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杏子的女孩子很夠膽,越過他的“男朋友”,在賀勁跟前站定,嬌俏一笑,直接分腿坐懷。
紅色底褲,像一面旗,大剌剌在人前,翻卷滾動,磨磨蹭蹭,直接把周圍男人的火,拱了起來。
“勁哥就顧着接電話,打電話了,也不跟我們說說話”
美人控訴,一字一句,拖腔綿軟,嬌滴滴帶水。
賀勁往後靠了靠,叼着煙的目光裏,有美人,有慵懶的笑意,只是笑沒到眼底。
“說話和你有什麼話可說。”
這男人,把“渣”字演繹倒底。
分明不把女人看在眼裏。
杏子纏功升級,“勁哥不想聽人家說話那沒關係啊,人家嘴笨也不會說話,”她胸脯貼上前:“我最會的是叫”
周圍,狼哨四起。
大家就跟看了現場一樣,各個生龍活虎,激動不已。
賀勁百無聊賴,跟着她的引逗走。
“叫什麼”
“叫爸爸。”杏子合臂一抱,把自己掛在賀勁脖子上,就開始爸爸爸爸的叫個不停。
連杏子的“前男友”都慫恿賀勁。
“勁哥,要不今晚就收了她,那小甜音,爸爸叫得好聽着呢。”
他下午已經聽過一回。
賀勁嗤笑,對這提議,不置可否。
“爸爸~~”腔軟,調足,引人無限遐想。
杏子更加賣力搖晃。
賀勁終於耐不住,露出嫌惡,生怕有什麼不潔蹭到自己身上。
他伸手想把杏子給抓起來,只是剛一碰到肩膀。
包廂的門開了。
服務生一躬身,身後竟然閃出閔先寧。
這回情況纔是真的詭異一個裹着白色羽絨服少女,走進氣氛35度的屋內,平淡的眉眼,平淡的相貌,卻意外迸發一股震懾力。
方碩和孟聽濤是見過閔先寧的。
這會再見,就像老鼠見了貓,略微不大自在地站了起來。
剩下的人,跟隨他們心中的戰神,也都站到一邊。
屏幕閃動,正好切換一首新歌,不知道誰點的,開場一陣激越的鐺鐺鐺
鐺鐺鐺
#每天起牀第一句先給自己打打氣。
#每次多喫一粒米都要說聲對不起
#魔鏡魔鏡看看我我的鎖骨在哪裏
#美麗我要美麗我要變成萬人迷
#
#卡路里卡路里卡路里
#
#燃燒我的卡路里
高潮開始。
閔先寧站在杏子身後,拍拍她的肩膀:“這位小姐姐,能不能先讓我和賀勁說句話,然後你再忙。”
“你誰啊”杏子當然不願意,把肥肉拱手讓人,她撒着嬌,向賀勁求助。
“勁哥,你認識她嗎她是誰啊,上來就跟人家搶。”
昏暗光線裏,一直沒動的賀勁,神情終於有了起伏。
是一閃而過的狼狽嗎
孟聽濤和方碩都不確定自己看到了什麼。
只是聽賀勁上下脣輕碰,對杏子說:“她是,你媽。”
杏子一愣。
“我老婆。”
#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麪
#火鍋米飯大盤雞
#來來後轉體高溫瑜珈仰臥起
#動感單車普拉提
杏子和其他人一起,打立正站在了牆根下。
音樂律動。
賀勁坐着,閔先寧站着。
他身着尖領黑色套頭衫,露一截精緻鎖骨。
兩人視線在靜默裏,已經廝殺三百回合,不分勝負。
閔先寧燥熱,解開領口,決定速戰速決。
“只是叫你去上課,就這麼難麼”
“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就一個月的時間,忍忍就過去了。”
“我很忙。”
又是這個爛理由。
閔先寧面帶慍色:“你忙着泡妞嗎”
賀勁覺得好笑:“你是在喫醋嗎”
閔先寧卡頓。
賀勁的調戲,眼看就要成功爲他拿下第一輪。
閔先寧迎頭挺上。
“對我就是喫醋,賀勁,我不是你老婆嗎喫醋不是應該的麼”
句句發問,叩擊靈魂,天靈蓋都跟着抖三抖。
是誰給她遞的錘子。
還不是賀勁自己。
有目共睹,他剛剛說的,她是我老婆。
都是他剛慣的,閔先寧有名有姓,有地位,還有管他的權力。
“賀勁,下週去上課,從早到晚,不許遲到早退,不許惹事。”
這屋裏熱得叫人一刻也不想多呆。
閔先寧撂下話,轉身要走。
賀勁反骨:“我要是不去呢。”
不去
閔先寧沒轉身,只是側頭看他,然後尖尖一張小臉,五顏六色光影下,汗毛根根可見。
稚嫩如她,笑得天真無邪。
“你可以不去啊。”
“不過,我總有辦法找到你,在你好事將近的時候闖進來,你要不怕哪天被我嚇成陽痿,就盡情曠課。”
“goodnight,勁哥。”
那一聲“哥”,咬字極用力,好像穿過了空氣,一口就咬在他心上。
疼,卻更癢。
賀勁微微卷了卷手掌,笑。
房間內,其他人也不是木頭樁子。
也想笑,可不敢。
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憋到中內傷。
孟聽濤大傻子,先捂嘴,然後轉身面壁,肩膀哆哆嗦嗦,實在忍不住,雙手拍牆。
敢祝他勁哥早日陽痿的女人,叫哥兒幾個開眼界了啊
關鍵是,人家笑眯眯的祝福完,他勁哥不僅不怒,還笑眯眯的點了根菸。
聽聞有那種說法,夫妻吵架,筷感刺激不遜芳事。
勁哥這是被罵爽了來根事後煙嗎
賀家老宅。
姚祕書幫賀老爺子剛剛注射過胰島素。
他慢慢整理針頭和藥劑,老爺子把袖口放下來,慢慢地說:“剛纔寧寧打電話問賀勁做什麼”
姚祕書笑:“問少爺晚上通常都去哪裏消遣。”
“問這個做什麼這丫頭這麼快就對賀勁有佔有慾了嗎”
姚祕書:“那倒不是。是學校給少奶奶施壓,叫她勸少爺去上課,少奶奶是去找少爺談判的。”
賀老爺子捋着花白鬍子,覺得有點意思:“賀勁最近搞黑三角的事,確實心有點野了,該管管。”
“所以,我把幾家夜場的地址給了少奶奶,還叫司機老黃護送着過去。”
安排得周到妥帖。
老爺子點點頭。
鐘錶滴答滴答走過十一點。
姚林攙扶着賀老,將人安置在灰紅色的牀鋪裏。老爺子靠在精美巨大的靠枕上,還有點不放心。
“那小子實在太野,也不知道寧寧能不能轄制得住他。”
姚祕書笑着給老人家寬心。
“過兩天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