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坐好。”
姜夕聲音略顯沙啞。
“生氣了?”
薄寒沉聽話的坐下,順勢將姜夕拉到懷裏,按在自己大腿上,漆黑深邃的眼眸深情凝視着女孩兒。
“爲什麼突然追過來?”
姜夕拿過毛巾,動作溫柔的替他擦拭頭髮。
“想你。”薄寒沉下顎搭在姜夕肩膀上,沉悶出聲:“你飛機剛起飛,我就受不了了。淼淼,我不想和你分開,一刻也不想。”
姜夕也是想他的,只是爲了她拋下工作,千里迢迢追過來,心裏有些愧疚。
“那怎麼會全身都溼透了?”姜夕微微蹙眉,“車子不是可以開到地下車庫嗎?”
薄寒沉抿緊薄脣,沒作聲。
不淋溼,怎麼讓她心軟。
f國今天天氣大變,寒流入侵,他淋了半個小時,差點把命交代在這兒。
“咳咳。”
姜夕眉頭一皺,立刻吩咐桑桑去買感冒藥。
見姜夕不再提及,薄寒沉勾了勾脣,笑得一臉無賴。
——
使苦肉計的後果就是,半夜發高燒。
薄寒沉身體素質不錯,一般的小病小痛不會有任何影響。
若是真的病倒,絕對是撐不住了。
姜夕手忙腳亂找來醫生,輸了退燒液,又不停給他擦拭身體,體溫才稍稍好轉。
“淼淼......”
醫生走後,薄寒沉握住姜夕的手,深情注視着女孩兒的臉,悶聲開口:“怕你生氣,我其實是故意淋雨讓你心軟的。”
姜夕勾脣,一時間不知該哭該笑。
她早就猜到了。
苦肉計。
“嗯,我不怪你。”姜夕輕輕摸了摸薄寒沉發燙的臉頰,柔聲安撫,“好好休息。”
“那你過來吻我。”
“好。”薄寒沉乖乖俯身,嘴脣即將碰到男人的瞬間,薄寒沉忽然歪開臉。
姜夕腦海中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怎麼了?”
“算了,我感冒發燒,會傳染你。”
“我不怕。”女孩兒傾城一笑,摟住男人的脖子,溫熱的脣瓣輕輕落下。
薄寒沉只是遲疑了一秒,理智盡失,反被動爲主動。
窗外淅瀝瀝下着小雨,房間裏氤氳着溫暖的燈光,一切都那麼美好。
......
薄寒沉再醒來時,身邊早已沒有姜夕的身影。
一晚上的高燒,讓他腦袋昏沉沉的。
走到客廳,聽見紅九回覆才知道,姜夕已經去了比賽現場。
“太太囑咐過,讓我不要打擾薄爺您,所以......”
您要撒氣,就去找太太。
薄寒沉俊臉陰沉,冷聲吩咐,“備車,我去找她。”
......
f國summer設計大賽,在塞納河畔旁的古堡裏舉行。
門口堵滿了記者,保鏢維持着現場秩序。
休息室裏。
姜夕漫不經心地翻看參賽人員名單,看到其中一人名字時,指腹僵住。
席月?
她也來參加這次比賽了?
沒錯,席月確實是學習珠寶設計的。
只是沒想到這麼巧,撞在一起了。
“夕姐,你在擔心會碰見席月嗎?”
姜夕合上手冊,紅脣輕翹,悠然回答:“我擔心什麼?”
“也是。”桑桑接話,“你現在是薄太太,席月如果識相,就該知難而退,別對我們薄爺抱有幻想。”
“難道不是嗎?”
桑桑眨巴着眼睛,奇怪問道,“不然,她幹嘛非死皮賴臉非嫁薄爺不可?”
“是啊,爲什麼?”姜夕撐着下巴,眯着眼陷入沉思,“會不會是薄老逼她嫁給薄寒沉的?”
席家在歐洲,地位也不低,可和薄家相比,還是有所懸殊。
若真是威脅,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太明白。”桑桑雖是薄寒沉的人,可很少去意大利,很多內部的事並不清楚。
正當姜夕疑惑時,房門敲響,保鏢恭敬開口:“太太,席月小姐想見你。”
“那個女人一定沒安好心,夕姐,我們不要見她。”
想起上次姜夕被她綁走,差點死在薄老手裏的事,桑桑氣得牙癢癢。
“讓她進來吧。”
姜夕安撫性的摸了摸桑桑的腦袋,輕聲道:“她不會蠢到再綁我一次,我也不會再被她綁走。”
“可是......”
桑桑還想說話,席月已經走了進來。
女孩兒今天穿了一件紅色魚尾裙禮服,長髮披肩,畫着精緻漂亮的妝容。
肌膚如雪,明眸皓齒,一顰一笑盡是大家小姐的風範。
只不過目光對上姜夕時,眼睛裏的驕傲莫名被打擊到,姿態不自覺放低下來。
“姜小姐,好久不見。”
姜夕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茶杯,澄澈明亮的眸子慵懶的落在女孩兒身上,淺淺一笑:“席月小姐有話直說吧,沒什麼寒暄的。”
席月笑容僵住,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我知道,你和寒沉結婚了。”
姜夕放下杯子,視線落在一旁椅子上,“請坐!”
“謝謝。”
席月坐下,擡眸正好看見桑桑兇巴巴的表情,眼眸掀起一絲波瀾,“放心,我沒那膽子再綁一次。”
她再動手,只怕薄寒沉真的會將她碎屍萬段。
也是上一次的綁架,讓她清楚明白,對薄寒沉而言,姜夕就是他的命。
“桑桑,你先出去,有事我叫你。”
姜夕開口。
“是,夕姐。”
桑桑狠狠瞪了眼席月,才一步一回頭的離開。
房間裏只剩下兩人,誰也沒說話,十分安靜。
不過十秒鐘時間,席月先開了口。
“姜小姐,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聞聲,姜夕笑了。
“你怎麼每次見我,都要跟我做交易?”
席月臉色蒼白,“你就不想和寒沉安安穩穩的生活嗎?”
“還是因爲薄寒沉......”姜夕勾脣輕笑,眼底透着一絲譏諷,“席月小姐,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告訴你。薄寒沉是我愛的人,不是隨便可以拿來交易的工具和東西。”
席月:“......”
“能和薄寒沉在一起,對我而言就已經很好了。至於以後,薄老他年事已高,身體不好。再能折騰,能折騰過我和薄寒沉?”
席月的臉色,無法描述的難看。
沒錯。
但誰能保證,她們兩人能熬到薄老駕鶴西去呢?
畢竟薄老真正的手段,還沒使出來。
見席月蒼白着臉,默不作聲,姜夕低低開口:“席月小姐,如果沒事的話,一會兒賽場上見吧。”
這話是在趕人了。
席月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往門口走去。
離開前面,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姜夕,苦澀一笑:“姜夕小姐,我真的很羨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