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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小心隔牆有耳

    丘安然勃然大怒。“顧千雪,你在嘲笑本郡主?”

    顧千雪很是無辜,“我爲什麼要嘲笑你?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雖然不知你爲什麼跑來針對我,不過我絕對沒理由嘲笑你啊。”

    丘安然狠狠對於大學士道,“還等什麼,繼續出題!”

    這一次,連於大學士也憤怒了,這安然郡主太囂張了,僅僅一個郡主,也不是當朝公主,竟對朝廷命官指手畫腳。

    “既然安然郡主棄權了,本局便算顧小姐贏。”周大學士道,心情愉快,“下一項,比琴藝,來人,上琴!”

    “……”顧千雪想哭,她確實不會彈琴,連五線譜都認不全,何況這種古琴。

    兩架上好古琴擺在顧千雪和丘安然兩人面前,丘安然雖琴藝不佳,但到底會彈琴,坐下,醞釀了下氣氛,便準備開始彈。

    “等等!”顧千雪高聲道。

    丘安然憤怒,“比琴藝就比琴藝,你還有什麼幺蛾子要搞?”

    “安然郡主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我只是想棄權而已。”而後對周大學士道,“兩位大人真的抱歉,民女實在不會彈琴,掃兩位大人的雅興了。”

    顧千雪想的很簡單,剛剛是丘安然先棄權,這一次,她來棄權,也算還了丘安然的人情。

    於大人心中不痛快,“好,這一局,安然郡主勝。下一局比字,來人,備下筆墨紙硯。”

    “……”顧千雪勉強會寫字,但東倒西歪,實在拿不出手。

    就在丘安然準備奮筆疾書時,顧千雪再次出聲,“兩位大人,我……棄權。”

    衆人譁然。

    丘安然終於怒了,“顧千雪,你到底什麼意思,你難道瞧不起本郡主?”

    顧千雪哭笑不得,“我爲什麼瞧不起你?”

    丘安然道,“那你爲何屢屢棄權?”

    顧千雪無奈,“我不會彈琴,字寫得也不好,我不棄權難道還要當笑柄?”

    “胡說,你分明就是不屑與本郡主比!”丘安然氣急敗壞。

    顧千雪只覺得六月飛雪,她比竇娥還冤,“天地良心,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每一局都狠狠贏你。”

    見兩人作勢要吵起來,周大學士道,“二位請聽本官一言。”

    丘安然終於不吭聲,狠狠地冷哼一下。

    周大學士道,“比賽就是比賽,棄權就是棄權,請二位不要因對方棄權而心生憤怒,也不要故意棄權來戲耍對方,比賽雖小,但貴在互相尊重,還請二位切記。”

    丘安然哼了一下,表示同意。

    顧千雪點了下頭,“周大人,民女定會好好比賽,尊重對手。”

    觀景臺上。

    申嬤嬤很是詫異,“娘娘,您說,顧小姐是在故意棄權侮辱安然郡主嗎?”

    秦妃淡淡笑着搖頭,“不,這兩樣才藝,她確實不會。”

    “啊?娘娘您怎麼知道?”申嬤嬤不解。

    秦妃擡眼,隔着薄紗看向擂臺,視線一直黏在顧千雪身上,“首先說起琴藝,若詩歌可有天賦,這琴藝卻是實打實地苦練而出,下了多少功夫,一聽便是。但

    是千雪的手指上無一絲薄繭,可見她是不會琴藝的。再來說書法,你忘了,千雪開出的藥方嗎?”

    申嬤嬤恍然大悟,“對啊,顧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字寫得太難看了。”記得第一次看見藥方時就詫異,如此大家閨秀,怎麼字寫得這麼醜。

    秦妃笑道,“千雪的字,確實應該練一下。”

    申嬤嬤也趕忙道,“是啊,顧小姐將來若成厲王妃,這字,可一定要練好。”

    另一個觀景臺。

    顧千柔恨得幾乎揉碎了帕子,周圍的閨秀們都跑過來追問,“千柔,你姐姐到底是真的不會,還是不屑與郡主比試?”

    顧千柔強顏歡笑道,“我也不知道呢。”

    有人道,“我覺得顧大小姐是故意戲耍安然郡主呢,誰讓安然郡主那般囂張?”

    “噓,小心隔牆有耳。”另一人警告。

    那人再不敢說什麼。

    周大學士見顧千雪依舊要定了棄權,也只能暗暗無奈,“好,如今,顧小姐與安然郡主,二比二平局,還剩最後一局,便是畫!來人,備紙筆,備顏料。”

    很快,剛剛那放着文房四寶的兩張桌子上,很快換上一幅行當,以備作畫用。

    這種用軟筆所繪之圖,在現代被稱之爲國畫,而顧千雪發誓,她不會畫國畫,但好在,她在美術方面還有那麼一點點特長,她會畫素描!

    她一直學素描,從小學學到了初中,後來因爲課業緊張,便扔了畫筆。後來讀了大學之後,爲畫筆記,她竟又撿起了素描。在所有才藝裏,她最擅長的,便是繪畫了。

    但如今比的,卻是國畫,如果她畫素描,大家會欣賞嗎?

    無論他人會不會欣賞,顧千雪都別無選擇,對周大學士道,“周大人、於大人,既然安然小姐喜歡新規矩,喜歡新意,那麼今日,我便畫一個新奇的東西給大家看看,爲大家增些興致。”

    周大學士和於大學士眼中有驚奇,“新奇的東西?”

    顧千雪點頭,“我希望二位幫我準備炭塊和鋒利的匕首。”

    雖然不解顧千雪爲何要這些東西,但兩人還是派人去尋了。

    東西很快就被尋到,湖上有遊船,遊船上的廚房用的是炭塊,而匕首便更好找了。

    顧千雪先是將炭塊切成小條,而後用紙包住一邊,以方便拿握,再用匕首削其尖頭,不大一會,一個簡易的炭筆便做好了。

    緊接着,顧千雪又做了兩隻,一共三隻,準備開始畫。

    “周大人、於大人,畫作的題目沒有要求吧?”顧千雪問。

    實際上,顧千雪的問話帶着一種暗示性,沒問他們出什麼題目,而是問是否沒有要求,這一是一否之間,暗示性便已經多。

    如果說於大學士之前還偏袒丘安然,如今也被這安然郡主激怒了,文人可以折腰,卻不能侮辱。

    “沒有!”周大學士和於大學士異口同聲。

    顧千雪很滿意,笑着看向丘安然,“安然郡主,請把。”

    丘安然冷哼一下,而後在腦海中構思了遼闊的草原和奔騰的駿馬,揮筆,不大一會,畫作已見雛形,觀者驚訝,原來無法無天的安然郡主在畫作上竟有一手。

    再看顧千雪,也思索了什麼,而後低頭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