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鵬飛沒有想到雲寧會這麼說,端正坐姿道:
“你是說”
“沒錯。”
雲寧上前兩步,將手中的信件放在了趙鵬飛身前的桌子上:
“這是馬主席的信。”
趙鵬飛將信拾起,拆開看過之後,對着雲寧問道:
“馬明達真的是這麼說的”
“不錯。”
雲寧點了點頭:
“馬主席的意思,這次其他家族的供奉你們可以全部拿走,但是錢家的遺產必須全部充公。”
“憑什麼”
這時,坐在辦公室中的一個老者猛拍了一下桌子:
“錢家原先就是我們趙家的附屬家族,如今又是我們趙家親手剿滅的,他們的地盤憑什麼充公”
“這位是”
雲寧指着說話的老者問道。
“趙成,我們趙家的天王級高手。”
趙鵬飛簡單介紹了一下,而後說道:
“馬主席這麼做有些欺人太甚了吧他在這次事件中沒出一點力,憑什麼拿走這麼大一塊蛋糕”
“趙天王說話是否有失偏頗”
雖然看起來這個辦公室中趙鵬飛的地位比趙成要高,但是在趙家的內部,趙成的分量絕對是比趙鵬飛更重的,因此雲寧沒有理會坐在主位上的趙鵬飛,而是朝着趙成說道:
“按照您的說法,錢家原先是你們趙家的附屬家族,那麼錢家做出這種事情你們趙家是不是也要承擔監管不力的責任”
“胡扯”
趙成氣憤地拍了拍桌子:
“錢家不過是我們趙家養的一條狗罷了,哪有主人會去管狗的內心是怎麼想的”
“但是狗咬人了,真正需要站出來承擔責任的還是狗主人,而不是狗,不是嗎”
雲寧笑着說道:
“不論事後狗主人如何處置那隻咬人的狗,是打死喫肉好,還是繼續養着好,總之這隻狗先前的所作所爲都要由狗主人來埋單,這應該是千古以來顛不破的道理吧”
“你”
趙成憤怒地指着雲寧,他沒有想到雲寧竟然敢這麼和自己說話。
自從他晉升天王級之後,早已習慣了周圍人的奉承,雲寧還是第一個敢不給自己面子的。
以往遇到這種人的時候自己都是一巴掌將其扇死,但是現在雲寧是馬明達的使者,直接扇死雲寧就等同於向馬明達宣戰,自己雖然在趙家有很高的地位,但是也無權代表趙家對外宣戰,這是隻屬於族長的權力。
自己要是敢這麼做,甚至不需要馬明達出手,懷疑自己想奪權的族長就會第一時間將其腦袋擰下來送給馬明達當球踢。
說起來很魔幻,一個天王級訓練家要爲一個“精英級”訓練家償命,但是政治本身就是這樣子,有些底線是不能碰的,你敢碰,人家就敢將你剁碎喂狗。
尤其是像趙家這種曾經的皇族,對於這種規矩是極爲看重的。畢竟在統御天朝的那幾百年裏,趙家也出現了數次謀朝篡位的事件,其中最爲出名的應該就是燭影斧聲了。爲了保證自己對於家族的絕對掌控,趙家的歷任族長對於這種事情都是零容忍的。
事實上現在最好的反擊方式就是罵回去,但是趙成年紀畢竟大了,而且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中就沒有罵人這種不雅的東西,怎麼可能罵得過雲寧這種祖安王者
“咳咳”
趙鵬飛咳嗽了兩聲,化解了趙成的尷尬,而後指着一個比較靠近自己的位置說道:
“請坐。”
雲寧倒是沒有嘲諷什麼“坐,請坐,請上座;茶,上茶,上好茶”之類的話,自己現在是“外交官”,沒必要爲了一時的口舌之快嘲諷對方,而是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對着趙鵬飛道:
“主席的意思我已經帶到了,不知道趙家如何回覆”
“這”
趙鵬飛沉吟片刻,雖然族長說過這次會稽市的事情由自己全權處理,但是如今馬明達橫插一手,自己自然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在與趙成和另外一位天王級高手用眼神交流了一陣之後,開口說道:
“請稍等,我這邊要請示一下族長。”
“請便。”
雲寧拱了拱手,之後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而趙鵬飛則是走進了辦公室後面的茶室之中,開始聯繫趙家的本部。
約莫十分鐘之後,趙鵬飛從茶室中走了出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對着雲寧說道:
“馬主席平時統御聯盟,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而且這次事件也是馬主席座下的搜查官查出來的,理當從中分潤一部分的利益作爲辛苦費。這樣吧,錢家的利益我們三七分賬,你三我七,大家和氣生財,你看怎麼樣”
“哦巧了”
雲寧一拍桌子道:
“馬主席給我的底線也是三七分賬我們這不是想到一塊去了嗎”
聽到雲寧的話,趙鵬飛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畢竟還是個年輕人,哪裏懂得談判,正準備開口將事情定下來,卻聽到雲寧說道:
“不過不對啊,馬主席的意思是我們七你三啊。趙館主是不是搞錯了,要不你再回去和貴族長請示請示”
“咯吱”
趙鵬飛的手緊緊地握住椅子上的把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口上卻是說道:
“沒錯,我們族長的意思就是你三我七。”
“誒~趙館主一定是記差了,貴族長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呢畢竟原先馬主席的意思是全都要,做生意也沒有這麼做的,這豈不是反客爲主了嗎”
“到底是誰反客爲主”
趙鵬飛在心中怒吼道,但是卻強忍着沒有說出來,而是保持着笑容道:
“既然馬主席如此堅持,那就四六分吧,你四我六,這是我們趙家的底線了。”
“好,就按你說的,四六分賬”
雲寧拍了拍手:
“你四我六。”
在聽到雲寧說“好”的時候,趙鵬飛心中鬆了一口氣,於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結果沒想到雲寧竟然還有後面的話。
以至於他一時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剛喝進去的茶水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