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立刻去處理。”
紅九眼皮顫了顫,臨走不忘提醒:“薄爺,您的傷口還是處理一下。太太醒來看到,會心疼的。”
薄寒沉瞥了眼染血的襯衫,眉頭緊鎖。
若不是紅九提醒,他已經忘了自己受着傷。
“叫醫生,再送一套乾淨的衣服來!”
......
一個小時後,薄寒沉的手機鈴聲響起。
瞥了眼沉睡中的女孩兒,起身走到陽臺。
接通還沒說話,那端便響起薄老怒不可遏的低吼聲。
“薄寒沉,你這個逆子。是不是你讓人燒了我的花園基地?”
薄寒沉輕抿薄脣,冰冷出聲,“是我,如何?”
語氣狂妄霸氣,不可一世。
薄老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花園基地,是寒庭母親留下的唯一東西,他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看得比命還重要,薄寒沉怎麼敢毀!
“還有,席家的股票也是你弄的?”
“也是我。”薄寒沉轉過身,視線落在沉睡中的女孩兒身上,眼底積聚着怒意,“你看中席家的勢,我就毀了席家。你看中席月的臉,我就劃花她那張臉!”
“告訴席家,不將席月交出來,就等着全家去大街上討飯!”
“你想將席月如何?”薄老握緊柺杖,冷聲質問,“席月是奉了我的命令,你敢動她試試!”
“傷了我心尖兒上的人,你覺得我要拿她怎樣?”薄寒沉譏笑道,“父親以爲,對您的懲罰就這麼簡單結束了,那就太天真了。”
薄老:“你還想做什麼?”
薄寒沉輕抿薄脣,渾厚的笑聲裏摻雜着幾分清冷的笑意,一字一句道:“誰讓淼淼不好過,我讓他全家都不好過!”
薄老:“......”
“從現在開始,在乎的,我統統都要毀掉。父親若是聰明人,就知道該怎麼做。”
“薄寒沉,你敢!”
“這世界上,就沒我不敢的事。”薄寒沉輕哼,“把我逼急了,弒父的罪名我也不介意背。”
“你......”
薄老沒想到薄寒沉竟敢當着他的面,說出弒父這樣的話,身體氣得劇烈顫抖。
“不孝子,你這個不孝子。”
“好啊,我就等着看,你和那個女人能不能白頭偕老!”
“想看我們白頭偕老,你也沒那個命!”
薄寒沉只是淡淡的扯動嘴角,沒再跟他廢話,直接掛斷電話。
“薄寒沉——”
那端的薄老徹底被惹怒,再想教訓時,才發現電話已經被掛斷。
“這個孽障竟然敢咒我死,早知道他那麼難馴服,當初就應該薄寒景扶上位。”
聽見薄老的話,身旁的管家眼皮跳了跳。
二少爺是什麼人,薄老最是清楚。
當初大少爺病危,整個薄氏財團岌岌可危,就是強行扶二少坐上總裁的位置,他也對付不了那幫老人。
只有三少!
若不是三少爺,財團早完了!
“一個R臭未乾的臭小子想跟我鬥,簡直可笑。”薄老拄着柺杖,氣息紊亂,“動不了那丫頭,就給我動她身邊的人。她不是重情重義了,我倒是想看看,在情人與愛人之間,她怎麼抉擇。”
——
姜夕昏昏沉沉醒來。
見她醒來,薄寒沉立刻起身,將她扶靠在牀頭,端來溫水餵給她喝。
半杯水下肚,姜夕理智清晰許多,視線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就這麼,一言不發地望着她。
腦海中,忽然迴響起金髮男人說的話。
他說:“薄家很快就會有新的生命誕生。”
就意味着,她被綁架的那段時間,薄寒沉和席月在一起。
她被綁架了將近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
“怎麼這麼盯着我?”
薄寒沉拿來毛巾,動作極輕的替姜夕擦拭着手腕。
她肌膚嫩,輕輕一碰就會升起紅痕。
被繩子捆了那麼久,手腕上肌膚早就破皮了,看着讓人心疼。
“是席月乾的嗎?”
姜夕沙啞着嗓音,低聲問道。
“嗯。”
薄寒沉揉了揉姜夕蒼白的臉頰,黑眸垂下。
“那人綁了我,是想毀了我的清白,令你厭棄我。眼看着事情敗露,就想給我下毒......”
聽見女孩兒的抱怨,薄寒沉的臉色黑沉得難看,忍不住上前,安撫性的親了親女孩兒的臉頰,聲音沙啞:“淼淼,我又讓你受傷了。”
“跟你沒關係,是席月......”提到席月,姜夕陷入深深地糾結中,“賽場上的席月,和我之前認識的席月,氣質差別很大。”
“爲了嫁給你,她真的是煞費苦心。”姜夕低聲呢喃,低着頭摳着手指,沒有勇氣將沉澱在心底的疑問問出來。
按道理,薄寒沉是不會和席月發生什麼的。
可如果沒有......他爲什麼那麼久纔來找她?
“我喝的那杯茶,有問題。”
似乎知道她在難過什麼,薄寒沉低聲解釋。
姜夕猛然擡起頭,認真地盯着男人的臉,表情很不好看。
喝的那杯茶有問題......
姜夕繼續盯着薄寒沉,臉頰褪去血色,難以言說的慘白。
“那你們......”
“什麼都沒發生。”薄寒沉扯了扯嘴角,表情十分的嚴肅,“如果僅憑這種骯髒手段就能讓我屈服,老頭子和席月也不會等到現在。”
老頭子這步棋走得極好,上了雙重保險。
席月成功,最好。
席月不成功,還有對淼淼的出手......
毀了誰,對於對方都是致命的打擊。
“只是當時喝了茶,身體失去力氣。”薄寒沉伸出手輕輕握住姜夕的脖子,將她拉到自己眼前,挺立的鼻尖碰了碰她的,聲音渾厚:“淼淼,我是你的,怎麼可能容忍其他垃圾碰髒。”
薄寒沉的話,令姜夕心底的霧霾一掃而盡,細長皙白的手臂抱住男人的脖子,埋首在他懷裏,低聲道:“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父親。”
很快就沒有了!
薄寒沉輕撫着姜夕的發頂,深諳的眸色在眼底漸漸濃郁,冰冷又可怕。
就在兩人膩歪時,病房的門突然打開,桑桑拿着手機衝了進來,喘着大氣道:“夕姐,京都那邊來消息。說老爺子被車子撞傷,人正在醫院。”
“外公?”
姜夕猛地從牀上坐起,頭暈目眩下,被薄寒沉按進懷裏,冷聲吩咐。
“安排飛機,現在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