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畏懼的行走在街道上,小心翼翼地觀望着四周,宛若一羣驚弓之鳥。
這行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星雲一衆。
先前李星雲覺得這個看起來詭異神祕的地方一定有祕寶,便說服了好幾個宗門,一同前來探寶。
可是逐漸走着走着,他們碰到越來越多怪異的事情,一個個猙獰可怖的鬼影殘害了許多修士。
原本進入鬼鎮時候還有四五百號人,可到如今卻不足百人,能活下來的幾乎都是精英弟子。
“大師兄,我都讓你不要拿那個東西了,你就是不聽,不然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蕭河眉頭緊皺,有些抱怨的說道。
前面他們進來的時候,這個地方雖然安靜的出奇,卻沒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可自從大師兄因爲拿了一樣東西后,他們的行程變得可怖起來。
不論他們怎麼走,都走不出這個地方,甚至屢次有詭異的事情發生,幾個宗門的人開始損失慘重。
別人不知道,以爲是怪異發生了,可他卻看的一清二楚。
一切都是因爲大師兄拿了那個東西后發生的。
一想到悲劇發生宗門少了許多弟子後,蕭河心情低沉起來,他害怕到最後自己也會死在這個鬼地方。
“哼,你知道什麼,天賜寶物我若不取,必遭天譴”
李星雲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忽然又小心道:“二師弟你放心吧,有這麼多人試路,我們一定能走出去的,可你要是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其他人一定會針對我們清渺宗的,你也不想全宗的師兄弟們都死在這個鬼地方吧大家都是自己人,回去以後我也給你看看這個寶物”
看到這得意洋洋、卻又害怕畏懼,一副小人模樣的大師兄,蕭河氣的胸膛一陣起伏,拳頭抓的發出響聲。
就是因爲這個人一直惹禍,害得他失去了小師弟徐洲,如今又自作主張跑來這個鬼地方,害的全宗門的人都陷入了這個鬼地方,甚至死了好多的弟子,他如何不怒
但也僅僅是驚怒,蕭河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他還和李星雲發生內訌,一定會讓清渺宗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無奈間,他也沉默了下來,一同行走着。
忽然,一陣莫名的怪風襲來,寒冷的似乎能吹到人的骨頭裏,令許多修士都頭皮發麻了起來,甚至害怕的身體一直顫抖,驚恐的不敢擡頭走路。
每次這股怪風出現的時候,都會有詭異的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前方那角落裏有一個佝僂的身影摸索着,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一般。
“衆弟子聽令,低頭趕路不可看去,不可理會那人”
有修士連忙大喊道,小心翼翼卻又急速前行着,李星雲與蕭河兩人跟其他宗門的重要弟子一樣被許多修士圍在中心層層保護着,也不敢看去那道人影。
那角落的身影一陣摸索,依稀能看出是一個老嫗的模樣。
看到有許多人路過,老嫗轉身步履闌珊的走來,眼睛的部位空洞洞的,駭人不已。
“請問,你們有看到我的眼睛嗎”
“有沒有人幫我找找我的眼睛”
“求求你們了我的東西不見了”
說話間,老嫗空洞洞的雙眼狂流血液,嘴裏發出一陣悽慘悲慼的聲音,在死寂的地方顯得格外陰森。
“你們不要走啊,幫幫我”
“幫幫我好不好”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幫我,那”
老嫗悲慼的聲音忽然尖銳了起來,怨毒的拉向隊伍最後的那位修士,“那就給我去死吧”
“啊”
天地間響起一聲悲慘痛苦的叫聲,嚇得更多的人快速通過這片區域。
當身後的慘叫逐漸消失後,許多人明顯鬆了一口氣,神色都輕鬆了許多,可有的人看向前方那個角落裏的身影時,眼瞳一縮,渾身發顫起來。
“我的眼睛不見了,你們能幫我找找嗎”
“我好可憐啊”
老嫗又莫名出現在隊伍前方的那個角落,可眼睛卻是死死的盯着隊伍裏的李星雲,縱然她空洞洞的沒有眼睛,卻讓李星雲打了個寒顫,連忙說道:“各位,我們抓緊時間離開,不然出現的詭異事情會越來越多的,只要到外面了大家都能活”
“對,大家低頭趕路,不可擡頭,聽天由命”
有修士大聲怒喝着,雖然悲憤,卻無可奈何。
悲憤了一會兒的隊伍,又連忙開始趕路,衆人捂着耳朵看着腳尖一陣行走,不敢看向四周。
“請問,你們有看見我的腿嗎”
“有沒有好心人幫幫我,我的頭不見了”
一件件詭異的事情發生,衆人驚恐萬分,隊伍中的人數逐漸減少。
新婚洞房,張燈結綵喜慶不已,可這房間卻狼藉不已,桌子、椅子、櫃子、蠟燭無數東西都倒在地面,甚至佈滿了一層厚厚的灰燼。
更讓驚恐的是,那房間中心打坐着一個少年,渾身枯瘦雙眼凹陷,彷彿數百年沒有喫飯的餓鬼一般。
猛然,這道身影睜開雙眼,露出一股濃厚無比的殺氣
“啊到底是什麼東西,敢吞噬我的血氣”
“混蛋,你給我滾出來”
怒然間,徐洲渾身爆發恐怖的煞氣,單手持劍揮砍着房間裏的一切,憤怒至極。
他莫名其妙來到了這個地方,誰知道被一個看不見的女子吞噬了一身生機,若非他玄魔軀血氣雄渾底蘊十足,又掠奪了無數天材地寶,有神荒術鎮壓,恐怕早就被這鬼東西吞噬成人幹了
如今,他一身生機被吞噬了十之六七,玄魔軀接近崩潰,甚至積攢得宛若小山一般多的天材地寶,也因爲維持生機而被他吞噬光了
原來這些東西,是他打算用來突破力魔軀所積累的,卻莫名耗損在這個地方
甚至,還遭到了重創,差點死了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吃了這麼大的虧
“該死的狗東西”
徐洲盯着地面破碎的鏡子,仔細看着那靠在他身後與他耳鬢相磨的紅妝女子,心中怒火爆發,猛然一腳踩碎了鏡子。
“詛咒該死”
他踢碎了木門,一臉鐵青的走出這個詭異的地方。
這麼久以來,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狼狽,被人逼到了絕境之上,差點道隕身死。
雖然他不畏懼死亡,可死後定然會讓他的計劃毀滅,甚至永遠也沒有資格站在開天人面前與之作戰的那一天。
“該死,我不可能一開始就來到這個鬼地方,肯定有人害我”
徐洲開始思緒着一切,眼中的寒芒幾乎形成實質。
漠然間,他冷冷說道:“蓑衣人”
蓑衣人掌管着大江的渡船,絕對熟悉這個鬼鎮的每一處地方,他來到這個鬼地方被鬼東西強行吞噬生機絕對不是意外,而是那蓑衣人懷恨在心故意設計害他。
該死
早知道在江面時一口喫掉對方就好了
“你死定了”
轟
徐洲一拳砸碎了大門,走出街道上。
似乎是因爲那鬼新娘附在了他身上,周圍一切詭異的現象統統消失了,沒有了那股莫名的力量籠罩天地,徐洲甚至能聽到江邊浪涌的聲音。
漠然間,他朝着來時的路走去,莫名其妙吃了這個大虧他絕不可能放過蓑衣人。
“啊”
忽然間,鬼鎮深處傳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