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冠天華恨不得將雲寧直接捏死,但是卻又顧慮到影響以及馬明達的反應。
這裏不是荒郊野外,自己要是敢斬殺雲寧的話,馬明達必然會第一時間知道消息,而後對自己,對冠家發佈通緝令。
當衆無端斬殺聯盟的搜查官,這和造反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裏,冠天華看向雲寧的眼神變得更加的怨毒,他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按照正常的劇本,自己一個天王級的強者攜無上威壓降臨在錢江體育場的上空,居高臨下俯視對方,對方不是應該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精神崩潰,跪地求饒的嗎
而後自己再用言語教訓對方一頓,將自己的兒子救出來,既能增強自家的威望,又能打擊對方的名聲,給對方打上“膽小如鼠”、“畏懼強權”的標籤,從而被馬明達開除搜查官的職位,之後自己再想收拾對方就會變得容易很多。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一個小小的精英級訓練家竟然敢這麼和自己說話
他就這麼篤定自己不敢殺他
冠天華的腦中滿是問號。
眼看冠天華半天沒有回話,雲寧輕笑一聲,從自己的空間揹包中拿出繩子,開始給冠若麟進行捆綁:
“既然冠家主沒有什麼疑問,那就請不要打攪我的工作,我要帶這位犯罪嫌疑人去帝都接受審判了。”
看到雲寧的動作,冠天華睚眥欲裂,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侮辱,竟然被當衆捆綁這簡直就是在打冠家的臉啊:
“你幹什麼誰讓你這麼對待他的”
“怎麼,有疑問”
雲寧好整以暇地說道:
“他畢竟是犯罪嫌疑人,多加點束縛還有有必要的。否則萬一突然暴起怎麼辦受了傷算誰的”
雲寧這句話表面指的是冠若麟,實際上說的是冠天華,暗指冠天華也應該被束縛起來。
身爲冠家的家主,冠天華自然也聽出了雲寧的意思,因此心中氣憤不已,但是卻無可奈何。
說一千道一萬,事情之所以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兒子涉嫌謀殺,其他的都是虛的。像什麼自己是犯罪嫌疑人之類的話,本質上只是雲寧害怕自己或者其他人插手這個按照找的掩護罷了。
這次事件是雲寧佔理,如果自己強行要插手的話,對方必然會繼續扯舟海市的事件,這對自己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裏,冠天華的眼中陰晴不定,而後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將他帶回帝都吧,老夫相信帝都的法院會做出公正的審判的。”
說完,冠天華拍了拍身下的盔甲鳥,作勢欲走。
“且慢”
就在這個時候,雲寧叫住了冠天華道:
“冠家主意欲何往”
“自然是回家了。”
冠天華的眼神閃爍,顯然是在說謊。
“回家怕是不對吧”
雲寧輕笑道:
“讓我猜猜,冠家主該不會是準備在餘杭市和帝都的中間找一個地方埋伏起來,等我帶着冠若麟經過的時候偷襲我,而後將冠若麟救走吧”
冠天華瞪大了眼睛,呵斥雲寧道:
“老夫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雖然冠天華隱藏得很好,但是雲寧還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那一絲慌亂。
雲寧心中冷笑連連,果然,不愧是坑殺舟海市數十萬人的罪魁禍首,做起事來就是心狠手辣。
自己今天要是就這麼放你回去,將來豈不是要生活在無限的恐怖之中了每天都要擔心你突然竄出來偷襲自己,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想到這裏,雲寧開口道:
“冠家主會不會這麼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是怎麼想的。今日你我結怨,這是世人都看在眼裏的。在這種情況下,冠家主,你說會不會有人特意暗中謀殺我,而後將罪名嫁禍在你的身上啊”
“你什麼意思”
冠天華沉聲道,他有預感,雲寧接下來的話會讓自己很難受,但是自己卻偏偏只能順着對方的意思走。
“意思很簡單。”
雲寧聳了聳肩道:
“還請冠家主與我一同押解冠若麟去帝都受審,這樣一來,自然就能堵住世人的悠悠之口。如果我們能夠安全地抵達帝都,那麼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而若是我死在半路,那麼自然就是冠家主你殺的。畢竟能夠在一個天王級訓練家的保護下斬殺一個道館級訓練家的,至少也是冠軍級的存在,而冠軍級想來還是不會出手抹殺我這種無名小卒的。”
聽到雲寧自稱道館級,冠天華的心中微微一顫,而後冷聲道:
“那我若是不和你一起走呢”
“那便是心虛了。”
雲寧攤手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冠家主還不肯陪我一起走,從而洗刷自己的嫌疑,那麼便說明冠家主確實有想讓我死的想法。若是我死在半路上,那便是冠家主做的無疑了。”
“荒唐”
冠天華冷哼道:
“這世上想殺你的人多了去了,憑什麼要老夫來背這口黑鍋”
“對呀,憑什麼呢”
雲寧低頭,故作沉思狀,而後“恍然大悟”道:
“因爲我放話了呀現在我向全世界宣佈,如果我死在了押解冠若麟去帝都的路上,那便是冠天華做的,沒有其他的可能請聯盟的馬主席到時候爲我報仇”
雲寧的後半句話是朝現場的觀衆以及攝像機說的,說完之後,雲寧轉頭對冠天華說道:
“如何你還有疑問嗎”
“你這是在耍無賴”
冠天華渾身顫抖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按套路出牌的對手。
“是呀,我這就是在耍無賴。”
雲寧對着冠天華微微一笑,而後迅速變臉道:
“沒辦法,誰叫冠家主你的行爲是如此的可疑呢明知道自己用重大的作案動機,而且還被人發現了,卻還是不肯主動站出來消除自己的嫌疑。冠家主,你的行爲很反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