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淮加入那些藥水的量也是很少,給他們一個循序漸進的適應期,這樣纔不會引起懷疑。
突然覺得有些心累,治個病還要這麼小心翼翼的。
拖了七八天,村民們的病情終於開始迅速的好轉,手腳恢復的力氣,都可以起來簡單的走動了。
而那些沒有被染病的人,因爲喝了秦淮配的藥之後,也一直沒有被感染。
這一次的瘟疫可以說是有驚無險。
離開醫館這麼長時間,他們已經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給他們留下了藥方,秦淮和楚洵就準備離開了。
“秦大夫,你是我們全村人的救命恩人,正是大夥們拼湊出來的診金,雖然有些少,但這真的是我們的全部積蓄了。”
婦人作爲代表,往秦淮手裏塞了一個比較大的錢袋子,沉甸甸的,秦淮打開看了一眼,都是些碎銀子和銅板,雖然有一大包,但加起來不夠百兩。
婦人笑得有些難爲情:“還請秦大夫不要嫌少,等過段時間莊稼有了收成,我們一定把剩下的診金給補上。”
以她爲首,其他所有人都站在不遠處,內心緊張地看着他們倆,生怕秦淮不高興。
安和堂收費特殊是出了名的,對富人收費就貴,對窮人就相對便宜一些,相比之下他們肯定是窮人,但這可是生死攸關的重病,而且秦淮夫婦連續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天,總不可能委屈了人家。
但秦淮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不近人情,他們不過就是普通的百姓,常年都是靠天喫飯,交完賦稅之後還能湊出這麼多銀子已經很不容易,又怎麼能收他們這麼多錢
她把手伸進錢袋子裏,隨意的摸出幾個銅板,在手裏掂了掂:“這些就夠了,其他的拿回去還給大夥吧。”
錢袋遞了過去,婦人卻不願意接,使勁的把錢袋子往秦淮懷裏塞:“這怎麼可以你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這些錢你說什麼都要收下的”
“是啊秦大夫,救命之恩大於天,這些銀子真的不算什麼,你就收下吧”
“收下吧,秦大夫。”
他們這麼多人才湊出這麼些零碎的錢,心裏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偏偏秦淮還不願意收,他們心裏就更加沉重。
他們人窮志不窮,該給的一定要給,絕不能佔這種便宜。
儘管那是他們全部的家當,儘管之後有可能連飯都喫不上,但都沒有關係,這個季節山上野菜衆多,野味也多,總不至於被餓死。
秦淮本就是爲他們着想,更何況她現在也不缺這麼點銀子,可是看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她不收這些錢還顯得有些做作了。
“收下吧。”
楚洵在旁邊提醒,對於這些人而言,把這些錢全都給了秦淮,也算是買個心安。
秦淮看看他,嘟着嘴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錢收下。
“好吧,這些錢我就收下了,但是以後不用再給我送錢過來,這一次的醫藥費已經全部在這裏了,行嗎”
“行”
衆人異口同聲,臉上終於露出笑容,她不收錢,他們就可以送別的東西過去,等莊稼豐收了,能送的東西可多了
秦淮可不知道他們心裏打的這些主意,這些零錢實在是很重,把錢袋子遞給楚洵提着,告別了村民們,兩人徒步往城中走。
他們沒有讓馬車來接,主要也是想要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來到襄城之後,楚洵是真的很少陪她。
這七八天雖然在一起,但她整天爲了一些村民的事忙碌,而且古人比較保守,雖然是夫妻,但也不能太黏膩,也就晚上依偎在一起休息,平時都沒有太過親密的動作。
而且楚洵事情本來就多,跟着她出來了七八天,不知道又堆積了多少事情,回去肯定又要沒日沒夜的忙碌,所以兩人都不想錯過這一點點溫存的機會。
秦淮挽着楚雄的胳膊,走路的時候頭都是枕着他的胳膊,就像一塊牛皮糖似的黏在他身上。
“雖然每天都能見到你,但我還是很想你,在村子裏太壓抑了。”
秦淮一邊往他懷裏拱,一邊撒着嬌,聲音甜糯糯的,宛如一個要糖喫的小孩子。
楚洵哪裏受得了她這樣的撩撥,雖然每天晚上都可以抱着她睡覺,但在那衆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做些什麼,嬌妻在懷,卻不能爲所欲爲,作爲一個正常男人,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苦。
“別鬧。”
楚洵一把按住她,要是再這麼胡鬧下去,他可保不準在這荒郊野外的對她做什麼。
“我沒鬧,就是想離你近一點嘛。”
楚洵突然就不正經起來,湊到她耳邊吹氣:“多近”
秦淮:“”
撩人不成,反被撩的節奏
之後她果然本分了些,雖然依舊挽着楚洵的胳膊,卻並沒有再往他懷裏亂鑽。
可被撩撥起來的情緒,怎麼可能說消就消,楚洵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走路上,把人抱在懷裏,提氣,腳尖一點,就已經跳出了幾丈遠。
從這個村子返回襄城的距離不算很遠,更何況是在楚洵用了輕功的情況下。
秦淮只覺得眼前的風景瞬間就變了,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在自家牀上躺着,那男人正撐在她上方。
“等等,我想先洗個澡。”
秦淮推搡着他,在村子裏那七八天,秦淮沒有好好洗過澡,就只有一天晚上,趁大家都睡了之後,楚洵帶她去村外的河裏洗過一次,但她畢竟是女子,很多事情是真的不方便。
楚洵倒是去村外的河裏洗過幾次,相比起來,秦淮就顯得髒了些。
她拉開自己的領口,低頭嗅了嗅,果然是一股子汗味,嫌棄的皺起眉頭。
她並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有多誘人,敞開的衣領露出白皙的肌膚,那是男人最神往的地方。
而且她是洗過一次的,算起來也就三四天沒洗,在楚洵看來,她身上是真的沒有什麼異味。
把人再次壓在身下,含糊道:“過會兒一起洗。”
秦淮所有的抵抗都被他吞入腹中,但又很快釋然,她當然也是很想他的。
之所以堅持要洗澡,不過是女爲悅己者容,不想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他既然都不在乎,那她自然也沒必要計較。
結束的時候,秦淮已經暈過去了,楚洵抱着她,把人清洗乾淨,讓她在牀上繼續睡,自己則穿好衣服去了隔壁。
竹奕已經等候多時了。
“少主。”
見他進來,竹奕立刻行了禮,然後站得筆直。
這七八天竹奕也去跟楚洵聯繫過,就是楚洵來村外洗澡的時候,最近羅剎閣事情非常多,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不聯繫的。
“情況怎麼樣”
“跟少主所想的一樣,皇帝又僱了另外一批殺手去刺殺丞相,被我們的人攔下了。”
“做得很好,繼續派人盯着,皇帝惱羞成怒,有可能會把目標轉向丞相的家人。”
“是。”
“還有什麼事”
竹奕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這次我們出手救了丞相,擺明了是跟皇帝對着幹,這一次朝廷可能會對我們動手。”
雖然朝廷不一定能夠威脅到羅剎閣,但真正鬥起來還是會造成兩敗俱傷,到時再有第三方介入,後果不堪設想。
“嗯,預料之中。”
楚洵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從他下定決心要幫助丞相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料想到了這樣的結果。
“最近要加強防範,不要讓人有機可乘,另外通知情報那邊再盯緊一點,不要錯過任何有用的消息。”
“是,屬下告退。”
竹奕離開後,楚洵揉了揉眉頭,神情有些疲倦。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現在也不能像秦淮一樣休息,還得繼續處理那些公文。
羅剎閣組織分佈的太過廣泛,顯然就是一個殺手帝國,他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幾乎可以跟皇帝相提並論,其勞累程度可想而知。
秦淮睡醒了一覺,已經是深夜,出門發現隔壁的燈還亮着,沒有進去打擾,而是去了廚房。
之靈一直在外面候着,見她出來請了個安,然後把事先準備好的食物一一擺上來。
“相公喫過了嗎”
“沒有,少主一回來就在處理公事,連口茶都沒喝過。”
不是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不通情達理,完全是因爲沒有楚洵的允許,他們根本不敢輕易進去,竹奕是個特殊的存在,但也僅僅只爲了報告一些事情。
秦淮一聽,心疼的不行,吩咐道:“把這些飯菜都送到書房去吧,我跟他一塊喫。”
“是。”
秦淮自然是可以隨意出入的,還沒進門,楚洵就已經憑腳步聲認出了她,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都這麼晚了,該休息了。”
之靈迅速的把飯菜都送過來,然後關門出去,秦淮盛了一碗湯給他送過去。
“放着吧,最後幾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