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強向四周看了看,一把抱起梳妝檯,用腦袋一頂,堵在了那個缺口下。
“大家堅持一會,來之前,我已經給派出所打電話了,他們馬上就到。”楊東昇給衆人打氣。
正說着,忽然就聽砰的一聲。好象憑空打了一個雷,屋外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這時就聽一個威嚴的男聲喊,“你們要幹什麼,想造反嗎”
“啪啪啪”一陣拍門聲響起,“楊老闆,你沒事吧我們是派出所的,快開門”
“派出所”
楊東昇剛纔雖然說派出所馬上就到,但不過是給衆人打氣,按照距離算,派出所的人應該還遠着吶。
楊東昇湊到門縫上,只見門外站着一個身穿警服的年輕人,雖然叫不上名字,但是看起來有點面熟。
不遠處,王所長叉着腰站在人羣中間,袁家村衆人,一臉畏懼的看着他。
不管他們爲什麼會來的這麼快,但確實是派出所的。
“開門”
衆人搬開桌椅板凳。
袁家村諸人惡狠狠的瞪着他們,尤其是看到楊東昇摟着周影的腰出來,袁行彪的兩隻眼睛都在噴火。
王所長用眼角的餘光看到楊東昇他們出來,頭也不回的衝他們一擺手,“走”
一見楊東昇他們要走,袁家兄弟不幹了,剛纔那個一腳踹飛楊東昇的人,上前一步,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派出所來了又能怎麼樣我們是明媒正娶,派出所憑什麼插手”
袁家幾兄弟都是練家子,既是打人的高手,抗擊打能力也比一般人更加強悍。
王所長冷笑一聲,“明媒正娶我問你,你們領結婚證了嗎她滿20週歲了嗎她自己願意嗎”
“我管她願意不願意,我們給過了彩禮錢,她就是我們袁家的人”
王所長登時抓住了對方話裏的問題,“給過了彩禮錢,就是你們的人我告訴你,你們這是拐賣婦女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否則”
“去尼瑪的拐賣婦女。”
袁行彪早就妒火中燒,見王所長又是要把人帶走,又說他們拐賣婦女,火一下子衝到腦門上,衝着王所長的鼻子就是一拳頭。
王所長輕蔑一笑,身體向一側一轉,躲過袁行彪的正面攻擊。
待袁行彪這一拳用老,伸出手,一手抓住袁行彪的手腕,一手按住袁行彪的肩膀,施展擒拿手段,眼看就要將袁行彪拿住。
楊東昇卻心說,不好,王所長輕敵了。
袁行彪一身的力氣,跟他的體型根本就不相符,何況袁家哥幾個都是練家子,這一招尋常的擒拿怕是要糟。
“王所,小心”楊東昇連忙提醒。
可是已經晚了,袁行彪被抓住胳膊後,沒有像尋常村漢一樣胡亂掙扎,而是順勢曲臂,往王所長懷裏一靠,同時肩膀發力,一下子就把王所長甩了出去。
一直站在王所長身後的袁家老小袁行猊,就勢一個掃腿。
轟通一聲,王所長摔了個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現在這個場面,全憑王所長一口氣鎮着,王所長倒了,這下子怕是要亂了。
“攔住他們”楊東昇衝袁家兄弟一指,同時衝過去抓住王所長的衣服領子往後拖。
“快,退回屋裏”
楊東昇一行人重新退回屋。
袁家村衆人很快又圍了上來,開始砸門,砸窗。
“王所,王所,你怎麼樣,王所”那名年輕民警不斷拍打着王所長的臉,急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楊東昇一把拉起年輕民警,“你們的槍吶,都這時候了,還不拿出來”
“哪有槍啊王所根本就沒帶槍,剛纔不過是點了個沒炸的鞭炮”
“沒帶槍你們是從哪過來的其他人在哪,怎麼就你們兩個”
“我們剛纔就在隔壁村辦案,林指導員知道我們在那邊,把電話打到了村支書家裏,我們接了電話,就直接趕過來。分過來之前,我就聽說你們這一帶亂,這也太無法無天了”
“這時候抱怨有個屁用,所裏的支援什麼時候能到”
“我們過來之前,林指導員說,他已經動員了所裏的全部警力。”
衆人剛想鬆一口氣,就聽年輕警察又說,“但是我們所裏就兩輛車,另一輛已經壞了一年多,目前就我們開的這一輛還能用。這種路況,他們騎自行車過來,至少得一個半小時。”
饒是馬家這些人個個都是狠角色,這時也不禁面露怯意。
農村羣毆從來就沒個輕重,歷來都是能打多狠就打多狠,打死人的事屢見不鮮。
一個半小時,他們這些人怕是連屍體都涼了。
就在衆人一臉絕望時,忽然門外傳來一陣騷亂,拍打聲一下子停了
“不好了,上馬村、下馬村的人打來了”有人大喊。
屋內衆人面面相覷,袁家村這是演的哪出,誆他們開門嗎
過來沒多大會,就聽見有人喊,“上馬村、下馬村的,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教訓你們”
“今天我們打的是楊莊的,你們憑什麼橫插一槓子你們上馬村、下馬村的,什麼時候開始給楊莊的當狗了”
“我呸,你他麼纔給人當狗吶,我們現在是一個村的,你打姓楊的,就等於是打我姓馬的。去尼瑪的,我給你說這些幹什麼,給我我打”
楊東昇心說,這架勢難道是馬豐收叫人過來了
屋內衆人聽着外面的對話,一下子癱坐在地。精神高度緊張雖然會激發人的潛能,同時也會快速消耗人的體力。
“砰”忽然一記重擊砸在門上。
屋內衆人嚇得一個激靈,好在這一下之後,就再沒有了砸門聲,反倒是外面的打鬥愈發激烈。
好一陣噼裏啪啦的打鬥聲過後,現場逐漸安靜了下來。
“小楊老闆,這邊完事了,你過來吧。”門外再次傳來先前那個跟袁家村對罵的漢子的聲音,這一次他的語氣裏滿是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