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皇弟來爲貴妃求醫,便同樣也是要進宮的,屆時不妨讓秦大夫去祖母宮裏一趟,本宮出來便是爲了此事。”
太子準備插個隊,反正都是要進宮的,而且有太后在前面,三皇子的母親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能夠爲祖母效勞是當孫兒的福氣,太子殿下要是有其他事情,便可以回去了,臣弟願意在這裏排隊等候。”
三皇子一臉笑眯眯的,樣子是真的在爲太子考慮,但是太子也不至於那麼蠢,太后和皇帝吩咐他辦的事情,要是就這麼吩咐給老三去辦的話,太后和皇帝對他肯定會有所失望,轉而把目光投到老三身上。
“不必,本宮會在這裏等。”
說着,他就跟三皇子站到了一起,可是後面有百姓也是辛辛苦苦在排隊的,見到他突然來這裏說了兩句話就在這裏不動了,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趁機插隊,頓時就不樂意了。
“這人是怎麼回事怎麼可以插隊呢還不到後面排隊去要是過會惹惱了秦大夫,她可就不會再幫你們看診了”
“就是,後面排隊去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怎麼一來就插隊呢”
太子被他們說的有些掉面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這麼數落過,尤其還是被百姓這樣說,三皇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看他要怎麼解釋了。
好在太子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拱手對着衆人鞠了一躬,彬彬有禮的說道:“各位誤會了,此人是我的弟弟,他與我同是爲家中長輩求醫,他在這裏排了一上午有些累了,我便來換他。”
這麼一說,有人倒是理解了,這長隊一排就是好幾個時辰,有些人確實是會累,會餓,所以就會讓人來替換他們繼續排隊。
“原來如此,是誤會這位公子了,真是抱歉。”
百姓們倒也還講理,把話說清楚之後就不再糾結這些,並且還主動跟太子道歉,之後三皇子對着太子笑了笑,小聲說道:“殿下不愧是殿下,讓臣弟佩服。”
如此一來,三皇子就不再跟他爭了,正好他也有些餓了,就把位置讓出來,讓太子站進去,而自己則就在客棧裏點了一桌好喫的,大喫特喫。
太子頓時就有些火氣上涌,他根本就沒想到來這裏一趟會這麼麻煩,所以從宮裏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喫過東西,現在看着老三在那裏喫個不停,肚子竟然不爭氣地咕咕叫,甚至還開始不停的咽口水。
他覺得自己從小到大還沒有這麼狼狽過,身爲太子卻被餓成這樣,也是夠丟臉的。
他覺得老三就是故意的,所以纔會這麼痛快的把位置讓出來給他,可是話都已經說了,也不可能輕易收回來,就只能這麼強忍着。
松凌一直關注着後面的情況,見到太子和三皇子之後,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只是沒有立刻告訴秦淮,而現在見他們在乖乖的排着隊,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太子和三皇子都來了那還真是有意思。”
秦淮知道自己在這裏就是他們的眼中的肉中刺,不管怎麼樣其中一方都是要露一面的,只是沒想到速度會這麼快,她在京城才第一天開始坐診,就已經來了兩尊大神,看來這荊國的皇室也經不起詐。
“讓他們繼續排隊嗎”
“當然,在我這裏,不管是誰的要排隊,更何況他們前段時間一直派殺手來殺我,就當是懲罰吧,他們肯定是想讓我進皇宮,讓他們往後再排一排,至少得把這些百姓看完了才能跟他們一起去的。”
“是。”
之後松凌徑直到了太子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這位公子,我家少夫人說了,你們是想要帶她到家裏看診,希望你們往後挪一挪,讓來到這裏看着的病人先看,稍後晚一些的話會陪你們去家裏。”
“什麼”
太子簡直要懷疑自己聽錯了,他都在這裏排了這麼久了,告訴他要往後挪一挪,要等這些人看好了才能跟他一起回去這不是故意耍人的嗎
更何況太后交代他辦的事情,他已經出來這麼久,沒辦好也就罷了,要是再晚一些,太后都快要睡覺了。
如果今天之內沒有把事情辦好,太后跟皇帝對他肯定會很失望,他可是太子,絕不允許自己犯這麼簡單的錯誤。
“公子不願意”
“這倒不是,只是家中老人睡得早,若是晚了,祖母怕是等不到秦大夫,還請秦大夫勞駕一趟,診金方面自然是不會虧待的。”
太子心裏火氣旺盛,但表面上依舊彬彬有禮,給人印象倒還挺好的,可越是這樣的人,心裏就越陰暗,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公子稍等,我這就去問問我家少夫人。”
松凌朝他拱拱手又朝着秦淮去了,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此事,秦淮又說道:“把他叫來我面前,我問問他具體情況。”
太子知道秦淮叫他,以爲那女人終於想通了,還挺高興的,結果見了面,秦淮卻問道:“我這裏實在是走不開,不知公子家中長輩是患了什麼病,大可描述一下,若我這裏直接有藥,公子買瓶藥帶回去就是了。”
“家中祖母失眠多年,尋遍名醫都沒有效果,另外一位姨娘卻是食慾不振,兩位都因爲這些病症導致精神不濟,面色蒼白,還請秦大夫勞駕到府上親自看一看。”
秦淮一聽竟然是這種小病,頓時覺得這英國的太子也不怎麼樣,就算要騙她,也不至於用這種小病吧,這是瞧不起誰呢
她甜甜的笑了笑,看着太子條斯曼裏的解釋:“公子有所不知,我這裏只看疑難雜症,失眠和食慾不振都是些小病症,還請公子另尋他處,莫要耽誤我給其他病患治療。”
“失眠和食慾不振怎麼就是小病症了這些年尋訪名醫都沒有任何效果,聽聞秦大夫妙手回春,所以纔來試試的,秦大夫莫不是束手無策,所以才說這樣的話”
太子依舊像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但說出的話卻帶了一絲絲的嘲諷,就連旁邊站着的百姓都聽出了其中的嘲諷之意,就更別提秦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