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
兩片帶有溫度的嘴脣,相互觸碰。
寧輕晚本就不清晰的理智,變得更加渾濁,雙手無力地搭在男人胸膛上,下意識想退後。
顧司承看她盯着自己,面頰緋紅,媚眼如絲的模樣,身體裏忽然涌上一股燥熱,彷彿要衝破大腦一般。
在女孩兒推搡着他,就要離開他的懷裏時,男人眸色一深,扶在她腰間不自覺收緊。
再次把人帶進懷裏。
天旋地轉間,寧輕晚後背壓上冰涼的牆壁,緊接着,男人的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如狂風捲着烏雲,暴雨吞噬理智......
寧輕晚所有的呼吸,全部男人奪了過去,只能瞳眸睜大,渾身無力地依附在男人懷裏。
她雙腿發軟,下意識往下栽倒。
顧司承眸色微暗,直接將人託抱起來,放在洗手檯上。
兩人,都稍稍有些失控。
直到觸及到她身下,軟軟的東西,顧司承才猛然停下動作,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大口呼吸。
是懊惱,也是苦笑。
他竟然在她面前失控了!
被顧司承這麼一弄,寧輕晚的理智清晰不少,女孩兒整理好呼吸,指腹戳了戳他的肩膀,低聲開口:“你該回去了!”
那麼多人等着,他出來太久不合適。
顧司承這才擡起頭,站直身子,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冷冷一笑:“記住,下次不要故意往我身上撲......”
“......”
寧輕晚無言。
幾秒後,腰間忽然撫上一雙大手,緊接着她被顧司承抱了下來。
“走吧!”
話音落,顧司承便拉開門出了洗手間,寧輕晚飄飄然地跟在後面。
回到包廂。
衆人看見兩人的臉色,以及微亂的衣服,便知道剛在在洗手間裏發生了什麼。
這女人......不是一般人。
大家都識相地,不敢再爲難寧輕晚。
寧輕晚乖乖坐在旁邊,看着顧司承極爲自信地討論各個合作案。
四五個董事,都抵不過一個他。
那麼多年過去——
她印象當中,溫柔青澀的大男孩兒,已經變成叱吒商場的厲害角色。
時間,真的改變了很多。
......
不知過了多久,合作討結束。
顧司承的注意力,從董事身上收回來,下意識看向身旁的人。
可只看到空蕩蕩的沙發,壓根沒有寧輕晚的身影。
顧司承的心,忽然震顫了一下。
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顧總,合約的事——”
其中一位董事正準備說話,顧司承忽然站起身,不管不顧地朝門外衝去。
驚慌、害怕......
抓到機會,寧輕晚肯定會離開。
這次又是幾年,四年,還是四十年?
光是想想,顧司承便覺得難以接受。
他不能再讓她消失了!
不能!
顧司承衝出包廂,繞了一圈走廊,沒看見寧輕晚的身影。
又直接跑到大廳的舞池——
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唯獨沒有一個是她!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了上來。
正當顧司承顫顫巍巍拿出手機,準備調集保鏢找人時,身後忽然傳來一旦甜美清脆的聲音。
“顧司承?”
聞聲,顧司承猛地回頭。
只見不遠處的吧檯下,寧輕晚捧着一杯白開水,茫然無措地盯着他。
她沒跑......
沒有趁機離開他!
顧司承站在原地,腳上彷彿焊了幾百斤的東西,讓他無法動彈。
顧司承靜靜地盯着她,渾身血液彷彿停止流動一般,微張着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顧司承——”
正當寧輕晚再準備說話時,顧司承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拽着她往門口走。
寧輕晚幾乎是被拽着,踉踉蹌蹌地走出會所的。
她甚至不知道又怎麼招惹上顧司承了,從上車開始,他都板着一張臉,車廂裏的低氣壓讓她渾身難受。
靜默許久,顧司承的聲音才響起:“剛纔爲什麼不跑?”
嗯?
聞聲,寧輕晚怔了一下,不解地看向身旁的男人,心臟怦怦直跳。
剛纔,她確實是有機會可以逃跑的。
但是——
計劃沒成功前,她不可能會離開。
“寧輕晚,說話,爲什麼不走!”
她不是心心念念,做夢都想離開他,與那個男人雙宿雙棲嗎?
“我......”寧輕晚輕蹙眉頭,猶豫許久,才低低出聲:“我跑不掉,不是嗎?”
“整個京都就那麼大,我所有的證件都在你這兒,能跑哪?”
聽見她的話,顧司承目光冷了幾分。
“所以,如果證件在你那兒,你還是會走是嗎?”
寧輕晚:“......”
“我怕警告你。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否則——”
“否則你會拿我父親開刀。”寧輕晚接話,苦澀一笑,“你放心,我不會跑的。”
這句話,像是給顧司承打了一劑鎮定劑。
男人難看的臉色,稍稍有些好轉。
心甘情願也好,用手段將她留下也罷,只要人在他身邊,他就都無所謂。
“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話。”
——
察覺到自己失控。
顧司承暫時不想跟寧輕晚待在一起,將她送回別墅後,掉頭就離開了。
在來的路上,她似乎接到薄寒沉的電話。
所以,現在是去小夕家裏嗎?
如果去了,是不是就能看見年年?
......
半個小時後。
顧司承的跑車在帝景別墅停下。
剛下車,便看見坐在花園鞦韆上,嘟着小嘴面無表情的小傢伙。
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孤寂又悲涼。
看着他,顧司承鬱悶的心情好了不少,擡腳主動朝他走過去。
“小傢伙,還記得叔叔嗎?”
年年沒想到顧司承會出現,漂亮的眼眸裏釋放出一絲驚詫的光芒。
“看來是還記得。”
顧司承笑笑,輕輕替他晃着鞦韆。
年年嚇得伸手,抓住顧司承的手臂,小臉兒貼在男人胸膛上。
“膽小。”
顧司承脣角上揚,順勢將年年抱起來,往大廳裏走去。
年年乖乖趴在他懷裏,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很喜歡跟他待在一起。
——
大廳裏。
顧司承和薄寒沉面對面坐着,談論事情。
年年就坐在他身旁,乖得一句話不說。
“方便的話,讓他過去住兩天。”薄寒沉開口,“霍澤已經盯上年年,我怕出意外。”
畢竟現在薄家,纔是最危險的地方。
“沒什麼不方便的。”
顧司承輕鬆應聲,側頭盯着年年,柔聲詢問,“年年願意跟叔叔回家嗎?”
回家?
年年捏緊小手,很緊張。
爸爸的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