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辰冷笑一聲道:
“誰知道你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興許所謂的爲平民張目不過是一個噱頭,用來塑造自己高尚的形象的呢而在你的心中,只怕巴不得自己的後代可以欺壓平民千千萬萬年吧”
聽到冷夜辰的話,雲寧眉頭緊皺,開口道: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怎麼,這是被我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
冷夜辰嗤笑道:
“讓我猜猜,你現在想的怕不是如何永遠地將我留下來吧”
“砰”
雲寧猛拍了一下身前的茶几,對着冷夜辰冷聲道:
“你別太過分了,我之所以如此地招待你,是看在我們當初曾經共同立下一個口頭之約的緣故。但是從本質上來說,你我之間也不過是一面之緣。如今我好心招待你,結果你卻在這裏冷嘲熱諷,陰陽怪氣的,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
冷夜辰從座位上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着雲寧道:
“自然是要將你從罪惡的深淵中拉出來雖然馬明達事情做的很隱蔽,但是卻休想瞞過我們新組的眼睛你的這所甌南軍校根本就是一個馬明達的人才供給基地,在源源不斷地爲聯盟提供鎮壓平民的人才雲寧啊雲寧,我真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做出這種令人噁心的事情”
聽到這話,雲寧並沒有生氣,而是雙眼微凝,冷聲說道:
“你剛剛說什麼我們新組你是新組的人”
“不錯。”
冷夜辰所幸也不隱瞞了,大大方方地點頭道:
“我早就已經加入了新組,如今是新組的左護法”
“爲什麼”
雲寧直視冷夜辰的眼睛道。
“什什麼爲什麼”
冷夜辰被雲寧的話說得一愣。
“我是問你,你爲什麼要加入新組”
雲寧也從座位上站起來,平視着冷夜辰的眼睛:
“我記得當初在酆都祕境的時候,你還懷疑我是新組的人,從而新生警惕。結果現在呢你自己不僅加入了新組,還成了什勞子左護法,你就是這麼痛恨新組的嗎”
“那是我當時年輕不懂事。”
冷夜辰擺了擺手道:
“當初我以爲新組只是一個類似傳銷的洗腦組織,後來我才發現,新組纔是我們這些平民的真正依靠。在這裏,我們這些平民不僅可以盡情地施展自己的才華,更能屠殺之前騎在我們這些平民頭頂上的世家大族。這樣的組織,我爲什麼不加入”
“哼,說的好聽。”
雲寧冷笑道:
“我記得你之前也是世家子吧雖然後來家道中落,但是按照正常的劇本,像你這樣的家族遺孤最大的夢想應該是復興家族。怎麼到了你這,就搖身一變成了平民之友了呢”
冷夜辰顯然是被雲寧說中了心事,梗着脖子道。
“哦那就讓我來猜猜。”
雲寧並沒有生氣,而是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優哉遊哉地說道:
“一般來說,能夠讓一個人出現如此大轉變的,無非就是死了親人,並且還報不了仇。從而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甘願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惡魔,以此換取復仇的力量。”
“你姓冷,根據我這邊的資料,你應該出身於湘西的冷家。這個家族於十幾年前被人滅族,當時你應該還只有幾歲。就算有仇恨,其印象也是非常淡的,而且時間上也說不通,因此你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應該和你的家族沒有關係。”
“我記得當初在酆都祕境的時候你的身邊應該有一隻道館級且年邁的甲賀忍蛙吧以你當時的年齡,顯然是培育不出那種實力的甲賀忍蛙的。那麼便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隻甲賀忍蛙是你家族留下來保護你的。”
“以那隻甲賀忍蛙的年齡,它必然經歷過你們家被人滅門的全部經歷。因此它勢必會每天都在你耳邊灌輸復仇的思想,並且帶着你爲復興家族以及報仇而做準備。”
“之後的劇情就很簡單了,年邁的甲賀忍蛙心知自己即將壽終正寢,於是便抱着兌子的打算去襲擊當初的仇家,結果卻因爲實力不濟一個敵人都沒能殺死,反而將自己搭了進去。”
“臨死之前,那隻甲賀忍蛙給你留下來一定要爲家族報仇的遺言,而後便撒手人寰。”
“當時的你最多應該只是精英級的實力,如何打得過連甲賀忍蛙都不是對手的仇家在幾次報仇無果之後,便轉身投向了新組,希望能夠藉助新組的力量進行復仇。”
“前段時間新組打進了兩湖地區,衆多世家都被新組消滅。其中絕大多數的世家都有一兩個遺孤拋了出來,跑到帝都的聯盟總部去哭訴,唯獨湘西的白家竟然一個人都跑出來,這不得不讓人感到疑惑。”
“畢竟,白家的實力比那些跑出遺孤的家族要強得多,落得如此下場非常反常。現在看來,想來白家當時應該受到了新組全力的圍攻,因此纔會被人滅了滿門。”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白家,應該就是當初那個滅你冷家的世家吧白家之所以會遭到這種下場,應該也和你在新組內部左右奔走脫不了關係。”
“還有,我記得當初你應該是一個病秧子,怎麼看都是活不了幾年的那種。可從剛剛你說話的情況來看,你的中氣非常充足,根本就不像一個久病的人應有的樣子。雖然我不知道新組是如何治好你身上的病的,但是你的病之所以能好,想來應該是新組的功勞。”
“所以,這就是你在這裏頤指氣使的底氣嗎一個爲了復仇而不惜出賣靈魂的人竟然在這裏指責我掛羊頭賣狗肉,你也配”
雲寧輕蔑地掃了冷夜辰一眼,而後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