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打了個哈欠,神態睏倦,下巴搭在男人的肩頭,笑容淺淺:“薄寒沉,我好睏。”
“淼淼,別睡,我給你買了糖。”
薄寒沉說完話,發現小姑娘已經靠在自己懷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染上x1的前三天,嗜睡的症狀會越來越嚴重。
薄寒沉輕嘆口氣,輕輕將姜夕放進懷裏,命人拿來毯子蓋在她身上。
兩人就坐在鞦韆上,享受着雨後難得的溫暖陽光,場面愜意又溫情。
不遠處的女孩兒,微微皺了皺眉頭,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他真的很愛姜夕呢。”
聞聲,女傭臉色微變,趕緊安撫:“席月小姐別擔心,您可是薄老看上的兒媳婦,任由她姜夕有千種本事,也不可能嫁入薄家。”
席月垂眸,望着女傭的眼神忽然變冷。
女傭怔了怔,望着生氣離去的席月,一頭霧水。
席月小姐這是喫醋了,還是怎麼?
好奇怪啊!
——
連續是三天,薄老的人都沒能接觸到薄寒沉的私人別墅。
姜夕昏昏沉沉睡了三天,第四天時,開始反轉,進入久久的失眠狀態。
她睡不着,薄寒沉就陪她躺在牀上,整夜整夜的看電影。
第五天的,因爲長時間的失眠,姜夕進食困難,心率失衡,整個人消瘦疲倦不少。
醫生替姜夕輸完營養液,離開時被薄寒沉叫到隔壁書房詢問。
姜夕靠在牀頭,剛給外公和小舒發完信息,桑桑便推門進來了。
“夕姐,席月想見你,已經在外面站了兩個小時。”
姜夕眉頭一皺,不知道她這個時間來見她做什麼,放下手機沉聲開口:“讓她進來吧!”
幾分鐘後。
在桑桑和保鏢的看管下,席月穿着漂亮的裙子,未施粉黛,臉色極差地走到姜夕身前,“姜夕小姐,好久不見。”
姜夕懶洋洋的擡眸看她,目光冷冷的道:“有事嗎?”
驕席月點頭,“x1在你體內已經待了五天,再喫不到解藥,你會死的。”
姜夕勾脣,“這些話你之前已經說過,我也知道,還有事嗎?”
見她如此淡定,席月心裏哽了一下。
她都快死了,就一點都不擔心?
“我之前找過寒沉,提出交易條件,但是他拒絕了。”
“所以你今天來找我,是爲了讓我說服薄寒沉,答應你的交易條件?”
“是!”
席月不是個拐彎抹角的女人,模樣誠懇又認真,眼底看不出半分對“情敵”的憎恨。
姜夕眯眼望着她,覺得這女孩兒未免太過淡定。
“你的條是什麼?”
“讓寒沉娶我,給我個孩子。以後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再幹涉你們的生活。”席月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語調些許急迫,彷彿身患重病急需解藥的人,是她自己。
“哪怕寒沉永遠待在你身邊,再也不見我,也沒有關係。只要他娶我,然後......”
“席月小姐!”姜夕輕笑一聲,冷冷打斷她的話,眼底多了幾分調侃的笑意,清冷疏離:“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會答應說服自己心愛的男人,娶其他女人,還跟她生孩子?”
席月身形僵住,臉色更加難看。
看着她表情的變化,姜夕目光深了深。
喜歡薄寒沉,沒看出來。
想做薄太太,倒是真的。
席月的母家是歐洲赫赫有名的名門望族,不缺錢不缺名,總不會指着女兒嫁進薄家光宗耀祖。
既然如此......
她不喜歡薄寒沉,爲何非嫁給她不可?!
“你需要活下去,不是嗎?”
席月開口。
她想活下去,必須想辦法讓薄寒沉娶她。
聽完席月的話,姜夕扯了扯嘴脣,忍不住笑了:“我活下去,但也絕不會出賣子自己的男人。席月小姐,我勸你趁早離開。否則一會兒薄寒沉出來,他要對你做什麼,我可沒那麼大方爲你求情。”
“姜夕小姐——”
“桑桑,送客。”
桑桑立刻走出來,擋在席月身前,小臉冷冰冰的:“席月小姐,請離開。”
席月站在原地,目光深深的看了姜夕幾秒,眼底寫滿了懷疑:“是你不怕死,還是寒沉有了其他應對辦法?”
解藥?
薄寒沉不可能拿到解藥的!
既然不是,那他們爲何如此淡定。
要知道,再過兩天姜夕無法服下解藥,人會立刻死亡。
到底是爲什麼?
“你想知道答案,不妨也回答我一個問題。”
席月輕咬薄脣,杏眸定定地盯着姜夕。
“既然不喜歡薄寒沉,爲什麼非要嫁給薄他不可?”姜夕開門見山,問得直接:“席月小姐,你家世不差,沒必要犧牲自己聯姻。而薄家,若真的想聯姻,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不一定會選中你。既然如此,爲什麼要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席月怔在原地,臉色蒼白如紙,複雜的清晰在她眼底迅速聚集,然後凝結成冰。
沉默。
房間變得安靜非常,氣氛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席月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嗓音沙啞:“不喜歡,爲什麼要嫁。姜夕小姐請不要懷疑我對寒沉的心。”
語罷,不等姜夕再說話,席月已經主動轉身離開了房間。
盯着她纖瘦孤寂的背影,姜夕陷入深深的沉思。
她急得之前有人說過,就因爲席月長得像薄寒沉去世的母親,所以薄寒沉纔沒有對她下死手。
總不會是爲了緬懷先夫人,故意找個長相相似的兒媳婦吧?
薄老不是恨極了薄寒沉的母親嗎?
荒唐!
——
另一間房,氣氛壓抑道極致。
醫生滿臉冷汗的回答完薄寒沉所有問題。
該用的藥都用了,可姜夕小姐身體裏的x1似乎並未得到緩解。
“三少,必須儘快拿到解藥,否則——”
薄寒沉有個冷眸投射過去,醫生便不敢再說那些不吉利的話,膽戰心驚地離開房間。
醫生走後,紅九進入房間,恭敬低頭:“薄爺,已經調查清楚了。最近大少爺身體不好,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想要接近並沒有困難。”
“安原計劃進行。”
男人沉寂幾秒,低啞出聲,周身佈滿陰鷙冷冽的氣息,脣角勾勒出自信卻瘮人的弧度。
這次,他要給老頭子一個教訓。