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大漢放下紅泥小茶壺,呵噔一下。
“師兄,真要動手”
黑衣大漢問。
“不是說好了嗎”
青衣老者答。
“這左嶺派有什麼好,我們要和這些蠻夷合作,對付大江門。”
“沒有永恆的朋友,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黑衣大漢若有所思。
“左嶺派提出什麼條件”
“我們以前不是得到了幾隻良蠱嗎,以前不得養殖之法,這幾隻蠱現在也是被束之高閣,而左嶺派答應我們,將會給我們全套的蠱道傳承。”
“左嶺派的蠱道傳承很強嗎“
“這個左嶺派,確實也是一個奇葩,歷來休養生息的地方靠近西莽,異常貧瘠,雖然面積不小,但凡人也少,人數可能只是後周國百分之一。但是就是這百分之一的凡人,也讓左嶺派在妖族和我們後周國的四派三家之間屹立不倒,我看過他們的其他傳承,真的是粗鄙不堪,甚至不如後周國稍強一點的築基家族,所憑藉的也只是蠱道,如果說他們的蠱道傳承不強,我想也很難這樣吧。而且爲了這一次合作,我也打聽了一下,主要是傳自一本附身經的奇書,而這本奇書,我也在上次提到了,他們滿口答應下來,說給我們的古道傳承中自然包括這個附身經的複製本,還願意讓我們檢查原本。”
“蠱道哼哼。”
“師弟還是對蠱道如此看低嗎,修爲到了我們這個層面,還看不透蠱道的高妙之處嗎”
“這倒不是,只是心中不喜而已,不過僅有這個,我覺得還不夠”
黑衣大漢回答說。
對於這種態度,青衣老者也早有預料,其實也不是黑衣大漢自己,後周國的修士很多都認爲,蠱道雖然算的上精巧,但是以蟲共生,未免落了下乘。
不過這個對於青衣老者來說,這點小問題根本不是問題。他已經超過了三百歲,金丹修士壽元僅有五百歲左右,老者已經過來大半,但不過剛剛突破到金丹中期。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如果按照現在的速度,到了壽元耗盡也不見得有衝擊元嬰的機會。
即使有了機會,但是依着元嬰瓶頸的艱難,老者認爲自己突破元嬰瓶頸的機會十不存一。這對立志於仙道的老者來說,這可是個莫大的悲哀。
爲了爭取那虛無縹緲的一線生機,老者也是絞盡腦汁,最後目光落在蠱道方面。
根據老者的推測,如果兼修蠱道,能找得到好的蠱蟲,可以藉着蠱蟲的把突破元嬰的機率提高那麼兩三成。
三兩成,也許就是生死之別,什麼事比這更大。
至於好的蠱蟲,西雲派此前無意之中得到了三兩隻,讓粗通此道的人鑑別了一下說是精品,但是也不知道合不合用。
所以青衣老者纔對和左嶺派的聯合如此上心。
“當然不只是這個,大江門的那個越山古洞記得嗎”
“這個當然記得,出產的七香果可以煉製一種築基丹,效果還不錯。不過”
“不過怎麼了”
“我怎麼聽你說這個越山古洞是一方殘破的空間呢,已經不堪大用了。”
“這說起來還真是個烏龍,也是大江門笨,這個空間本身就是一個週期性變化的空間,空間之力已經衰弱到了極致,早就開始變強了。而且,左嶺派已經在佈置下後手,只要在外面處理了大江門,越山古洞也會被左嶺派控制。”
“誰說不是啊”
“難道和左嶺派在這越山古洞上也有約定”
“還真讓師弟猜對了,我和左嶺派的曾老怪約定,以後每次越山古洞開啓,我們西雲派和左嶺派各派出相等的人手,共同探索越山古洞。”
“條件也算可以,但就爲了這些條件,和大江門血拼,我覺得不太值,畢竟,大江門實力不弱。築基也有三十來人,大江門的齊道友,修爲雖然不如師兄,可比我還是要強上一線。”
“如果不用我們血拼呢”
“不用血拼,怎麼可能。”
“左嶺派爲了對付大江門,已經下了不少功夫,據他們說大江門中到處是左嶺派的人,可以說不用我們出手。按我們的分析還真有幾分可能。”
“那他要我們做什麼”
“只要控制住齊金水,不讓他出手就夠了。”
“只有這個”
“對,只有這個。”
“這倒不是不可以做,你我聯手的話,留下齊金水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傷了他,讓他再不能戰鬥,應該是能實現的。”
“看看,也忍不住了吧,還有呢,左嶺派的曾老怪和我約定,大江門的傳承,我們都可以複製一份。”
“這也個不錯,大江門雖然衰弱的厲害,但還是有些東西。我現在擔心,我們這麼做齊金水會不會報復。”
“報復他的徒子徒孫都被剿滅了,就他一個光桿司令,還怎麼報復。”
“也是,雖然齊金水有金丹修爲,但那時候也是一個散修,況且我們也不會讓他全身而退,到時候他有傷在身,又是孤家寡人,到時候我們何懼他。不過其他宗門會怎麼想”
“大江門和四派中的萬獸宗、三家中的王家的關係都不錯,但據我們瞭解,最近都是泛泛之交。我們多方打探反饋來的消息,一旦大江門發生滅門之禍,還真難有人強行替他們出頭。就是出頭,只要我們兩派合作的默契,這些門派還沒反應過來,大江門也已經大勢已去,到時候誰會爲了一個不可救藥的宗門得罪本宗。”
“對啊。”
“修士雖然看上去高高在上,其實骨子裏更是見風使舵、趨炎附勢之輩。”
“那師兄我們該怎麼辦”
“一會齊金水要來,我們只需這樣”
黑衣大漢則在一邊連連稱是。
過了一會,黑衣大漢駕遁光而去。
不一會功夫,一個胖胖的老頭乘着一片碧綠的葉子而來,在臨風亭落了下來。
“齊道友來得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