閔先寧睜大眼睛,嗚咽幾聲,像只害怕的小獸。
可能是觀察到了懷中人的緊張,賀勁又轉而忍耐,放柔動作。
但暫停,是不可能的。
靜謐的夜,喧囂的欲,在狹小的車廂中,翻涌,滾動,一浪高過一浪。
它們就像積壓在上游的洪水,一旦拍下,就將是神形俱滅的後果。
侵犯的意圖越,來又越明顯。
閔先寧身體一僵,哽咽着:“賀勁,我害怕”
雪白的小臉,因爲缺氧,像一顆西紅柿,她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說出來的話,聲音卻細小得羽毛。
搔得人心酸耳癢。
賀勁拿出畢生自制力,才讓自己停下來。
緩了緩,才把手從蕾絲花邊的小褲裏,拿了出來。
真的,只差一點點,他就刺進去了。
那柔軟,那稚嫩,那溫暖,都叫人瘋狂,忘掉理智。
尤其是,在知道了閔先寧的心意後,那股強烈的佔有慾,讓他特別想爲她烙上自己的痕跡今生,今世,她最重要的一筆都屬於他。
讓她永遠記得他。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竟然想讓閔先寧記他一輩子
他連一輩子有多長都不知道,就已經想要佔據她這麼多了嗎
這是貪慾。
她怯生生的說害怕時,貪婪的賀勁就醒了。
賀家欠蔣妍多少,他就欠閔先寧多少,他是她的守護者,怎麼能不問自取
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要是真的破了,是一定要負責到底的。
他不怕負責,只是怕一切束縛他手腳的事,和人。
在賀家重重危機的時候,談一輩子神馬的,算了。
逐漸理智歸位的賀勁,把頭放在她肩膀上,親了親閔先寧肉嘟嘟的耳垂。
熱氣呵在她的耳蝸裏,就聽賀勁沉着氣息。
“是誰說喜歡我要怪就怪那個小東西。嗯”
賀勁側頭,與她鼻尖對鼻尖,眼睛對眼睛,一直盯到兩頰坨紅。
“誰說喜歡你了”
天地可鑑,她剛纔說的可是“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
但是,堅定的嘴硬愛好者閔先寧,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再加上被摸到溼的小情況,叫她不肯再繼續這個敏感話題。
她推開一頭北美棕熊,飛快斂好腰間,爬着坐直身體。
剛靠近冰冷的玻璃窗,她就驚呼出聲。
“哇,雪下得這麼大了”
白茫茫一片,就像給城市噴了新漆,每個角落都是勻稱的白顏色。
“你來看啊”
她喜歡看雪,不忍賀勁錯過美景,可閔先寧不知道,他只喜歡看她。
賀勁從後面擁着閔先寧,眼中卻是能媲美雪色的一截脖子。
在美貌這件事上,閔先寧最大優點,可能就是皮膚白了。
又白又細嫩,不湊近看,連毛孔都無法察覺。
就像糯米捏的娃娃一樣,恨不能讓人喫在嘴裏,嚼嚼味道纔好。
賀勁對着那截雪頸,舔了舔脣邊,正要下嘴。
認真看雪的閔先寧,突然轉頭驚叫,打斷賀勁思路。
“哎呀那不是黃叔嗎,都忘了,他還在外頭凍着呢”
司機老黃病了。
賀家上下都知道,這位兢兢業業的老司機,是怎麼給凍感冒的。
當然不是老黃自己說的,而是那一晚,賀勁突然打電話,叫姚林再派一個司機,過去接替老黃。
當時姚林不解,後來看見保姆車回來,後座上,下來一個木頭樁子似的老黃,才明白,這是有人玩車震,把司機給凍壞了。
這麼鬧騰一圈,自然大家都知道了。
不過那天車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家也不敢亂說,只是相視一笑,就算達成共識了。
閔先寧爲此,着實臊了幾天,看見賀勁恨不能繞着走。
可賀勁沒羞沒臊,管他黑天晚上,大剌剌的往閔先寧牀上一趟,一賴好幾個小時。
就在他躺着躺着,就要睡着的時候,一本作業飛過來。直接在他身上翻成一朵花。
賀勁睜開眼,就看閔先寧站在牀邊,擺一張忿忿的小臉。
“誰惹我的小媳婦了”
媽了個巴子,除了你還有誰
閔先寧甩開他的手,怒道:“你要是不好好讀書,就別交作業啊你們高三的寒假作業,摞起來有山那麼高,你知不知道”
“我不寫了”
她以罷工來做抗議。
自從兩人上回和好後,賀勁又臭不要臉的把作業都推給閔先寧了。
連續寫了將近一個禮拜,眼看就要開學了,還有一堆沒完成,閔先寧真要崩潰了。
她還沒上高三呢,不應該抓緊時間玩麼
氣鼓鼓地小姑娘,在某人眼裏,也是可愛異常的。
賀勁笑着又去拉她,這回想甩也不行,他把人給塞身下。
“我這是爲你好,多做點題,有助於提高成績。”
“我不需要”
賀勁意味深長的看她,“你爲什麼不需要”
閔先寧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才說:“我有我自己的題,不用做你的。”
她費力推開賀勁,改爲側坐對着他。
賀勁慵懶笑笑,也不戳穿她。
閔先寧:“那個,我還有個別的事,想和你說呢。”
“什麼事”
閔先寧:“我想開學之後去住校,畢竟學校的學習氣氛濃一點,這裏”
賀勁屈膝,往後靠了靠,抱胸看她。
“在這裏,我的氣氛太濃”
賀勁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威脅,一言不合就能要你小命的凝視,讓閔先寧心裏頓時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