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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九十七章你就是殺人兇手

    顧司承剛走,小麗便趾高氣昂地走到門口。

    “寧輕晚,顧先生讓你立刻離開臥室。”雙手環抱,一副刻薄樣,冷聲開口,“從今天開始,你就跟我們一起住傭人房。”

    顧先生吩咐過,他的臥室,不允許任何人進。

    “快點,我們還要將牀上用品和房間徹底打掃一遍,不然顧先生碰着不乾淨的東西,饒不了我們。”

    剛纔將這女人帶進來,想必也是一時頭腦發熱。

    現在吩咐她們徹底打掃房間,可想而知有多厭惡這女人。

    對於女傭的譏諷,寧輕晚並未放在心上。

    放下褲腿,站起身,徑直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小李故意伸手,朝她手受傷的地方探去。

    “喂,你啞巴啊?”

    寧輕晚目光一冷,反手抓住女傭的手,用了一扯,女傭便被扯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

    “你還敢動手?!”

    站穩後,女傭陰冷着臉,惡狠狠地瞪着寧輕晚,尖聲大叫:“別以爲我們不知道,當年就是你害死了夫人和大少爺。”

    “寧輕晚,你就是殺人兇手。我如果是顧先生,一定將你千刀萬剮。”

    聽見女傭的話,寧輕晚的身形微微一怔,纖長的睫毛垂下,遮擋着眼底的落寞和悲傷。

    如果她的死,能解決一切事情,那倒是個不錯的想法。

    可並不能,不是嗎?

    顧司承要的,就是她生不如此。

    見寧輕晚不頂嘴,女傭以爲戳到了她的痛處,語氣更加猖狂。

    “先生現在是有未婚妻的人,你識相點,就給我離他遠點。否則,讓薛琦小姐知道,一定弄死你。”

    “......”

    寧輕晚沒作聲,拖着火辣辣的腿,繼續往前走。

    “寧輕晚——”

    彷彿一拳打在棉花上,女傭氣不過,抓起手邊的菸灰缸,直直朝寧輕晚砸過去。

    “砰——”

    菸灰缸飛歪了,砸在寧輕晚身旁的牆壁上,晃悠兩下再掉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寧輕晚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

    只見女孩兒緩緩轉過身,冷白精緻的小臉上染着一層薄薄的寒霜,清澈明亮的眼眸冷得像冰。

    她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女傭,周身裹挾着的冷意,莫名叫人毛骨悚然。

    被這麼一盯,女傭心裏也是心虛,面上維持着冷笑:“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難不成我說錯了?”

    “寧輕晚,你就是殺人犯,殺人啊——”

    話音未落,手腕忽然被抓住,寧輕晚微微用力,女傭便被她扯倒在地上。

    隨手抓起手邊的抱枕,狠狠朝她身上砸去。

    “寧輕晚,你想做什麼,你敢打我!”

    女傭頭髮被寧輕晚拽着,枕頭一下一下子砸下來,她壓根沒有反抗的能力,值得伸手在半空中阻擋,十分的狼狽。

    其他女傭看着眼前一幕,嚇得怔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我就算是殺人犯,也輪不到你在面前指手畫腳!”

    “我警告你,我寧輕晚欠的是顧司承,不是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以後再跟對我吆五喝六,指手畫腳,我饒不了你們。”

    衆人:“......”

    目瞪口呆。

    “我要告訴顧先生——”

    “好啊,你去告訴他。最好讓他明天就弄死我,或者將我趕走。否則,我跟你沒完。”

    誰也沒想到,被顧先生欺負的一句話都不敢說的寧輕晚,此時竟然像個潑辣的小辣椒。

    是她們失策了。

    “別打了,別打了!”

    直到管家王姐進來,吩咐人將她們拉開,這場鬧劇才停止下來。

    寧輕晚拍了拍手,整理着衣服,冷笑着開口:“別再招惹我,否則,誰也別想好過。”

    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寧輕晚拖着受傷的腿,步履艱難地朝着女傭居的住所走去。

    只是誰也沒注意到——

    轉身瞬間,女孩兒臉上的強勢不再,有的只是痛苦。

    “王姐,寧輕晚她......”

    女傭頭髮凌亂,臉上還有好幾處傷,指着寧輕晚離開的方向,委屈的哭着。

    王姐輕嘆口氣,走上前,低聲詢問:“行了,你以後別去招惹她。”

    “顧先生那麼討厭她,難不成還會幫她不成?”女傭不服氣。

    “......”

    王姐抿着嘴,陷入深思。

    她照顧先生這麼多年,見慣了他清冷高貴,待人有禮的樣子,從未見他失控成這樣。

    他對寧小姐雖說是恨......

    可她怎麼看,都覺得不像只有恨。

    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太複雜了。

    -

    寧輕晚找到女傭的住所。

    打掃乾淨,傢俱齊全的房間,都已經住滿人。

    唯獨剩下一間又黑又潮的地下室,雜物堆放着,連張牀都沒有。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房間,寧輕晚無奈地笑笑。

    一個人住,總比對着那麼多落井下石,以及顧司承那張臭臉要強。

    寧輕晚忍着手腳上的腿,將雜物順了一下,總算利用廢棄的椅子,搭了一張臨時的木牀。

    天色漸漸暗沉,原本透過窗戶透進來的一絲微弱的亮光,也隨着黑夜的降臨,漸漸消失掉。

    寧輕晚一整天沒喫東西,身體蜷縮坐在木牀牀,看着漆黑的屋子,眼睛漸漸紅了起來。

    年年這個時候,應該快睡覺了吧?

    現在,不是面對顧司承的日子難熬。

    而是靜下來,想兒子卻又見不到他時,纔是最痛苦的。

    深夜的地下室很冷,身邊沒有任何可以遮蓋的東西,再加上加上的傷已經紅腫,此刻誅心的疼。

    寧輕晚只覺得渾身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彷彿置身冰火兩重天,逃不掉,只剩下痛苦、無力的掙扎。

    “年年......”

    不知過兩點多久,耳邊傳來說話的聲音,像是王姐。

    “寧小姐,你發燒了?”

    寧輕晚無力地擡了擡眸,果然看見王姐拿着藥膏,像在替她塗抹腳上的傷口。

    “不行啊,你這傷口很嚴重,高燒也很熱......”

    王姐自言自語幾句,便轉身出了地下室。

    “咚咚咚......”

    深夜的門,被敲響。

    王姐站在門口,恭敬開口:“顧先生,寧小姐她高燒了,整個人很不好。”

    剛纔的燙傷藥,就是先生讓她送去的。

    顧先生......應該很關心寧小姐的身體。

    顧司承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孤寂落寞,靜默幾秒才轉過身,冷聲道:“叫醫生過來。”

    話音落,男人便面無表情地朝地下室走去。

    推開門,便一眼看到蜷縮在木板上,虛弱不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