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的耳光聲,在房間裏迴響。
顧司承壓根沒想到寧輕晚會對自己動手,被直接打偏了頭,臉頰上火辣辣的疼。
一時間,其他保鏢也沒了反應,個個睜大雙眸,不敢相信地盯着他們。
“顧司承,你滿意了嗎?叫醫生,給他叫醫生!”
寧輕晚惡狠狠地盯着顧司承,嘶聲低吼。
“寧輕晚,你敢打我?”
顧司承拽住寧輕晚的手,雙眸充火,“不許給他叫!”
話音落,寧輕晚便被顧司承蠻狠地拖着往外走,一路跌跌撞撞走到樓下,塞進車廂裏。
她試圖爬起來,很快又被顧司承按回去。
男人握住她的手,舉過頭頂,長腿壓着她的雙腿......
“放手!”
“這個時候,你還有膽子命令我。”顧司承嘴角噙着冷笑,一字一句道:“看來是該給你點教訓,讓寧成功喫點苦頭。”
“不要!”
寧輕晚咬緊牙關,終於知道害怕了,語氣放軟,“顧司承,你救救他,我求你,求你了。”
說話時,晶瑩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滴在顧司承手背上。
“對不起,我不該衝動打你。”寧輕晚溼紅,聲音顫抖,“你救救他,有什麼怒火,你衝着我來......”
“顧司承,求求你......”
看見她梨花帶雨,蒼白如紙的臉頰,顧司承眉頭皺了皺,心底的怒火莫名消散不少。
明明動手打人的是她,反過來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顧司承深深凝視她幾秒,冷冷出聲,“醫院有醫生救,你求我,我能救?”
寧輕晚怔了一下。
他的意思時,爸爸會有醫生救嗎?
“你......”
“你放心,我現在還捨不得讓他死。”顧司承抿着薄脣,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
知道爸爸沒事,寧輕晚才鬆了口氣,渾身癱軟下來。
目光所及,是男人那張英俊,卻浮着掌印的臉龐。
剛纔那巴掌,她確實用力了。
見她安靜下來,顧司承也放過她,翻身坐在一旁,點了支菸,低垂着眉眼吞吐起來。
煙霧瀰漫,寧輕晚止不住咳嗽兩聲,嫌棄的別開眼。
看她時刻表現出的厭惡表情,顧司承眉頭一皺,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俯身。
口中灼辣的煙霧,直接渡到寧輕晚嘴裏。
“咳咳咳......”
寧輕晚沒有絲毫防備,被嗆得劇烈咳嗽,眼尾染上一絲緋色。
這嬌滴滴,委屈得不行的模樣,很會撩動人心,讓人挪不開眼。
“顧司承——”
“怎麼,寧成功不是說你真的喜歡我嗎?”顧司承夾着香菸,狹長的眼眸似笑非笑地凝視着身下的女孩兒,薄削的嘴脣彎成危險的弧度,“被親一下,就這麼受不了?”
“還是說,你在爲那個男人守身?”
他派人查過,試圖查清楚寧輕晚身邊的男人是誰。
可卻沒有絲毫消息。
寧輕晚身心疲憊,沒有精力與他多爭辯。
當年的事,找不到任何證明父親無辜的證據,顧司承便不會輕易原諒她們。
解釋再多,也無用。
見她不作聲,顧司承更加來火,將人拎起來,按在腿上。
“顧司承......”寧輕晚雙手撐着他的胸膛,身體微微蜷縮,有些無奈,“你想怎麼樣?”
那高高在上的驕傲模樣,倒是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你不會以爲,抓你回來,是真的讓你當女傭吧?”
寧輕晚眉頭一皺,還沒反應過來,顧司承的吻便壓了下來。
“唔!”
女孩兒的眼眸瞬間瞪大,呼吸被吞噬的同時,理智也在消散。
她不明白,顧司承爲什麼要這樣。
明明那麼恨她,卻還親得下去。
顧司承氣息紊亂,雙眸猩紅,“你休想再回到那個男人身邊。”
——
顧家。
薛琦得到可靠消息,寧輕晚不僅回了京都,還回到了顧司承身邊。
顧司承在京都有一處住宅,十分神祕隱蔽,連顧家人都沒法找到,更別說薛琦。
她想,顧司承一定是將寧輕晚藏在那兒了。
猶豫許久,她直接去了顧家,將這個消息告訴顧父。
聽說此時的顧父,面容頓時冷下來,眼底盡是冰霜。
“老公。”
林霜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溫聲細語道:“有什麼事,當面問清楚得好。”
“更何況,當年他們的感情確實不錯。想要徹底斷開,不太可能。”
不可能?
顧父冷哼一聲,厲聲道:“立刻叫他給我回家!他敢和那個畜生的女兒再糾纏,我饒不了他。”
“我現在就打電話。”
林霜微微一笑,拿起手機時,指腹微微顫抖。
坐在一旁的薛琦,嘴角輕輕勾了勾。
他顧司承再喜歡寧輕晚,只要顧伯父不同意,他倆也一樣不可能。
寧輕晚......
陰魂不散!
——
顧司承是被十幾個電話連環call,最後顧父威脅,要去京都找人,才鬆口回家的。
走進大廳。
感覺到緊張的氛圍,顧司承眸光冷了冷,脫掉外套搭在沙發上,往下一坐,冷冷出聲:“有事?”
“把那個女人交給我!”
霍父開門見山。
“......”
顧司承眸色微暗,他身邊那麼多人,難免有父親安排的。
所以霍家人知道寧輕晚的存在,他並不驚訝。
“不行。”
霍父問得直白,顧司承也回絕得果斷。
“顧司承!”霍父氣急敗壞地站起身,目光冷漠地盯着他,呵斥道:“你別忘了,你大哥是怎麼死的,這個家是因爲什麼才變成這樣的?”
“那個禍害已經離開那麼多年,現在突然回來,還回到你身邊,她想做什麼?”
顧司承抽了根菸,嗓音淡淡的,“不是她要回來,是我將她抓回來的!”
在場的人,微微怔住。
“是你?”霍父眉頭緊皺,“顧司承,你別告訴我,對她餘情未了。”
“我告訴你,我不會同意那個女人進霍家的門。你最好早點將她交出來,或者給我送走......”
“否則讓我抓到她,一定讓她好過不了。”
顧司承目光陰了陰,將菸頭捻滅在菸灰缸裏,周身環繞着濃重的陰霾。
半晌,男人才緩緩擡頭,一字一句道:“別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