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尋屍問路 >第十章 死人
    她現在之所以這麼厲害不只是因爲鬼棺,她的屍體也佔了很大的成分。

    所謂屍在鬼兇,屍滅鬼弱,意思就是說人在變成鬼之後如果屍體還在的話那麼它就會更加的兇悍,因爲它能借助屍體上的死氣。

    要是能把屍體滅掉,雖然不至於讓那鬼魂飛魄散,但最起碼能能讓其受創不輕。

    之前林叔之所以沒這麼做是他以爲他就算滅不掉那女鬼也能讓她不敢再造次,跟女鬼接觸了之後林叔才知道這女鬼有多厲害,所以纔要尋找她的屍體。

    因爲知道要尋屍,所以公雞和貢品我都準備好了,那女鬼的生辰八字我還記着呢,上了船之後我就直奔上次把血屍扔了地方而去。

    林叔可是專業的撈屍人,雖然不幹了,但也比我熟悉的多。到了上次我扔血屍的地方,我們拜祭過河神,唸完咒語之後便將公雞扔進了河裏。

    這次拜祭河神不只是拿了水果,林叔還特意準備了一個豬頭,因爲上次我撈屍又扔屍是等於把河神給得罪了,所以這次必須得祭動物的頭才能讓河神不找我們的麻煩。

    開着船跟着公雞走,公雞遊了沒多遠就沉下去了,也就是說那血屍就在這個地方,我立刻就拿出鉤子扔進了水中,沒多大一會兒我就感覺鉤到了東西。

    林叔讓我拉上來,我一拉沒拉動,狗子立刻就上前幫忙,可是儘管我們兩個人也無法把鉤子從水裏拉上來。

    “看來這女鬼知道我們要幹什麼。”

    淡淡的說了一句,林叔便把身體探出船身去,然後咬破食指,不停的在水面上畫着什麼。

    “拉。”

    片刻之後林叔便讓我們拉繩子,我和狗子用力,這裏繩子很容易就被我們給拉動了,但拉上來的卻不是那血屍,而是一件大紅的喜服。

    “這是怎麼回事”

    看着那大紅的喜服,我和狗子都有些發傻,而林叔則是看着那喜服不說話,好一會兒他才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可以回去了。

    有些不明白林叔爲什麼要讓我們回去,我便問他,林叔說恐怕那血屍已經成精了,先前我們應該是拉到了那具血屍,但這東西卻不肯上來,所以我們才拉不動。

    剛纔林叔在水面上畫了一道符想要鎮住那血屍,結果還是被血屍給逃了,這就說明那血屍已經有了智力,有智力就是成精了。

    林叔的話讓我和狗子都面面相覷,我們都是第一次聽說屍體還能成精。船到了岸邊,林叔抓着那套喜服跳下了船,然後他便讓我去弄些乾柴了,說把這喜服給燒了。

    這時一個村民跑到了我們幾人面前,跟林叔說他老婆跳河了,我們村的人都知道林叔以前做過撈屍人,雖然我也是這行裏的人,但我在他們的眼裏還只是個小屁孩兒,所以那個村民只對林叔說。

    林叔忙問他怎麼了,那個村民帶着哭腔說他跟他老婆吵架了,他一生氣就揍了他老婆一頓,結果他老婆氣不過,所以就跳河了。

    這是剛剛發生沒多久的事情,林叔二話不說就讓我把船的鑰匙給他,交代了我一句一定要把那喜服給燒了,於是就帶着狗子和那個村民出河了。

    手裏捧着喜服,我不敢遲疑,急忙跑回了家,然後弄了一些乾柴,先把喜服上的水空幹了,然後扔到了乾柴上,點燃之後在旁邊看着。

    “相公,你真的要燒了我嗎”

    火焰剛剛燃起沒多少,那喜服上竟然飄出來一張人臉,正是那個女鬼。我嚇得連連後退,也不管說話,而那個女鬼的臉上則現出陰冷的笑容。

    “相公,三天之後咱們就成親,你把我的衣服燒了,那我穿什麼,還不趕緊拿出來,然後藏到你的牀底下。

    相公記住,不要跟任何人說這件事情,三天之後我們就可以成爲夫妻,到那個時候誰也沒辦法拆散我們。”

    女鬼朝我笑着,她臉上的笑容從陰冷變成了嫵媚,這時我感覺我的腦袋變得暈乎乎的了,於是便把那已經點燃的喜服拿了出來,把上面的火給弄滅,便將那喜服拿到了屋子裏,藏到了牀底下。

    做完這一切我又從家裏拿出來一件衣服,然後走到火堆前扔了進去,坐在一邊傻傻的看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打了個冷戰,我撓了撓頭,心說剛纔是怎麼了,怎麼自己變得迷迷糊糊的。

    隨後我便朝火堆看去,見火堆裏有一些碎布沫兒,心說那喜服燒完了,也不知道那女鬼能不能受到重創。

    下午的時候林叔和狗子纔回來,他先是問我喜服燒了嗎,我說燒了,林叔這才點頭,跟我說那個村民的老婆估計是已經淹死了,想要找的話也只能用我們的辦法了。

    祭河神,用公雞尋人是我們撈屍人獨特的辦法,但這個辦法只是能尋屍體,活人沒辦法尋到。

    之前那個村民還抱着希望,說他老婆的水性很好,估計不會有什麼事情。於是他們幾個就開着船找了將近一天,但卻沒有找到那個村民的老婆,那個村民這才失望了。

    林叔說尋屍這種事情我去就可以了,不過都是同村的,少收一些錢就是了。我點頭,問狗子要不要去,狗子看向林叔,見林叔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就點了點頭。

    再次抓了一隻公雞,林叔把那個村民老婆的生辰八字給了我,我便和狗子去找那個村民。

    之所以沒有直接去撈屍體是因爲我得先把價錢談好,雖然是同村的人,但我們這行是有個規矩的,不管是給誰撈屍都不能白撈,如果不收錢的話那麼我們再撈屍的話就可能撈不到。

    雖然人家還處在悲傷的情緒中,但這話不能不說,我跟那個村民把價錢談好,一百塊錢。

    之前林叔曾經交代過我,因爲這家的條件不是怎麼好,而且畢竟也是同村的人,但如果是我師父的話錢一分都不會少,那是他的原則,師父說就算是他家親戚來也是那個價。

    我沒有師父那麼有原則,所以就收了一百塊錢,然後我就和狗子出發了。

    還是用之前的老辦法,我把那個村民老婆的生辰八字寫在一張黃紙上塞進公雞嘴裏,到他老婆投河的那河段,然後低聲的唸了幾句師父教給我的咒語,將公雞扔了下去。

    公雞一直都在往下游遊着,大概游出去四五里的樣子公雞沉了,我並沒有立刻就下鉤子,我跟狗子說上次我撈到血屍就是在這個河段。

    現在那個村民的老婆竟然也沉在這個河段裏了,我在想那個村民的老婆的死和那個女鬼是不是有關係。

    狗子說不管她們有沒有關係這屍也得撈,錢都收了,要是不撈屍的話不好跟人家交代。

    之前我們沒有撈到那具血屍,沒準她已經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要是能順帶着把那女鬼的屍體也給撈上來那對我來說是很有利的。

    我一想的確是這麼回事兒,於是便不再遲疑,我把鉤子下到水裏,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感覺鉤到了東西。

    和狗子一塊兒往上拉,水中之物漸漸浮了上來,等我們把屍體撈上來的時候狗子頓時就嚇的鬆開了手,我也吃了一驚,因爲我們又撈出了一具血屍。

    但這血屍肯定不是女鬼的那具,因爲血屍的身上還穿着衣服呢,只是裸露在外面的地方都變得血肉模糊了。

    狗子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屍體,被嚇到了也正常,我倒是比他鎮靜了許多,把那具屍體拎上穿,而後我就看到屍體上開始往外滲血,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外面的衣服就被染紅了。

    “這應該是慶嫂,她的這身衣服我見過。”

    一陣血腥味兒立刻就飄了出來,雖然狗子有些害怕,但卻一眼就認出了血屍身上的衣服就是那個村民的老婆慶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