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
一天一夜這是什麼概念她記得自己也沒喝多少吧。
大年初一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去了，她本來打算去給趙嫂子和小志拜年的。
計劃得好好的，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她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又重新回了屋裏，頭還有些暈，不適合現在出門。
肚子癟得不像自己的，正想穿衣出去喫東西，就見楚洵提了水進來。
睡的時間太長，身上黏糊糊的，確實該好好洗洗。
可是，在這之前，她似乎有筆賬要跟楚洵算一算。
“你說，你都對我做了什麼”
一邊說，她一邊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那些曖昧的痕跡：“我都喝醉了，你你怎麼還”
後面的話她都不好意思說出來，可楚洵看她的眼神卻越來越深邃。
“是你主動的。”
他淡淡的回答。
秦淮瞬間如同被雷劈了一樣，大腦都停止了運轉，她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情
“忘了”
他走近她：“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
“不不不，不用了”
秦淮瞬間像炸毛的小公雞一般跳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屏風後面洗澡。
楚洵無聲的勾了勾嘴角，轉身去廚房把冷卻的飯菜再熱一遍。
這一幕幕要是被風長老看到，不知又要被嚇成什麼樣，失憶真的能夠徹底改變一個人，徹徹底底，從裏到外的那種。
喫飯的時候秦淮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眼中滿是怨念，怪楚洵讓她錯過了拜年。
“過完年，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喫完飯，楚洵放在手裏的碗，沒由來的突然說了這麼一件事。
自從俘虜了盧長老之後，一直沒有遇到雷雨天氣，所以就讓他活到了現在。
如今羅剎閣都是他的人，按理來說不會出任何事情，可他畢竟作爲羅剎閣的少主，還是應該回去一趟。
秦淮知道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問道：“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你想去”
楚洵的語氣格外認真，他其實是不希望秦淮去的，因爲她一去，必定會牽扯入其他事情裏，想要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就有些困難了。
她目光堅定：“想。”
“好。”
只要她想去，他自然就會拼盡全力保護好她。
不過話說回來，她跟在自己身邊也挺好，至少知道她每天都在幹什麼，有沒有危險。
“什麼時候出發”
“後天吧。”
至少也要把年過完纔行，畢竟她準備了這麼久。
秦淮點點頭：“那我可能要延長趙嫂子他們的假期了。”
喫完飯，楚洵又去了外面，與風長老他們談事情，秦淮去趙嫂子家拜年。
小志穿着一身喜慶的新衣裳，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秦姐姐，昨日你和楚哥哥都去哪裏了我去找了你們好幾次，都沒人給我開門。”
“是嗎”
小志撓撓腦袋，小小的腦袋裏裝着大大的疑惑，實在想不明白大年初一的能有什麼事
趙嫂子給秦淮端了一杯熱茶過來，憐愛的看了小志一眼，嗔怪道：“小孩子家家問這麼多幹什麼門外有小孩子找你玩，快去吧，別讓人家等久了。”
小孩子終究還是小孩子，聽到玩就瞬間什麼都不知道了，風一樣的跑出了門，門外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笑聲，然後越走越遠。
小志走了之後，秦淮打量着趙嫂子的家，跟第一次來差別太多了。
那時候趙嫂子病着，沒有力氣收拾家裏，所有東西亂糟糟的，像個垃圾場一樣，現在倒是井井有條，只是這房屋依舊很破爛，溼氣也很重，隱隱透着一股發黴的味道。
“趙嫂子，重新找一處房子吧，這種房子住下去對身體總是不好的。”
以趙嫂子現在的能力，重新找一處比較好的住房是輕而易舉，可卻偏偏願意窩在這裏，是個人都想不通吧
“秦大夫見笑了，這房子老是老了些，可這是孩子他爹留給我的，他留給我的東西也就只有這一處老房子了，我不想去其他地方住，而且小志年紀也不小了，等開了春，我打算送他去私塾唸書，多認識幾個字總是好的。”
趙嫂子笑得很靦腆，可話語中滿是堅定，即便知道這老房子裏有各種不好，卻還是願意堅守在這裏，等那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的人。
“嫂子，你還年輕，該爲自己和小志好好打算的。”
古人結婚比較早，別看小志都已經九歲了，但其實趙嫂子卻纔二十多歲，明明是大好的年華，卻甘願帶着小志獨守這一棟舊房。
“秦大夫，莫說是我，感情雖然不像你跟楚兄弟那般轟轟烈烈，可卻也算是心意相通，並且很早之前就已經認定了這個人，爲了他，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同樣什麼事情都可以包容，換成你，你也會這樣做的。”
趙嫂子很少這樣跟誰敞開心胸的說話，秦淮幫了他們母子倆那麼多，在醫館相處了這麼久，兩人之間自然就親密了些。
秦淮點點頭，認可了她的說法，有時候人真的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評價別人的事情，覺得輕輕鬆鬆一句話的事就搞定，然而輪到自己身上卻又是比別人還要爲難。
換成她，她也一樣的，如果楚洵真的出了什麼事，她或許就直接跟他一起去了。
趙嫂子當初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只不過因爲還有小志，她要負責把小志撫養成人，所以才這麼含辛茹苦的把小志養這麼大。
女子本弱，爲母則剛，天下的母親都是最偉大的。
“嫂子你說的對，換成是我，我也會跟你做同樣的選擇，剛剛是我不瞭解情況胡說八道的，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趙嫂子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看你，這麼着急幹什麼都相處了這麼久，我自然是明白你的意思的。”
秦淮放下心來，說起了正事：“過完年之後，我與相公要離開這裏一段時間，你們暫時就不用去醫館了，等我們回來會再來找你和李大夫，李大夫那邊我已經來不及去通知，到時候還麻煩你替我解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