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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7,屍骸

    與其說這鐲子是厲王送給顧千雪的,還不如說這鐲子是賞給顧千雪的。

    可以說大有淵源。

    當初第一次爲秦妃醫病見了起色,厲王便賞給顧千雪寶物,這鐲子便是其一。鐲子爲宮中貢品,固然珍貴,但對於顧千雪這般不喜打扮的女子來說,卻如同絕世古琴之於牛。

    而顧千雪一直戴在手上也有原因——當年得到鐲子後,回顧府和顧千柔吵嘴,爲了拿出太子來氣顧千柔,便隨便從兜子裏掏出一隻鐲子戴上謊稱是太子送的。看顧千柔氣得半死的模樣實在享受,顧千雪便忍不住多戴幾日、多快樂個幾天,卻沒想,習慣成自然,這鐲子便一隻戴在她的手腕上。

    時間久了,連顧千雪都忘記,這鐲子是厲王送的,卻不成想,厲王記得。

    如果沒人發現這個鐲子,或者說,如果發現這鐲子的人不是厲王,也許……她會死吧。

    當再邵公公帶領下的侍衛上前看見狼狽的顧千雪時,差點大喊鬼來了。

    只見平日裏那清秀可人的女子此時頭髮散亂,滿臉是血,手上還舉着一隻人的腿骨,那模樣就如同喫人的夜叉一般,若不是在場所有人都是男性,怕是要尖叫昏倒纔是。

    “你終於來了。”顧千雪只覺得無比委屈,嘴脣顫抖起來,手一滑,那腿骨滑落重新跌回井底。

    “嗯。”厲王對顧千雪的狼狽視而不見一般,俯下身,雙手握住其腰,稍稍用力便將女子纖細的身子抱了起來。

    重回人間,那種感覺用語言無法描述,似激動?似彷徨?似驚喜?種種情緒交雜,顧千雪終是嚎啕大哭起來,本來臉上便有灰土鮮血,被這淚水沖刷,竟成了一個大花臉。別說漂不漂亮,比剛剛的模樣更像女鬼。

    “你怎麼纔來?”顧千雪一股火卻不知對誰發泄,嚎啕一聲,話音末尾卻帶了些許埋怨。

    厲王對顧千雪的慘樣視而不見,只是將她抱住,固定在懷中,“嗯。”

    顧千雪雙手緊緊抓着厲王的衣襟,依舊是純黑色,依舊是綿軟的質感,緊緊抓着不鬆手,好似只要這樣就不會在這場得救的美夢中驚醒一般。

    厲王一反常態,就任由她抓着。

    周圍人都驚呆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厲王親手抱着一名女子,更讓那女子抓着衣襟。

    在衆人記憶中的厲王,厲王殿下可是任何人都無法近身的,或者說,沒人敢近身。

    突然抱着顧千雪的厲王轉身,卻見到從遠處帶着一隊人衝過來的太子宮凌堯。

    當太子看見厲王抱着顧千雪時,眼底閃過狠厲的殺氣,但那殺氣卻一閃而逝,換成平日裏的翩翩風度,更是夾雜着慢慢的擔憂。“千雪,原來你竟在這裏,多虧了大皇兄。”

    厲王撇了太子一眼,“回去告訴那個女人,若她再對千雪動手,本王可不顧忌她是什麼地位,什麼靠山。”

    雖

    未指名點姓的說出皇后的名稱,但衆人卻都知曉厲王所指,心中冷汗淋漓——怒髮衝冠爲紅顏,難道厲王殿下要爲了千雪郡主與皇后娘娘以及裴家公然作對?雖然厲王殿下有皇上的無限縱容,但裴家勢力之大、皇后身居後位,可不是一個猖狂的厲王能對付得了。

    厲王是皇上的刀,但若有一日皇上要放棄這把刀,厲王又該怎麼辦?

    顧千雪擡起眼,卻第一次從下向上近距離觀察厲王,隱約能感受到他強烈的男子氣息以及周身隱忍不發的怒氣。

    她的世界徹底顛覆,從前認爲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中,如今卻發現這世界遠沒有她想象的那般美好。從前一直對她和善的,卻隨時要拿她性命。從前對她非打即罵的,卻在她遭遇險境時第一時間出現。

    就在衆人以爲太子會勃然大怒時,卻見太子依舊面色如常,連那聲音也是溫和平穩。“大皇兄怕是誤會了,這件事與她無關。”這個“她”未點名,但所有人都知曉指代的是誰。

    好半晌,顧千雪終於從恍惚的“幻覺”中清醒,接受了她被拯救的事實。而當衆被一名男子抱着,別說在南樾國,便是在現代,她也是接受不了的。

    想着,便掙扎着示意下來。

    厲王瞥了一眼,“別動。”

    兩個字,足以讓顧千雪僵硬不動。不爲別的,只因爲兩人打交道多次,她實在瞭解違逆厲王所帶來的代價。

    見懷中女子乖巧得如同小貓一般,衆人未察覺,厲王的脣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冰冷的聲音也柔了幾分,“不是最好,你回去告訴她,她擁有的足夠多了,如果再貪得無厭,便是本王不出手,她也得不到好處。”說完,抱着顧千雪轉身而去。

    宮人侍衛們都驚呆了,眼前一幕是傾權厲王與太子殿下的直接交鋒,短短几句話,風馳電掣一般,兩人之間彷彿碰撞無數電火。

    若此時此刻換另一個人被厲王如此諷刺,怕早就勃然大怒,但讓衆人更是驚訝,太子非但沒生氣,反倒是低頭喫喫的笑着,笑了好一會,擡起臉,精緻的容顏哪有憤怒,卻是笑得愜意,“大皇兄啊大皇兄,你說母后擁有的足夠多了,而你呢?難道大皇兄你擁有的還少?”

    周圍侍衛屏住呼吸不敢出聲,因爲所有人都以爲太子不小心自言自語出聲,而他們窺聽太子心聲,會不會被滅口發配?

    但實際上,太子並非不小心說出,而是隨意感慨毫無顧忌,“位置越高、摔得便越痛,無論母后還是大皇兄你,更或者是本宮,皆是如此罷。”對着厲王逐漸消失的背影,將所有話都說完,便抿了下嘴,轉身離去。

    這件事完了?

    不!這件事還沒有完!

    皇上因此事十分震怒,更是命人將那井底之物撈出來,出了看見帶着金花的毒蛇屍體,更看見了宮女的屍骸。

    宮女是未央宮的,處理宮女那人也許是粗心,竟將宮女的腰牌遺落在井中。

    而這個宮女更是喚醒了皇上的回憶——那是十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