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抹嘴,扭頭往外走。
楊東昇這纔看清楚,這小個子竟然是周麗,她竟然把頭髮剪了。
“留下來喫飯,你去哪”周影大喊。
“我喫過了”周麗擺了擺手。
楊東昇看着頭髮剪的跟男人似的周麗。
“周麗沒事吧”
“別管她,從小就這樣”
這時周麗又轉了回來,“日初,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
“好”楊日初傻傻的點了點頭。
“你幹什麼,一驚一乍的”
剛喫過午飯,楊讚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東昇,快過來”
電話一接通,楊贊就冒出了這麼句沒頭沒尾的話。
“贊哥,能透露一下是什麼事嗎”
楊東昇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上次的事。
“放心吧,是好事趙書記出車禍,李鄉長現在全面主持全鄉工作。”楊贊怕楊東昇不明白,乾脆把話挑明瞭,“你上次承包修路的提議,鄉里通過了”
還是那間小會議室,還是那些老闆,但是主位上的人卻變了。
“大家請坐”李鄉長向下壓了壓手。
李鄉長完全像變了一個人,精神煥發,神采奕奕,就連年齡都似乎小了幾歲。
“今天請大家過來,原因很簡單經鄉黨委、鄉政府討論,一致決定,對貫通全鄉的道路工程實施承包。”
“嘩嘩譁”現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磚瓦廠的李老闆更是衝楊東昇豎起大拇指,顯得異常激動。
楊東昇卻覺得不太對,他的本意是以承包費抵鄉里要求的出資。
現在鄉里跳過了出資的問題,直接對外承包。欠缺的工程款從哪裏來
李鄉長接着又講了一番無關痛癢的話,會議結束。
楊贊招呼衆人,“大家過來領取文件”
接下來幾天,各路老闆們各出奇謀,踊躍投標,一邊想辦法打聽別人的投標價格,一邊又互相提防,生怕別人知道他的標底。
甚至還有人跑到楊東昇這裏套近乎,想問出楊東昇的投標價。
不管其他人是什麼打算,楊東昇的目標是路基下的各種礦產。
爲了得到這些礦產,楊東昇甚至能接受修路工程產生虧損。
楊東昇投了整條道路,而且結合各方情況,投了一個超低價。
像這種要走重載卡車的道路,最主要的成本不是如何修路面,而是修路基。
以楊東昇身負異能,報出這個價格都要虧損,楊東昇自信應該沒有人能比他的價格更低。
眼看第二天就要開標,這天一大早,5礦、6礦來了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
這人個子不高,小眼睛,腋下夾着一個皮包,穿着一身不怎麼合體的西裝。
小眼睛男子遠遠的看到楊東昇坐在屋裏,直奔楊東昇而來。
“楊”
“汪汪汪”
還沒待小眼睛男子走近,狗子們狂暴的吼叫聲,把小眼睛男子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快把它們打死,都打死”
小眼睛男子一邊連滾帶爬的往後退,一邊吼叫着,要楊東昇把狗子們都打死
“楊老闆,你的狗也太兇了,這要是咬到人可怎麼好這樣的狗都該拖出去打死”小眼睛男子使勁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你誰啊”
要不是已經做了一年多的生意,耐性好了不少,楊東昇就趕人了。
“免貴姓張,我想在貴礦買點鐵礦石,希望楊老闆能給個折扣。”小眼睛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對不起,我們的鐵礦石已經全部都有買家了,不零賣。”
“楊老闆,我知道你的鐵礦暢銷,我不貪心,每天只要給我勻出一車就行”
“別說一車,一噸多餘的也沒有,你找錯人了”
楊東昇看了一眼小眼睛男子,覺得當真是可笑,一來就要求楊東昇打死他的狗,接着又開口就要買楊東昇的鐵礦石,而且還要楊東昇給他打折扣。
還說自己不貪心,每天只要勻給他一車就行。
搞得好像楊東昇欠他的一樣。
這人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小眼睛男子也不生氣,“楊老闆,我就直說吧,我姐夫姓李。”
“姓李”楊東昇心中一動,原來是這麼回事。
“對,木子那個李”
“姓李可是我認識的姓李的很多啊,你姐夫是磚瓦廠的李老闆嗎,他燒磚需要的是煤炭,要鐵礦石幹什麼”
“楊老闆應該是知道我姐夫是誰的,就別開玩笑了”
“我說你這個人,我真不知道你姐夫是誰要不,你現在跟他打個電話,我也好知道是哪路神仙。”楊東昇拿起電話聽筒。
“不用,不用”小眼睛男子見狀連忙擺手,一溜煙逃了。
小眼睛男子走後沒多久,楊東昇家的電話就響了。
“東昇,你是這麼回事”
“贊哥,我做錯什麼了”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贊哥,你話都沒說明白,我是真不懂”
“哎,你啊,上午是不是有人到你礦上想買鐵礦石”
“對啊難道他是你小舅子也不對啊,他說他姐夫李,而且我記得嫂子也沒這麼一個弟弟”
“那個人不是我的小舅子”
“那他是誰的小舅子”
“他是”楊贊緊急剎車纔沒說出那個名字。
“他是誰的小舅子啊,贊哥麻煩你能不能給我說清楚,我腦子笨”
這時候楊贊要還是聽不出來楊東昇的意思,這麼多年,他也就白混了。
“你好自爲之吧。”
楊贊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
楊東昇掛下電話。
行賄這東西,對於雙方都是把柄,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有第二回就有第一百回此後源源不絕,最終跌入無底深淵。
雖然楊東昇眼饞路基下的各種礦石,但是通過承包土地,楊東昇同樣可以獲得礦石,他現在並不缺礦。
第二天就是鄉里開標的日子,楊東昇也來到鄉里,他不是來看自己能否中標的。
而是要看看,鄉里會出什麼辦法,能把他排除在這次競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