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昇笑了笑，“這方面不着急，空天飛機、超燃衝壓發動機的研發需要高超音速風洞、超級計算機、模擬仿真軟件，最好還是跟有關部門合作。說說燃氣輪機的進展！”
“燃氣輪機倒是沒有速度方面的擔心，理論上，我們甚至能設計出，簡單循環後，熱效率超過60%的燃氣輪機，比大型柴油機還高！”王副總道。
“但是呢？”楊東昇問。
王副總深吸了一口氣道，“但是燃氣輪機、民航客機有環保要求！燃燒溫度在1200度以下時，空氣中的氮氣和氧氣幾乎不反應，溫度在1200度以上，1500度以下的時候，也只會生成少量氮氧化合物。但是當溫度上升到1500度以上時，氮氣和氧氣就會發生反應，生產大量氮氧化合物，而且溫度每提高100度，氮氧化合物的含量就會增加6到7倍。”
進入燃氣輪機的天然氣可以提前脫硫，但是要脫去空氣中的氮氣，甚至改用純氧燃燒，這個成本就太高了。
“解決方法呢？”楊東昇問。
王副總道，“現在各大燃氣輪機制造廠商，採用的主流技術是貧燃料預混燃燒，通過強旋流預混器使燃料和氧化劑先混合均勻再燃燒，在保證燃燒的情況下，儘量減少燃料的供給量，減少高溫時的滯留時間，但是這項技術也極易產生熱聲振盪和回火等不穩定現象。而且我們計算過，即使在理想預混條件下，燃氣溫度一旦達到1700度，氮氧化合物排放也將超過20微摩爾每摩爾。”
“嗯！”楊東昇點了點頭。
他發現自己之前好象高估了這種材料的作用。
難道是空歡喜一場？
這時王副總猶豫了一下道，“昨天透平事業部那邊有人提出了一個方案，”
“什麼方案？”楊東昇問。
王副總想了想道，“燃氣輪機排放的氮氧化物種類很多，可其中最主要的還是一氧化氮和二氧化氮。當溫度高於150攝氏度時，二氧化氮就開始分解，到650度時，就會完全分解爲一氧化氮和氧氣，而一氧化氮加熱至700度時，又開始分解爲氮氣和氧氣，在1200度時會劇烈分解。”
楊東昇登時眼睛一亮，“只要燃氣輪機的尾氣溫度足夠高，這些氮氧化合物就可以自己分解爲無害的氮氣和氧氣，而溫度只要控制在1500度以下，氮氣和氧氣也不會再大量轉化爲氮氧化合物。這樣一來就不用什麼貧燃料預混燃燒，也不用建脫硝裝置了。這個方法好！”
“這種方法可以極大的降低燃氣輪機的體積、重量、造價，還可以極大的提高燃氣輪機的可靠性，降低技術難度，而且規模上也沒有限制。”王副總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好處。
楊東昇卻越聽越感覺不對勁，“既然這個方法這麼好，其他廠家爲什麼沒用？”
王副總苦笑着道，“因爲F級燃氣輪機的渦輪進口溫度才1400度，H級燃氣輪機的渦輪進口溫度據說能達到1600度。但是做完功之後，排出的尾氣溫度，就迅速降到五六百度！專門加熱的話，成本又太高，得不償失！”
楊東昇自嘲的笑了一下，他倒是把這事忘了。
只要把渦輪進口溫度拉到足夠高，排出的尾氣溫度就可以夠高。
“其實航空發動機那邊，也可以用類似的方法，降低氮氧化合物生成！這個方案未來還可以用於氫燃料，由於氫氣的燃燒溫度極高，也會產生大量的氮氧化合物，可謂前途無限！只是……”王副總停頓了一下又道，“這麼搞有點冒險，還要在熱效率上做出部分妥協，公司審議委員會有點猶豫。”
原來還是想讓楊東昇拍板！
“我支持！”明白了王副總的意思，楊東昇當即表態。
上車前，楊東昇拍了拍王副總的肩膀，“差點忘了今天是週末，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家裏，楊淼問楊霖，“你剛纔說什麼了，讓小老虎給你一拳？”
“我把我奶說過的話，給她說了一遍！”楊霖道。
“你奶不是還沒出來嗎，她說什麼了？”楊淼問。
楊霖搖晃着腦袋道，“年前，我去監獄看我奶的時候，她給出主意，讓我想辦法娶你們家猛虎！”
“你這個禽獸，小老虎還不到十歲！”楊淼一把勒住楊霖的脖子。
“放手，放手！我又沒同意！再說李琪不是也沒到十歲……”
這時一輛汽車在旁邊停下，一人走下來道，“怎麼打起來了！”
……
週一正式上班後，聽完李主任的彙報，處理完手上積壓的工作，劉衛國就第一個進來了。
他剛剛從日本回來，表情顯得有些疲憊。
“臺灣那邊又發來了新一批的清單！”劉衛國道。
“五萬件！”楊東昇接過來看了一眼，此時他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這一次日本之行，怎麼樣？”
“根據我們的調查，阪神大地震後，京都、大阪、奈良一代確實發生了一些異常情況！我們已經初步確定了幾個地方。”
“都是什麼地方？”楊東昇放下清單問。
“基本上都是古墳和寺廟！”劉衛國道。
“古墳和寺廟？一個是埋死人的地方，一個是世外清淨之地，美軍恐怕也不會搜查寺廟和古墳，確實是藏東西的好地方！”楊東昇道。
劉衛國搖頭道，“日本的寺廟纔不是世外清淨之地，那些寺廟很多都是日本皇家的。二戰的時候，日本僧人替日軍繪製地圖，打探消息，幹了不知道多少日軍不方便做的事，甚至還有隨軍僧。我們這次過去的時候發現，有些日本寺院門口就光明正大的擺着，從中國掠奪走的石獅子，就連大殿內的佛像，很多也是從中國寺院搶走的！”
“一羣穿着僧袍的強盜！”楊東昇滿臉氣憤道。
劉衛國繼續道，“二戰之前，那些古墳更是妥妥的日本皇家財產，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我認爲東西被藏在那裏的可能性非常大！只是我們還沒有直接證據，我想對這些地方進行深入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